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讨说法
凤凰社的人前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既然神秘人已经离开了赫希底里群岛，那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管了。
回到英国的第一件事，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前往了对角巷，准备给自己换一根新的魔杖。
虽然奥利凡德表面看上去很生气，还斥责他们不爱惜魔杖，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十几根不打折的原价魔杖，这可是笔大生意，奥利凡德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不少，嘴上骂骂咧咧的，拿魔杖盒的动作却十分麻利。
毕竟他也是需要加隆生活的，从新生那儿又赚不到钱，再这么下去，他连杖芯材料都快买不起了。
等换完了新魔杖之后，众人便各自离开了，这次经历虽然特殊，但凤凰社的日常就是和食死徒打交道，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是心疼那十几加隆的魔杖钱。
韦斯莱先生本来不想让弗雷德和乔治帮忙出这笔钱的，但他自己身上又着实有些捉襟见肘，摸了半天，也只找出来了三个加隆和一把纳特。
这点钱，就算是新生的打折魔杖都不够。
“没关系，爸爸。”弗雷德把一袋加隆交给奥利凡德，“面对食死徒和神秘人，你总要有一根好魔杖的。”
“是啊，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大不了下次妈妈拧我们耳朵的时候，你帮忙拦一下就行了。”
弗雷德和乔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们可是有两份薪水的，十七加隆而已，小事一桩。
忙完这一切后，几人回到魔法部。
韦斯莱先生需要把赫希底里群岛的事情整理记录，弗雷德和乔治也有别的事情要忙。
他们今天是偷跑出去的，还有一大堆事没做呢，为了不被扣薪水，他们必须回去收个尾。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两人才终于离开了办公室，并在大厅拿到了鲍勃先生送来的信件。
一封从奥地利寄来的信，收信人是他们的名字。
只不过信送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对角巷呢，只能暂时存放在鲍勃先生这里。
而这封信，也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陋居，看着从信封里跳出来的凯尔，弗雷德和乔治眼睛都亮了，他们第一次知道，猫头鹰不仅能送信，还能送大活人。
尽管条件苛刻了一些，但却能让他们完美地躲开魔法部，自由穿梭在各个国家。
这可是条新路子啊，用的好了，说不定能把他们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推广到整个魔法界。
弗雷德和乔治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制作出凯尔那种箱子的代替品。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尼法朵拉唐克斯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阿拉斯托穆迪死了。
早晨的陋居安静得可怕，几乎所有凤凰社的人都来了，神色复杂地看着桌上那个七拼八凑出来的蓝色魔眼。
“莱尼斯……承认他杀了阿拉斯托。”唐克斯把脸埋在臂弯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疯眼汉……死了？”比尔看着桌上的魔眼，不可置信地靠在架子上，“这不可能。”
“爆破咒……很多人都看到了……”唐克斯声音断断续续的。
“还是我来说吧。”
卢平看着悲伤的妻子，主动走上前说道：“据我们了解到的消息，疯眼汉是去追踪小巴蒂克劳奇的，但最后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暴露了，被食死徒和流浪巫师包围在了充当隔离带的林子里。”
“那也不应该啊。”比尔还是不理解，“以疯眼汉的实力，就算十个流浪巫师也拦不住他。”
“如果还要更多呢。”卢平叹了口气，“流浪巫师，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都在追杀他……尽管疯眼汉拼尽全力杀十几个流浪巫师，但还是没能逃出来，死于爆破咒。”
“爆破咒……”韦斯莱夫人揪着心脏，语气哽咽。
她已经听懂了卢平的意思，这代表着疯眼汉什么都没留下，连尸体都没有。
“那个莱尼斯把魔眼当成了他的战利品，挂在身上炫耀，我们拼尽全力抢了回来。”
一阵令人悲伤的沉默，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弗雷德和乔治也失去了往日的欢乐，低着头坐在角落里。
还有韦斯莱先生，即便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在确定了真相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准备葬礼吧。”
最后，还是小天狼星打破了沉默。
“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把消息都传出去了，相信其他人很快就会赶去魔法部……墓碑在一天前就已经完成了。”
“一天前？”韦斯莱夫人抬起头，“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几天前就得到了疯眼汉的死讯。”韦斯莱先生解释道：“凯尔亲自告诉我们的。”
“凯尔说的？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弗雷德问道。
“因为凯尔只拿回来了一截绑带。”韦斯莱先生揉了揉额头，“我们心里还有一丝奢望，觉得可能是凯尔看错了，万一疯眼汉还活着呢。”
