这一日止戈系的新生正好是骑射课程。( .)
负责骑射课程的黑袍讲师讲解这学院重大的改变讲解得十分耐心。
“此种出院修行和学院二年、三年的学生出去修行一样的性质,学院会妥善选择一些适合去的地方和职位以供选择。出去之后也不是不能回学院。完成学院安排的一些任务之后,便可和之前二年、三年的学生一样回学院进修,选择新的科目。”
“所选的课目回学院考核通过之后,依旧可以获得相应的学分奖励。”
“学院正式毕业的学生为从八品的官阶,你们出去之后,便是正十品的官阶。接下来所有表现,获得的功劳也会被相关各司记录,用于累积升迁。”
“这两日之内你们可以参加各科考核,若是通过便可获学分奖励。若是通不过的,下次回学院也可以再考。”
……
解释得多了,说得细了,所有这些不笨的学生也都听出来了,以他们这种一年新生出去便列入正式官阶,记入各司升迁考核,这便是除了还可以回学院进修之外,和学院正式毕业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有人喜,也有人忧。
喜的人有多种原因,有的人本身就觉得出去历炼比学院这种枯燥的课程要有”
林夕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也根本不知道学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自从讲师开始宣布入职修行之后,边凌涵就一直沉默着,她知道将来一定有这么一天,然而这一天对于她而言却是如此仓促,来的如此的早。
“不知道我们会去什么样的地方。”她忍不住喃喃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
正在此时,前方黑袍讲师却是已经讲述完毕有关出院入职的事,接着宣布道:“现在想考核的,便可以开始了。”
青鸾学院的骑射课程的考核一共有驻马静射和策马连射两项。
驻马静射便是控住身下马匹,停留在原地射箭,而策马连射便是在策马狂奔之间施射。
前者应该是用于军队摆出阵型和互相协同作战之时用得最多,而后者自然是追击和突袭之时用得最多。这两项考核的射箭距离都是百步,不知道张院长有没有搀和过意见,标靶很有林夕熟悉的现代特点,代表不同伤害的部位都有不同的分值,满一定的分数便算是通过。
以林夕现在的箭技,即便不用佟韦传授的风行者独有的三指持羽控弦法,在这种距离之下,不能箭箭获得最高分,估计最多也只会脱掉数箭,轻松通过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原本按照佟韦所说,这门课程对于林夕和边凌涵就是白送学分的课程。(7*
而对于止戈系其余新生来说,这过与不过,试一下又不打紧,不过便是本身箭技不过关,最多是面上有点过不去,万一侥幸过了,那可是得了两个学分,在出院之前修为还能再高一些。
所以当下大多数新生心动,有几名自持箭技不错的止戈系学生便第一个出声要求参加考核。
……
一声声箭鸣声很快在青鸾学院这片缓坡上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陡然,一阵阵喝彩声响了起来。
马上的是林夕的好友唐可。
他射箭的动作十分连贯流畅,驻马静射,十箭连续分别射中百步之外十个人形标靶的要害部位。
接着他驱马狂奔,以十分冷静和标准的姿态,一箭接着一箭连射,喝彩声中,竟然是一箭都未脱,一箭接着一箭,又是连续十箭分中途中的标靶。
要知在唐可之前考核的七名学生,其中成绩最好的,这两项二十箭也是脱了四箭的靶。
林夕微笑看着,唐可在来青鸾学院之前便已经踏入修行者的行列,在边军之中果然也已经锤炼出极佳的箭技。如果不用他最习惯的三指持羽控弦法,他恐怕还比不上唐可的成绩,而看着自己好友的表现获得这么多人的喝彩,林夕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开心。
李开云也是看得兴奋不已,看着唐可射完最后一箭,李开云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林夕:“林夕,要不要我们也上去试试,万一过了也能得两个学分的奖励。”
“好啊。”
林夕看了李开云和边凌涵一眼,答应下来,刚刚走到前列,还没有出声,刚刚记录完唐可成绩的黑袍讲师看到他越众而出,却是不假思索道:“林夕,骑射课目你免试,不用参加考核了。”
林夕微微的一愣,抬头之间,从这名平时根本不显山露水的黑袍讲师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独特的意味,再加上只是提他的名字而没有提边凌涵的名字,他猜测便是夏副院长特别用这种手段,让更多的人怀疑或是更确定他“风行者”的身份。
他的风行者身份一坐实,不仅掩护了他的“将神”身份,还能顺便掩护边凌涵真正的风行者身份。
按照佟韦先前所说,本身拥有风行者天赋的人便像是老天注定一般,大约都是十余年才出一名,而青鸾学院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一届学生之中出两名风行者的例。
“免考?”
