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清光绪32年,3月27日,清廷罢选八旗秀女,太后对皇帝的不满又达到了新的高度,一是因为当今皇帝对于当年太后逼死珍妃这件事,一直记恨在心,对于皇后不亲近,后院空虚膝下无子,近些年越发的淡了女色,如今罢选秀女,没有新人入宫,皇帝后嗣她又能指望谁。
二是因为宗族,联姻是联系两个宗族之间关系的重要途径,就是皇族也不例外,如今皇帝下的旨直接就是影响了宗族在朝堂的权势,没法和皇帝攀亲戚,吹不了枕头风,可不是一大损失。
但不管这后宫什么想法,也不论这些宗族是个什么意思,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事不关己,也不过只当做一件闲事,听过便罢了。
而那些八旗秀女觉得不甘心的,或是觉得庆幸的,都了盖棺定论,也都没人在乎了。但总的来说,除了那些有野心的,大多数还是开心的。
木瑾的父亲是体仁阁大学士叶赫那拉·那桐,要说罢免选秀她是最高兴的一个,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她额娘不停的给她恶补后宫人心险恶的日子里,她已经对那个后宫简直是退避三舍,如今听到罢选,简直高兴的就要蹦起来。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憋不住把凝宜从屋子里扯出来,好好把大街小巷逛了个遍,要不是凝宜拦着,她都快成脱缰的野马一样,跑的不见人影了。
逛了一个下午,两个人都累了,坐到了一家茶楼。
木瑾狠狠灌了口水,“我都快憋死了,这两年我都被我额娘关在家里学规矩,我都快要疯了。”
凝宜笑着,给她把空了杯子灌满:“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学了两年的规矩,还是和一起一样,像一只泼猴。还好选秀取消了,不然纳兰夫人怕是天天要为你担心。”
“是啊,我额娘也是松了口气,她说就我这脑子,在宫里怕是活不过三天。她生怕上头改了注意,这不是,这些日子就在给我相看人家,生怕那些八旗好儿郎们被人抢了,想把我给赶紧嫁出去。”木瑾从碟子里捻了口点心,一口放进了嘴里。
“阿瑾,你才不过十三岁!”凝宜不知道该这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
“和进宫比起来,嫁人反倒是好些。再说我额娘说,她十五便嫁给了我阿玛,我如今十三,先相看起人家,定了亲,过两年我满了十五就成亲。”木瑾说的坦然,一步步算给凝宜听,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可是。。可是选秀不是已经取消了吗?”你何必这么着急嫁人?凝宜讷讷道。
“正是因为取消了,所以才相看起来啊,不然我不嫁人又要做什么?”木瑾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凝宜却是怔了怔,女子除了嫁人就再也没事可做了么?
她心里升起一股气:“你可以。。。”却是卡在了这里。
是啊,能做什么呢?当太后虽然把持着朝政,却一向宣扬女子不可干政,虽说时代变了,可在这清廷,女子的一生大多仍是围着丈夫,围儿子。
她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甚至用不了十年,女人的力量会被看到,但是,不是现在。
“木瑾,我们去上学吧。”凝宜突然眼睛发亮的看向她。
在太后的默许下,女学开办教授新学流行开来,更多的女子走出了高宅大院,女子也开始学文识理。
凝宜自从和木瑾说起上学之后,就没再歇下去这念想。
凝宜看着手上她让人打听来的资料。除了那些教堂私下办的学堂,如今北京的学校几乎都在这儿了。
在京城,各家八旗子弟读书一向是在宗室觉罗八旗高等学堂,只招收八旗贵族,凝宜作为爱新觉罗家的人,若是上学这定是第一去处,可是它自开办以来便只招收男子。
幸而近年来开办的女学多了,除了自己建的,还有不少洋人开办的。
其中慕贞、汇文、育英、贝满,并称四大教会名校。
凝宜还在研究哪一所学校更加适合她又能让四哥同意她去上课,春芽气喘吁吁的跑进书房。
秋露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人,还这么鲁莽,匆匆忙忙的没点样子。”
凝宜放下手里的一叠纸,抬头朝春芽看过去:“这是怎么了?”
春芽缓了缓,喘匀了气,“格格,出事了,大阿哥病了。”
“病了?”凝宜皱了皱眉,“好端端的怎么病了?严重吗?”
凝宜没有多想,小孩子身体弱,生病是人之常情,如今府里就这么一个阿哥,人人都捧在手心,左右也该也不会太过严重。
春芽走近凝宜,压低了声音,“听说,不是普通的病。”她顿了顿,“是毒。”
凝宜到福晋院子的时候,已经聚了一堆人在外间,同小阿哥的屋子隔了一道珠帘。
凝宜看了眼那些神色各异的的女人,走到珠帘前,朝外面守着的福晋的大丫鬟兰月问道:“小阿哥如今可还好?”
兰月福了福身,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太医正在替小阿哥诊治,福晋在得知阿哥中毒的时候晕厥了过去,如今王爷在房里看着小阿哥呢。”不愧是福晋身前的大丫鬟,不慌不乱,短短几句把如今这情况都给凝宜解释了清楚。
凝宜点头,看了眼屋子里或坐着或站着的五个女人,“她们这是?”
兰月回道:“两位侧福晋和三位格格担心小阿哥,特地来这儿等消息。”
说是这么说,但是凝宜也知道怕是福晋怀疑小阿哥的毒是后院女人动的手,所以才把人都给叫了过来。
邓佳氏听了兰月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转头有换了副忧心的模样上前:“是啊,如今王府就这么一个阿哥,如是有个好歹。。。。”话说到一半,邓佳氏话里带着哽咽没有说下去,拿起手帕就在抹眼泪。
边上兰心听她这话,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邓佳侧福晋,请慎言,如今谋害小阿哥的凶手可还没找到。”
邓佳氏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放大了声音:“兰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难不成怀疑小阿哥这毒是我下?”
兰心还想说什么,兰月赶紧扯了她一把,如今福晋不在,她们可不能给福晋惹祸。。
“吵吵闹闹,都在做什么?”一个喑哑的男声从屋里传出来。手机用户看一出折子戏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0766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