“但我们也知道，凯尔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神色憔悴的金斯莱走进来。
“出发吧，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去送疯眼汉最后一程。”
“话说回来，凯尔呢？”查理左右看了看，询问道：“他怎么没来。”
“凯尔不在家。”弗雷德说，“我们之前去找过他，他好像有事离开了，乔巴先生也一样。”
“克里斯应该是和斯卡曼德先生一起去了赫希底里群岛。”韦斯莱先生轻声说道。
“没关系，那里的事情比较重要。”金斯莱说。
众人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出陋居，跟随金斯莱一起前往了魔法部。
魔法部里的氛围同样肃穆。
阿拉斯托穆迪被杀的消息仿佛厉火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魔法部。
尽管大部分人都觉得，退休后性格多疑，还有点神经质，动不动就出手搞破坏的疯眼汉是一个十足的麻烦，但他同样也是填满了半个阿兹卡班的传奇傲罗。
对于他的死，每个人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但这就是战争。
在金斯莱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魔法部附近，一片傲罗专属的墓地，那里已经摆满了几十把椅子。
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金斯莱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并默默准备好了一切。
这次唐克斯带来的消息更像是一个信号，或者通知。
来的人很多，等韦斯莱一家到这里的时候，一大半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人。
大多数都傲罗，基本上都和穆迪共事过，还有一些是凤凰社的成员。
斯多吉，曾经和小天狼星一起被食死徒袭击，重伤后被送去圣芒戈，还是靠着蛇怪特殊的石化能力才捡回了一条命。
出院之后他就退出了凤凰社，在家养伤，如今也来了，就坐在靠后排的一张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魔法部部长阿米莉亚博恩斯没来，来的是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他坐在最前面，神色庄重。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们。
唐克斯走上前，颤抖着将几样东西放进去。
一颗停止转动的魔眼，半截布满裂痕的木头假腿，以及一根已经折断的魔杖，都是疯眼汉的东西。
这是她能找到的所有了。
一个头发浓密，穿着一身朴素黑袍子的小个子男巫从座位上站起身，站在坟墓前，庄重地念着悼词。
大多是在细数阿拉斯托穆迪的功绩，赞颂他的英勇无畏，不惧黑暗……
周围传来阵阵抽泣声，但并不多，只有包括韦斯莱夫人在内的，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巫。
或许对大多数的傲罗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场景了，毕竟除了疯眼汉，这里还同时举行了另外几个傲罗的葬礼。
只不过疯眼汉是最出名的那个，大部分人也是冲着他来的。
小个子男人终于说完了，回到了座位上，坟墓被合上，在场的所有人同时举起魔杖，向天空发射火花。
“或许可以用真的烟火。”弗雷德小声说，“我们可以友情赞助。”
“你可以试试。穆迪教授肯定不介意，但其他傲罗就不好说了。”
“是啊乔治，你说的没……嗯？”
弗雷德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人好像并不是乔治。
他猛地转过头。
“凯尔？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凯尔说。
他来到魔法部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并跟在几个傲罗后面找到了这里，刚好看到那个小个子男巫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期间，他一直都待在最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主要是也不敢往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被其他人群殴。
不得不说，穆迪教授还真是舍得，居然主动毁了他那个珍贵的魔眼。
凯尔刚才远远地看了一眼，那玩意儿已经被爆破咒彻底炸碎了，只是用粘贴咒拼到了一起，想修好估计是不太可能。
不过也正是这样，唐克斯他们才对穆迪的死深信不疑。
至于这场葬礼的规模……说实话，并不怎么样，完全就是傲罗的标准流程，甚至都没有几个足够份量的人来参加，和穆迪要求的‘盛大’差远了。
这也没办法，凯尔本想亲自操办的，但之前的事让他没办法脱身，这才刚回来，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总不能把坟墓推倒再办一个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估计得被周围的傲罗群殴，韦斯莱先生都没法帮他。
算了，简陋就简陋点吧，反正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穆迪教授本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已经死了，葬礼越盛大，这个消息传播的就越快。
现在这种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潜伏在魔法部的食死徒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以他们对穆迪的恨意，估计也会大肆宣传这件事。
只要伏地魔和食死徒信了就行。
而且葬礼要是太过盛大，也有点奇怪，毕竟伏地魔走到明面上之后，几乎每天都有傲罗牺牲。
