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怜的小伊
“你先说你是干嘛的，否则我叫保安了！”那女子语气严厉，但是林宇能看出来这女孩子此刻还是有些怕自己，因为他能看出来灯光不断地向后退着，看起来她像是在寻找窗口呼叫保安。
林宇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学校里的保安都认识自己，即便女孩把保安叫来他也不会被怎么样，但是如果保安真的来了，到时候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于是林宇说：“我是学校的老师，这是我办公室的门卡，你可以检查一下，另外你能把你的闪光灯关掉吗，我要被你晃瞎了。”
林宇从兜里掏出了办公室的门禁卡，正反面都出示给了女子，上面刻着林宇的姓名，还有“语文组”的字样，背面是学校的名称和照片，女孩仔细看看了，确认林宇真的是学校的老师之后，才把灯光移开。
“啊……原来你真的是学校的老师，老师好，不过，老师这么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女孩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甚至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最近学校刚办了活动，我过来把学生的作品放到教室里保管，出来的时候想上个厕所，结果被你吓个半死。”
林宇不假思索的回答，就在刚刚掏卡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应付女孩的理由。
“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吗？”林宇把卡片重新塞回了裤……上衣口袋。
“我……我能不说吗？”女孩请求道。
“？？？不能！”
“我……我是学校的清洁工。”
“我清你大爷，有你这么年轻的清洁工吗？你快说你是干嘛的，否则我叫保安了！”林宇扯着嗓子模仿着刚刚女子的样子。边说还装模做样的朝窗口走去。
“哎，别别，我说。”女子连连摆手，焦急的说，随着女子的摆手，林宇这才看清楚了墙角挂着的“头颅”竟然只是一把倒竖的拖布。
“我不是学校的清洁工，但是我的妈妈是。”
“这和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呢？”林宇问。
“我们能换个地方说嘛？”那女孩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情绪低落的说。
“哦哦，那我们去操场吧。”林宇点点头。
“你不去厕所了？”女孩用手机的闪光灯晃了晃里面的厕所。
“突然不想去了。”林宇故作潇洒的摆摆手，快步的走在前面。“跟上！”
走出综合楼，林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身后的女孩子，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林宇发现这女孩很是年轻，估计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长相甜美，很有邻家小妹的感觉，此时她双手纠缠在一起，像是有什么心事。
林宇也不说话，慢慢向操场走去，他清楚只要他不说话，女孩一定会先她开口。
“我叫陈伊，你可以叫我小伊。老师应该知道边上的那所大学吧，我就在那里上学，今年大一，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妈妈没什么文化，但是她很在意我的学习，我考上大学之后，妈妈就跟着我搬到了这座城市。这个工作也是妈妈用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
“所以来打扫卫生的应该是你妈妈啊，为什么是你？”
“因为最近妈妈突然变得很嗜睡，特别奇怪，太阳刚落山她就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说什么有人来找她了，她该走了。然后就会早早的睡着，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会醒来，醒来的她却好像整夜没有休息一样，眼圈黑着，整个人十分疲惫，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只是说妈妈身体太劳累了。”
林宇没有说话，他此时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从那个拖布和刚刚明显被打扫过的地面，林宇清楚面前的小伊说的是真的。那天学生看到的把头伸到洗手池的女鬼就是眼前的小伊在涮拖布。
学校的拖布是很多的碎布条那种，在昏暗的环境下的确容易被当成人的头发。
小伊抬起拖布再放下的过程可不就是把脑袋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到水池里吗？再加上小伊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运动服，看上去跟学生校服的确很像。
这才有了学生嘴里无头的“鬼”，看来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啊！
林宇想通了之后又看向小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向学校请假让妈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这么晚跑来学校，你不害怕吗？”
“怕，但是没有办法，之前学校已经给妈妈放了几天假了，如果让学校发现妈妈不能来上班，她的工作肯定就没了。为了供我读书妈妈把钱已经花光了，如果工作没了我们可能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而且妈妈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之前晚上还能清醒一段时间，这两天基本吃了晚饭就会一直昏睡，我真怕妈妈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这里，小伊哽咽了起来。
林宇听完眼眶也湿润了，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捉弄这么可怜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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