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牧庭的墓，我没敢再说话，冷汗唰唰直流。
我不明白，为什么林立的名字会变成张牧庭，而林立的墓也会变成张牧庭的墓。
我没敢再和中年男人说话，一路小跑着跑回了王怡婷墓前。
王怡婷已经下葬了，王怡婷的许多亲属都已经散去了，刘远志勉强打着精神和其他同学说着话。
李源不知何时走到我旁边，低声问道：“陈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
我脑海里浮现出张牧庭的墓，连忙开口问道：“李源，林立的墓在不在这里？”
李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不在啊，林立的骨灰被他父母带回老家了，应该葬在他老家了。”
听到这，我更加骇然，我清楚的记得我离开林立葬礼回家后，有个同学在扣扣群里说林立已经被葬在了公墓，怎么李源说骨灰被带回老家了。
那个跟我说林立葬在公墓的同学是谁呢？
我拼命的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刷聊天记录，也没有找到那一条消息。
我不禁纳闷，难道是我看错了？
“陈暮，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有管李源的问话声，走到一边给方婉打了个电话。
方婉那边应该是刚放学，我听到里面唧唧喳喳响成一片。
我问方婉，林立的墓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方婉回答我，他哥的骨灰已经被他父母带回了农村老家，土葬在地里，要想看他，需要去他老家。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林立死后的事，岂止是扑朔迷离可以形容，简直是匪夷所思。
“陈暮，你究竟怎么了？”
李源此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盯着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恐惧。
也是，林立与王怡婷忽然的自杀死了，我现在这种奇怪表现，由不得李源不瞎想。
我赶紧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李源，然后拉着李源找到了张牧庭的墓。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了，我先前放在墓碑上燃了一半的香烟，也被风吹落在了地上。
林立的相片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嘴角勾起，脸上并没有泪痕。
李源和我一样，在看到林立的照片下却刻着张牧庭的名字后，高大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嘴角哆嗦着道：“这是～这是……”
但是，我远比李源来的更为惊惧。
我一把拽住了李源的胳膊，指着相片哆嗦着手道：“这个相片……”
“我看到了。”
李源抖着手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这确实是林立的相片。”
我快吓哭了，颤抖着嗓子道：“不……不是的，我是说……”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道：“我先前看到的相片，是林立胖了以后的样子，不是以前瘦瘦的样子。”
说着话，我看着墓碑上林立微笑的脸，只觉得浑身发凉。
这一次再来，墓碑上的相片已然变成了林立在学校时瘦弱的样子，并不是他现在胖乎乎的脸。
李源嘴角叼的香烟直接掉在了地上，他骇然的看着我，强笑道：“陈暮，别……别再吓我了。”
我苦笑着摇头道：“李源，是真的，我真的看到……”
我话还没说完，李源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我俩都被吓得一个哆嗦。
李源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长舒一口气：“是刘扬。”
闻言，我禁悬的心放了下来，幸好不是那个“下一个，继续！”的短信。
想到这，我不由苦笑。
我真是被搞得草木皆兵了，那个诡异短信是有特殊铃声的，而且还是群发，不可能只有李源接到。
李源对电话里说了句，我们马上就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陈暮，刘扬说同学们在公墓外面等着我们，我们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林立的相片，不由叹了口气，跟着李源向公墓外走去。
路上，我问李源，方婉有没有找过他。
李源点了点头，点了根烟，说方婉一个星期前约他见了一面，他在林立的毕业照中，看到了林立的改变，不止是林立的毕业照，他的毕业照也发生了改变。
听到这，我也明白，其他同学的毕业照应该也发生了变化。
我想问李源，有没有在林立的毕业照中看到秦老师，只是抬头看着李源紧缩的眉头，话还是咽了下去。
我向李源问道：“李源，你说人死后究竟会不会有灵魂。”
李源狠狠吸了口烟，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看着李源迷茫的眼，知道他和我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如果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存在的话，我们还会不会再见到秦老师，然后对她说句对不起。
就像林立一样，其实不止是他对秦老师饱含愧意，我们所有同学都对秦老师深深歉疚着。
等到我们走到公墓外时，同学们果然都在那里等着我们。
我们班一共三十八人，暂居正德市的有十六名，除了已经死去的林立和王怡婷，剩下的十四人都来了。
在外市的有二十二人，这次来了十五名同学，加上我们十四人，共二十九人。
刘扬以前是我们班的班长，现在在清源市做着一名销售经理，上次聚会和林立的葬礼，他并没有来。
刘扬看到我和李源后，对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带着同学们走到了一棵松树下。
正德市公墓是在郊外的一座山上，平时除了祭奠死者的亲属来，并不会有几人，所以我们这几十人聚在一起，并不会招眼球。
