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圆一波分析，更让宋子妍沉默无言。
十几年太久......
在她琢磨之时，手机铃声响了。段圆瞄了眼，立即道：“子妍姐，是张导。”
大晚上，打什么电话。宋子妍心里嘀咕，随手一按通话，就听见张念叫道：“有事没，没事出来喝酒。”
“我在福州。”宋子妍强调。
“知道你在福州，不在福州还懒得找你呢。赶紧的，来xxx……”张志国导演直接报上了地址。
嘟！
手机挂断，盲音响起。
宋子妍皱眉起身，“圆圆，我们出去一趟。”
哦。
段圆肯定没意见。
大晚上外出，如果是去夜店、歌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她肯定要尽职规劝、阻止。但是张志国导演相邀，别说大晚上出门，就算是在黎明睡得深沉时刻，她也考虑把宋子妍拍醒。
没办法。
二十八亿票房，已经让张志国导演凝聚了一点神格。在没失败之前，自然倍受大家的敬重。
行业就是这么现实，以奖项、票房论英雄。
一个赚钱的导演，特别是赚大钱的导演，肯定有无数人在追逐，希望他带自己赚钱。
两人离开了酒店。
不过临行之时，段圆悄悄发了条信息。
2515！
豪华套间中。
尤静琳在做皮肤的护养。
雪白细腻的肌肤，充满了弹性，泛着脂玉般光泽。
排毒美颜，温润丝滑。
小助理阿一走来，小声汇报，“静琳姐，段圆来信息说，张志国导演导演打电话叫宋子妍出去喝酒，他们已经出去了。”
“这都几点了……”
尤静琳漫不经心问道：“去哪里喝酒？”
“呃……”
语气不对，生气了？小助理眨眼，连忙发信息追问，等了一会儿才连忙回复，“好像是什么街头大排档。”
“……张导真是不忘初心。”尤静琳慢悠悠提醒，“发个信息，让他们注意点，别被拍了。”
“嗯嗯。”
小助理阿一编辑短信的时候，感觉尤静琳心情似乎又变好了。
好复杂……
她不敢问呐。
福州夜晚，灯光璀璨。
有钱人在娱乐场所，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去处，一个个位置偏僻的街头小巷，许多简陋的小店、大排档，照样是高朋满座，充满烟火气息。
宋子妍与段圆来到了一条小巷，没人觉得光鲜亮丽的明星，会踏足这个烟气缭绕的地方，所以两人顺利穿行进去。
在最角落的摊位，找到了张志国导演。
还有罗凤诰。
两个被业界推崇，誉为未来大导演、大编剧的家伙，居然猫在街头小摊子中，喝酒、撸串。
“来了，坐。”
看到宋子妍，张志国导演立即叫道：“老板，再来十串牛肉、五串鸡翅。”
“……”
宋子妍抽凳子坐下，接过罗凤诰递来的一杯啤酒，小小的喝上半杯。冰冰凉凉的啤酒，直接驱散了夜风中的炙热。
“张导怎么了？”宋子妍问道。
她一来，就发现张志国导演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受刺激了呗。”
罗凤诰笑眯眯，啃着鸡爪子。
“那就稀奇了。”
宋子妍表示好奇，“他一部电影，几乎要封神，分账九位数，堪称是名利双收。他不刺激别人算好了，哪个能刺激到他？”
“我也觉得，奈何他不听啊。”罗凤诰举起没肉的骨头爪子，朝张志国导演比划了下，一脸不屑之色，“别管他了，这混蛋纯粹是贪心不足，不是闹了心病，就是红眼了。”
十串牛肉、五串鸡翅很快就上来。
宋子妍嫌弃搁到一边，剥起了凉拌毛豆。
清脆，甜糯，滋味不错。
反而是段圆，对于鸡翅很感兴趣，拿起了两串品尝，吃得满嘴是油，不亦乐乎。
“什么心病红眼，不要胡说八道。”张志国导演眨了眨眼睛，瞳孔边上血丝如筋，十分清晰透显。
他挥着手掌，哼声道：“老子只是不喜欢拍文艺片，不然随便横扫三大奖。”
“看，喝多了，胡吹上了。”罗凤诰嘲笑。
