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周湛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怔怔抬眼望去,就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忽略了门外的两人,悠闲自得走进商铺朝里面的男人扬声唤道。
他想念她如此之久,又怎会看错,身形久久未动,而后整个人才像在梦游一般缓缓向前,双眼牢牢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戴着帷帽的女子察觉他的眼神,不由自主转头望去,整个人身形一僵,呆呆在原地,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递了营银钱接过玉簪就往外走。
“书雁,你…”周湛长臂一伸向前将她拦住,喃喃出声唤道。
“公子怕不是认错人了。”杨书雁听见他的称呼,扫了一眼四周后声音沉下来,抬手将帷帽拉得更低,然后绕过他加快脚步往外走。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书雁,杨书雁。”周湛上前牵过她的手,伴随着手里熟悉的触感再次出现,声音也变得坚定,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默默加大,微微使力就要将她扯进怀中。
“我说公子认错人了。”杨书雁心里一急,声音也变得不耐。
她才得知将军与之蔻他们昨日来到潭州,而且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在,她不过是听说这家铺子的簪子打得极好,所以才心血来潮出门看看,却没想到竟会如此快的遇见。
杨书雁目光沉下来,一直垂眸不敢抬头看他,察觉手上的力度在加大,抬脚对准他的脚背往下踩了一脚,手上用力一把将他推开,命令身后的人将他拦住,转身往另一边方向走。
时隔多日,周湛好不容易才看到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她离开,躲开几人的阻拦,脚尖一点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杨书雁察觉身后袭来的动静,猜到他的执着从何而来,可现在各方都在盯着,并不是两人相认的好时机,她的情况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脚下的动作却是更快,发现旁边的拐角,撒开腿往里面转。
紧紧跟在身后的周湛猛的停下脚步,只见她的裙角落在拐角一处,里面是错综复杂的巷子,他在跟进去已不见她的踪影,抬头望了一眼,四周都是刻有牡丹印记的商铺,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过杨书雁看着安然无恙,这让他心中一直以来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不过更让他觉得不解了。
久别重逢,他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书雁并不想见他。
还有将书雁带走的人,难道与潭州水寇无关,那为何要将她带走?周湛环视一周,眉眼冷下来,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杨书雁从一家商铺的窗口悄悄往外望,发现他已经离开,暗自松了一口气,险些被他抓住还好关键时刻有人将她一把拉了上来。
道顺斋里的许多人已经对她极为熟悉,还以为是某个路过的伙伴对她出手相助,转过头正要道谢,就见方才帮过他的人,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案桌旁,动作行云流水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
秋日的阳光已变得十分温和,透过窗格洒下来,印在她金光灿灿的面具上,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暖光。
又是易渊帮了她,杨书雁微挑起眉,脸上却是带着笑意,连蹦带跳走到他面前坐下,声音雀跃又含着感激,“易渊怎么来了?之蔻已到潭州,我还以为你这几日都会待在白府呢。”
说完她就悠自然而然的抬手饮了一口茶,却不见面前的人回答,疑惑的抬眼望去,就发现面前的人只定定看着自己,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她一时竟也看不明白。
莫名的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杨书雁手上一顿,出神的望着她。
苏之蔻轻笑出声,也不再逗她,抬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懒洋洋将它放到一旁,声音干净温润,“书雁,好久不见。”
杨书雁茫然的眨了眨眼,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她全身的男子装扮,而后定定看向案桌上被她摆在一旁的面具,确实是易渊平常戴着的那个,可这人…
“怎么?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记得我了?”苏之蔻状似伤心的低声感叹,可眉眼间都是浅浅笑意。
杨书雁眨了眨眼,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随着她轻佻玩笑的语气得到证实,瞪大眼睛惊呼:“之蔻?之蔻!”
