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人了。
喻殊擦着泪痕,脸上红扑扑的。
她都活了两辈子了,还在一个小辈面前如此失态。
谢君玉解下自己的发带,覆在喻殊的眼前,轻轻在她脑后系上。
“眼睛会累的,失群鸟。”
喻殊鼻翼微翕,那是江离辟芷的味道,清冽雅致,一如谢君玉。
“孤生松。”喻殊破涕为笑。
“拂衣啊,若是哪天无处可逃,记得来找我。”
喻殊泰然自若地向阁中走去,“郎君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么?”
不解风情的小呆子,哦,不,是装傻充愣的小机灵鬼。
谢君玉无奈一笑,跟上喻殊。
鸠居堂的酒,花琳琅的瓶,世间绝配。
喻殊将谢君玉的发带解下,妥帖放至身旁。
“这条发带拂衣很是喜欢,二郎赠我可好?”
“若是我不答应呢?”
“嘻。”拂衣扮了个鬼脸,“反正我现在都拿在手上了,郎君也就别想拿回去了。”
“先斩后奏,人小鬼大。”谢君玉哑然失笑。
“所以说,二郎倒不如乖乖从了拂衣。想必以郎君的大智慧,也一定深以为然,拂衣说得没错吧?”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喻殊心下一声哀嚎,下意识地一抚额。她就知道是这样。以谢君玉的德行,必然没这么好说话。果然后招在等着她呢。
“似拂衣这般强取豪夺,传出去的话……”
“好二郎,人家还是个孩子嘛。”喻殊灿烂一笑,那模样要多童真有多童真。
现在的喻殊就算旁的什么优势都没有,光凭年龄这一点,就足够她胡作非为好一阵了。
“小儿无赖。”
喻殊手持酒壶,抖落手腕,待壶中酒微微漾上几分,倾入谢君玉的杯中。
我走过的山路是徐霞客曾经留宿过的,我走过的关隘是六国曾经逡巡而不敢前的,我驻足远眺的城楼是于谦曾经坚定守卫过的,我现在能驰骋由缰的西北草原是霍去病曾经为之而奋战过的,我还能吃到苏轼当年手不停箸的红烧肉,我还能饮到太白当年举杯邀月的花间美酒,我还能在众多浩劫后读到前人的筋骨血肉,我还能在大喜大悲后脱口而背出一句他们曾经用来形容自己的爱恨离愁。
这片土地留给我们后人最大的礼物应该就是这么两件了吧,一件是历史,一件是文化,前者可鉴世,后者可润心。
新事物与美丽的事物是不同的。
新事物在不久的将来会变为旧事物,而美好的事物即使经管一百年也依然是美好的。
“风未尽花已落去,人心也一样,想起温存于心头的岁月,虽还没忘记那动情感人的话语,但那人却很快隔阂于我离我而去的世之常事,实在比同亡人死别更令人悲伤。”
等有天无处可逃了,记得来找我。
多幸运啊,你是我领略世间亏赢枯荣后,仅存的心动。
风起于青萍之末,轻飏柳枝,艳染桃李,氤氲满堂锦色。一如你亭亭风致。手机用户看名士骄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0109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