宋子妍赞同，也有几分明悟，“我说你们怎么在福州，来参加电影节的活动吗？”
“是啊，我们是受邀嘉宾，大概率会登台，给人颁个小奖。”
罗凤诰点头，笑着解释，“来了好几天，忙着各种应酬。今天也不知道他遇到了谁，大晚上回来，就拉着我来喝酒。”
“恰好看到新闻，你跟尤静琳参加什么展映，知道你也在福州，就给你打电话了……”
罗凤诰扔下骨架，抽纸币一抹嘴，“本来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这么一嘟囔，八、九不离十，估计是听见了谁的酸言酸语，讽刺他拍的商业大片，绝对拿不了导演奖。”
砰！
张志国导演把杯子拍在桌子上，满脸的不屑，“瞎说，我会在乎什么奖项吗？等我拍出票房一百亿的神作，我就是无冕之王。”
“百亿神作。”
罗凤诰啧了声，却没有嘲笑，反而憧憬、向往，“上部《星际战舰》，是多少票房来着？”
“九十五亿。”张志国导演报了个数字，神色严肃冷静。
“是啊，九十五亿。”
罗凤诰感叹，语气充满了肯定，“那是五年前的数据，再等《星际战舰8》上映，应该可以突破一百亿。”
“没错。”
张志国导演神色十分崇敬，“郑导是所有导演心目中的神，他一生只拍一部电影，却足以贯穿半个世纪的影史。”
“什么星耀、鼎盛、华耀，郑导拿奖不是他的荣誉，相反能给郑导颁奖，才是三大奖项的荣幸。”
张志国导演霸气道：“我要跟郑导学习，还有就是……”
“我的最终目标，就是屠神证道！”
张志国导演吐露自己的雄心壮志，“下半个世纪的影史，将由我来开创、引领。”
“……”
另外几个人愣了，一片寂然。
他们没有想到张志国导演，竟然有这样的野望。
难啊。
宋子妍轻轻摇头。
对于张志国导演口中的郑导，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记忆深刻。
郑庆华，行业五大巨头之一，《星际战舰》的开创者。从电影行业的开荒期，就执着推动特效事业的发展，耕耘了五十五年。
近五十五年来，他专注拍摄一部电影，《星际战舰》。
从第一部开始，就创造了票房记录，然后第二部，三四五六七部，都是它打破自己记录，再开创新的记录。
九十五亿，这是目前的巅峰。
但是大家都不怀疑，等郑庆华几年磨一剑，精心打造的第八部《星际战舰》上映，绝对可以登顶百亿。
这是许多导演绝望的数据。
反正很多人觉得，郑庆华已经是神了，电影之神。
张志国导演却说，他要屠神。
这话只能在私下说，在公众面前提起，肯定会沦为笑话。
连他的好搭档罗凤诰，在沉默片刻之后，也忍不住吐槽，“你好歹吃几粒花生米，不要醉得那么厉害。”
“我没醉。”
张志国导演醉眼朦胧，“郑导可以，凭什么我不行？前几年，我给他当副导演，他也说我有潜力。”
他就是给郑庆华当了副导演之后，才有资格执导其他几部电影。
虽然电影挂了其他导演的名字，但是业界知道内情，所以nany才愿意筹集资金，给他拍《边缘使者》。
两部电影，一部十六亿，一部二十八亿。
大导演之姿，彰显无疑。
问题是，郑庆华拍了七部《星际战舰》，却已经造就了《星际战舰》公司几千亿的市值。
一对比，张志国导演被碾压成渣。
所以罗凤诰嘲笑，“业界谁不知道，郑导拍《星际战舰》六和七，至少找了十几个副导演，这些人哪个没潜力？你只是其中之一！”
好扎心。
张志国导演觉得受伤了，转头问道：“宋子妍，你觉得我能行吗？”
“我觉得……”
宋子妍认真想了想，才开口道：“你不行。”
“滚！”
张志国导演怒骂。
罗凤诰大笑，举杯示意，“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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