而穆迪只是一个退休的傲罗，社交圈子小得可怜，太特立独行的话容易引起伏地魔的怀疑，或许还会弄巧成拙。
就这样吧。
葬礼宣布结束后，斯克林杰就匆匆离开了。
“他要去哪儿？”凯尔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弗雷德摇了摇头，“不过你之前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
“有事出去了一趟。”几人来到外面，凯尔转移话题道：“我听我爸爸说，赫希底里群岛的黑龙暴动了，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知道？”乔治奇怪地看了一眼凯尔，压低声音道：“塞德里克不是说，是你给他传递的消息吗？”
“我们本来昨天就想问你的。”
“但当时你完全不提这件事，爸爸就认为那是邓布利多交给你的秘密任务，没让我们问。”
“那真是邓布利多的秘密任务吗？”
“嗯……算是吧。”凯尔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发现疯眼汉的死也是这个原因？”乔治忍不住问道：“爸爸说是你第一个告诉他的，同样也和邓布利多的秘密任务有关，他到底让你干了多少事。”
凯尔恍然。
难怪在他的记忆里，昨天在韦斯莱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到赫希底里群岛，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他上次去找韦斯莱先生的时候，曾经拿邓布利多的名字当过挡箭牌。
看样子韦斯莱先生信了，并认为这次也一样，他是完全信任邓布利多的，既然是秘密任务，即便再好奇也绝对不会去打听。
“嗯，没错，都是邓布利多安排的。”凯尔毫不犹豫就把锅甩到了校长背上。
“听刚才的意思，你们该不会也去赫希底里群岛了吧？”凯尔看着两人问道。
“那是当然的。”弗雷德理所当然地说道：“万一你被神秘人杀了怎么办，我们一定要去救你的。”
凯尔有些感动，到底是朋友……
“你可是有不少钱的，便宜我们总比被食死徒捡到好……”乔治继续说道。
好吧，不感动了。
凯尔抽了抽嘴角，“我谢谢你们啊，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我罪有应得。”
“这话说的。”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弗雷德和乔治拍着胸口说道，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所以赫希底里群岛的那些黑龙到底怎么样了。”凯尔继续问道。
“你真不知道？”
“是啊。”凯尔点点头，“给塞德里克传过去消息之后没多久，我就跑了。”
“也是。”乔治小声嘀咕道：“那里可是有神秘人的，只要不是脑子被巨怪捶过，都不会一个人留在那儿。”
凯尔扯了扯嘴角，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好吧，那里的黑龙确实被刺激到了。”
“因为一道厉火。”
“厉火……”凯尔挑了挑眉，“现在还有？”
“怎么可能。”弗雷德摇了摇头，“已经被爸爸他们熄灭了。”
“我跟你说，为了熄灭那些厉火，至少十个人的魔杖都坏了。”
“该死的伏地魔，真卑鄙啊，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削弱我们的实力。”
凯尔表情不变，再次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毕竟那些厉火大部分都是伏地魔搞出来的，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他干的，完全没问题。
不过听到厉火已经被熄灭之后，凯尔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剩下黑龙的问题，克里斯应该能搞得定。
“待会儿你准备去哪儿？”弗雷德问道：“回陋居吗？我们可以一起。”
“我……”
凯尔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看到几个凤凰社的成员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韦斯莱先生也跟在后面。
“哦，凯尔……”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不过我一直在人群最后面。”凯尔说，“韦斯莱先生，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有任务吗？”
“不是任务。”韦斯莱先生叹了口气，“他们要去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弗雷德问道：“为什么？”
“缓和矛盾。”韦斯莱先生说，“博恩斯部长一直认为邓布利多不作为，不管是赫希底里群岛还是昨天晚上古灵阁被袭击，他都没有出现过。
“这次疯眼汉的死变成了一个导火索，在收到消息后，她就直接去了学校，刚才斯克林杰也去了，他们担心双方会就此决裂。”
说实话，如果不是凯尔两次送来消息，他也觉得邓布利多最近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到就好像魔法界没这个人一样。
“哈，邓布利多不作为？”乔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赫希底里群岛的神秘人是被谁赶跑的，难道是神秘人大老远跑过去就是为了放几个魔法，过完瘾自己就走了？
“我本来以为福吉已经够蠢的了。”
“别添乱。”韦斯莱先生瞪了他一眼，“博恩斯部长并不知情，而且如果不是她，现在牺牲的傲罗和打击手只会更多，她已经做的够好了。”
乔治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也去看看吧。”凯尔说。
“你也要去霍格沃茨？”韦斯莱先生皱眉。
“放心。”凯尔说，“我就去看看，不会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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