苏之蔻连连点头,从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牵过她的手将她轻轻拉起,而后上前紧紧拥她入怀,满足的谓叹一声,“书雁,好久不见。”
短短一句话,杨书雁莫名红了眼眶,反手将她拥得更紧,想说的话最终凝到嘴边变成简单的一句:“之蔻,好久不见。”
察觉到她声音带着的哭腔,苏之蔻低低叹了一声,怕再惹她落泪,也不想在煽情,轻轻松开她拉到一旁坐下,抬手楷过她的眼,温声哄道:
“哭什么,我们久别重逢,都应该高兴才是,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快同我说说,我远在京城,也不好总打听。”
“都好都好。”杨书雁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环顾一周这室内的环境,如出一辙的富丽堂皇,不由轻笑打趣道:
“先前我知道是易渊要将我带走时便联想到你,可没想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道顺斋,也是我眼拙,竟不知道在嘴边念叨过的谭帮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之蔻见她毫无芥蒂的同她说笑,心里松了一口气,闻言也跟着笑:“你这是哪里的话,不过书雁,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毕竟这事…”
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你肯定很辛苦,也很令人佩服。”
杨书雁见她面容绷着隐含愧疚,连忙出声打断,而后又出声补充道:“做自己想做的、能做的有何不可?就算有一天被他人得知,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人的目光,他们艳羡嫉妒你还来不及呢,但凡在背后嚼舌根的,都是不如你的人,不足挂齿。”
苏之蔻动作一顿,看清她眉眼间的豁达,跟着赞赏的点点头,想到方才看到的跟着她身后走进来的周湛,细瞧她的神情,迟疑问道:“你同阿湛…”
扬书雁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默默摇摇头,声音也变得更低,“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再见他了,先不说我这身份是多么尴尬,现在外面还有人在寻我,道顺斋铤而走险将我送出来,若是这事一旦暴露,只会后患无穷。”
“倒也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苏之蔻不见半点严肃,抬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都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呢,你倒先替我担忧起来了,放心吧,道顺斋做了这么久,全帮上下这么多的人,我不信护不住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便是,阿湛这般念着你,你若是欢喜,定也要好好对他,还有周老将军定也是乐见其成。”
“之蔻…”杨书雁被她说得满脸臊意,上前拥住她两人闹成一团。
此时潭州另一边的某间府邸里。
林幸年刚洗去满身酒气,换了身干净衣服风流儒雅走出来,缓缓坐到椅子上,看着面前满脸严肃的侍卫,“说吧,何事?”
侍卫看着他满眼的春色,室内还隐隐传来女子微弱的呼吸声,定了定心神才低头恭敬道:“殿下,永嘉郡主出现了。”
林幸年举起茶杯的动作一顿,微眯着眼细想反应过来,懒洋洋放下茶杯,声音沉下来,“何意?”
“卑职奉命跟着周将军,巧合之下在街上看到永嘉郡主,周将军上前想同她说话却被拦下拒绝,而后郡主就跑了,周将军寻找未果。”
“巧合之下?郡主在哪消失的?”
“是,看样子周将军并不知道郡主的下落,郡主跑进一条巷子里就不见了踪影,不过卑职观察过,那地方似乎是道顺斋的地盘,聚着道顺斋名下的各种商铺。”
“道顺斋…”
林幸年扬起眉,轻嗤一声满眼皆是冷意,杨书雁在京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影都不见,这本来就蹊跷,他敢肯定,谭帮主离开的那个晚上,杨书雁一定在那艘船上。
被人捉弄的不满再次涌上心头,林幸年紧紧蹙着眉眼神凝在印有牡丹标记的茶杯上,细想片刻后眉眼舒展开来。
他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虽还不清楚道顺斋这样做的目的,可这样大的一个把柄送上来…
“继续盯着。”林幸年眉眼舒展开来,朝他摆摆手让他退下,想到什么似的,又出声将他叫住,“去查一下楚辞的腿,避开宫里跟来的太医,还有叫李保那边拼死也给我捂住了。”
侍卫心里一惊,神情变得严肃,恭敬点点头快速退下。
林幸年回想昨晚苏之蔻对楚辞饮酒时的态度,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就见一道婀娜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过来。
苏之玉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走到的门外,只一下就捕捉到林幸年狠厉的眼神落过来,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出声,“殿下,妾亲手给您熬了汤,一路舟车劳顿,这汤对身体好的,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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