刘扬扫了我们一眼，轻咳一声后，沉声道：“废话也不多说了，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大家都了解。已经死了两个同学了，虽然警察都是以自杀结的案，但相信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最起码的，他们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而且那两封短信……”
刘扬拿出了手机，继续道：“大家应该都已经收到了，现在，谁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刘扬话音落地，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没过一会儿，张雪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林立的事我也不管，我只想知道……”
张雪猛地抬起了头，哭的肿胀猩红的眼球扫了眼我们，冷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同意王怡婷的请求。”
“如果……如果你们同意的话，王怡婷就不会死，她就不会死，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王怡婷。”
张雪宛如疯了一般，一脸恨意的死死瞪着我们，被她布满血丝的双眸紧盯着，我不自觉扭过了头。
“就是你们害死了王怡婷，现在你们害怕了，害怕下一个是自己，才……”
“嗬，张雪，你还是这么自我啊！”
周燕丽打断了张雪的话，走到张雪面前，嗤笑道：“先不管王怡婷的请求是什么，首先，不止我们没同意吧，你不是也拒绝了她。其次，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在这里指责我们，你自己明明和大家一样拒绝了王怡婷，却舔着脸站到了道德制高点，怪我们没同意，你脸皮真厚！最后……”
周燕丽推了推眼镜，讽刺道：“不要以为多哭几句就可以证明你和王怡婷关系多么多么好，王怡婷不说，最起码你，真的有将王怡婷当姐妹吗？还是说，你身边需要站着个人，用以衬托你？这次更是借着王怡婷的死，哭哭啼啼的证明自己重情？”
听到这，我不由叹了口气，周燕丽还是和以前一样，嘴毒的紧。
张雪怔怔的看着周燕丽，本来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了，她伸手一把抓响周燕丽的领口，却被周燕丽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打倒在地。
“啪！”
周燕丽甩着手，低头看着张雪冷冷地道：“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背地里嚼所谓好姐妹的舌根不说，平时更是挂着一副清纯懵懂的脸，其实骨子里就是婊子本质，你远比李治卜还要可恶！”
我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张雪宛如疯了一样哭喊着扑向周燕丽，我们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她俩。
“够了！”
刘扬大喝道：“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被谁攥着，你们还能在这里吵？”
张雪停止挣扎，捂着红肿的脸恨恨的看着周燕丽。
周燕丽甩开其他同学的胳膊，冷冷地看了眼张雪，推着镜框，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林立和王怡婷为什么要自杀，还有他们的临死请求究竟是什么，最后便是，那封短信究竟是他们自己定时发的，还是其他人用他们的手机发的。”
说道这，周燕丽停顿了一下，轻声道：“那封短信太怪，铃声诡异，暂时先不要考虑，我们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自杀理由，还有他们的临死请求。”
我们怔怔看着周燕丽冷然的脸，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连应是。
刘扬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关于他们的临死请求，我有个问题需要问一下。”
刘扬环视了下四周，沉声问道：“大家拒绝林立和王怡婷的理由，是什么？”
刘扬话音落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李源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
李源话刚开口，便响起了附和声，看来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会拒绝他们。
刘扬点了点头，继续道：“大家都不知道啊！那就把这个问题也放下吧，大家先努力找到林立和王怡婷自杀的原因吧。”
闻言，李源斩钉截铁地道：“王怡婷自杀原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李治卜肯定知道林立为什么自杀！”
我们疑惑地看向李源，李源便将聚会时还有葬礼上，李治卜的诡异表现说了出来。
我们这些那时在场的同学，都是点了点头，同意李源说的话。
不过，我注意到，当说到我被林立父母掐住脖子后，其他不在场的同学看我的眼神有些怪了，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情况。
“那好，我们先联系李治卜，问问他。”
说着话，刘扬掏出了手机，打算给李治卜打个电话。
李源制止了刘扬的动作，苦笑道：“不用打了。”
“为什么？”
我们疑惑的看向李源。
李源舒了口气，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轻声道：“他的手机根本打不通，因为……”
李源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愤怒：“因为他失踪了！”手机用户看临死请求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016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