这一片场地之中都是静了静。
“为什么免考?”李开云和花寂月等人都是不明白的看着林夕,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朵花来。
林夕又苦恼的摊了摊手,低声道:“这就是事关夏副院长和我谈话涉及的秘密,我也不能说。”
……
“凭什么他能免考?平时练习时也不见他箭技特别出众。”
“就是,难道就凭他是天选,要特别照顾么?”
“这是事关两个学分的事,这对于我们来说公平么?”
数名止戈系的学生愤愤不平,旁边一名面相特别稚嫩的学生阴沉着脸,却是不说一句话,正是和林夕过节最大的裘路。
“你狠…”
这几名学生正说话之间,听到旁边隐约传来一句粗话,转头看去,却发现是和林夕也不对头的暮山紫。
“暮兄,你说这是不是极不公平,我们青鸾学院赞同质疑,你说是不是应该出声质疑一二。”裘路身旁的一名学生心念动间,对着暮山紫拱了拱手,轻声道。
“你当我傻啊,要想反对那你自己出声,这种铁板钉钉的事也想让我出头,而且就算我傻到帮你们出头,到时我也不想被人打脸打得脸都肿了。”
暮山紫眉头一挑,白了这名学生一眼,说完这句之后,便连看都不看裘路这几人一眼,便转身走到了另外一边。
裘路身旁的这名学生顿时气得脸色煞白,怒声道:“此人今天吃错了药么,平日他和林夕最为不对,现在居然好像觉得此事应该?”
“算了,暮山紫此人本来就嚣张跋扈,你看就算出身和我们相同,平时都根本没有几个人和他交好。”裘路阴沉的劝诫道:“以他此种性,出去之后自然有苦头吃,我们又何必和他这种蠢人计较。”
“说得也是。”裘路身侧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的白面学生四下看了一眼,将声音压得只有裘路几人才能听得到:“在学院里面我们没办法对付他,出了学院,到时我们要对付他为裘兄出气,恐怕不难吧?”
“我们根本不用做这些无谓的事。”
裘路冷笑了一声,道:“据我所知,想要对付他的人可是不少,除了御药系的柳羽之外,京城的许三少,甚至周大公都不会让他好过,我们出去之后,就等着听他的好消息便是。”
裘路周围几人全部一呆:“柳羽和他过节很大是不假,可是他怎么会惹到文治系的许箴言,甚至惹到周用贤师兄?”
“你们是有所不知。”裘路冷笑道:“许家和秦家虽然一个在刑司,一个在工司,但两家老爷却是一同在边军有过生死交情的,许三少和秦惜月又同时考入青鸾学院,所以两家虽然没有明说,但许家自然心中将秦惜月看成了许家的人,先前听说秦惜月和林夕交好,据说许三少私下已经大为光火,在几个好友面前私下已经传出话来。至于周大公,据说是在之前社团招新时,屈尊招揽他未果,弄得十分不快。以周大公之尊,即便动用一点吏司的关系,便足以碾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小。以他之尊,未必会牵挂在心,但是他身边那些和他交好,想要借着他往上的那些好友,想必不会忘记。到时对付了这小,闲暇时拿出来一说,想必能够让周大公开心一下,将来便或许有很大好处了。”
几人听得全部微呆,旋即都摇了摇头,叹道:“林夕居然连周用贤都敢得罪,真是太不知死活了,看来我们的确只消等着听他倒霉的消息就可以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到平时自己拿之无可奈何的人倒霉更开心的事?
但就在此时,这几人和周围止戈系的学生却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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