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城快到了梅雨季节,春天的雨水,在无数人的心中意味者收获的希望,但有些人却不怎么认为。
比如本来打算去府衙办公的密州知州陈建初就这样认为,他在自家的院落前看着这场春雨,长吁短叹,这个时候本应该出现在州府府衙的他,却无所事事的在家里为一场春雨发愁。
今日天气甚寒,所幸就不去那冷清的衙门了。
诸城已经那个女人架空了,他虽然名为知州,但许多事情他都无能为力,陈述情况的奏折已经递上去十几本了,但都被两府压了下来,陈建初已经被朝廷这样的态度弄出火气了,所幸就不去府衙,这密州要是出了乱子,就不****陈建初的事情了。
“知州,魏学林求见。”幕僚轻轻一句,又将陈建初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陈建初讶异,这个时候,魏学林应该带着那帮“士子”到府衙去陈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带他到偏厅候着。”陈建初吩咐道,连忙叫下人备好自己的官服,他可不想一袭便衣去见魏学林,不想与这帮人走的太近,在他看来连五经都背不全的人,哪有资格称士子,没想到在金国竟然考中的功名,夷蛮就是夷蛮,陈建初不屑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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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虽然历经战乱,但自古也是诗书之乡,礼仪之邦,这里许多东西都能体现数百年前那些辉煌的过往,比如陈建初这院子,七进七出,用工考究,布局精巧,在南方都是难得一见的。
陈建初对于北方的诸多食物都极为不喜,比如女人,比如美食,唯一例外就是这座院子。待他穿好衣服,由仆人引路到了偏厅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魏学林孤零零的坐在偏厅。连口茶水都未得,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忐忑是不是陈知州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当陈建初走过来的脚步声想起,魏学林紧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知州。学生有礼了。”
陈建初点了点头。和煦的说道:“学林坐好,上茶。”他连魏学林的表字都没记清,也难得询问,直接叫了他名字。
魏学林此刻却没有丝毫愤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口中连连称谢:“学生谢过了。”
陈建初看着眼前这个唯唯是诺的人,心中的鄙夷更甚了,对于魏学林联络士子陈情叩请州府清本溯源,废除乱法的行动陈建初在心中也是大为不屑的,朝廷都对这些事情都忌讳莫深,暧昧不明,这些没头没脑的“士子”贸然凑过来不是找死又是什么,他之所以答应这些魏学林这般人帮他们将民情送达天意,完全是为了恶心一下颜倾武,要是事情闹大了死了一两个人那更好了。溅得颜倾武一身污血,那就有好戏看了。
“学林今日不是应该在府衙前,到了这里来是为了何事?”
魏学林一副为难的模样,吞吞吐吐的说道:“今日雨水甚大,学生的诸多同窗、好友都言今日天寒,天气不佳,不宜在府衙外叩请,所以想改到天气晴朗的日子。”
陈建初听到这句话,差点失态,这等大事竟然因为下雨就不做了。真是天下奇闻,这般穷酸果然靠不住,陈建初原本就不对这般报什么态度,现在当然也没有太大失望。急忙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一样将魏学林应付走。
“如此也好,学林下去吧,天晴的时候,本官自会去府衙。”
魏学林得令,急忙告退。
而此时那杯热茶还没上来。
魏学林出门后。在门外碎了一口:“昏官,竟然因为下雨而不去府衙办公,他日若是我坐上这个位置,定会勤政爱民,山东将会再成繁华之乡。
而此刻诸城,成道领着全将军,面对府衙外空无一物的地方,惊疑不定:“难道我们中间出现内奸,将情况告诉了那群措大,听到风声,今日不来了?”
不过一会,探子来报告诉成道,那群措大今日连床都没起。
成道得到这个消息后,哭笑不得,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如此的废物,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有些无奈的说道:“让大家回营吧,今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暂且回府衙了。”
——
“师父来山东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放心这才过来?”成道的府邸里这几日多了一位白衣卿士,宁唯事。
“来山东散散心而已,随便看一看颜将军的山东变成什么样了。”赵峥自然不会告诉宁唯事自己是因为赵葵的一些暗示,这才心血来潮到了山东。
颜倾武目前为止虽然恭顺异常,但山东所行之事与宋国风俗大相径庭,朝廷也担心这山东会变成第二个楚州,颜倾武会变成第二个李全。
之所以一直颜倾武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一则因为山东之地对于朝廷来说本就是意外之喜,平然无故有一方势力来投,扩境数州,甚至连钱粮都主动上缴,多少暂且先不论,这政治姿态做的可是十足的恭顺,并且还主动汉化,替朝廷收揽人心,这诸多功绩,就算山东之地许多事情与礼法说不过去,也在情理之中。另则就是朝廷有意压制,以前史弥远当政,有意暗中卖赵峥一个人情所以置之不理,宣缯、郑清之上台,短短时日就连发大事,根本无力吱声。
“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告知。”宁唯事对赵峥言语中的隐瞒也不在意,短短时日自己当然不可能得到赵峥完全信任。
“说。”
“师父希望山东变成什么样?”
赵峥闭眼,这个问题太过宏大,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只好给他划上一条底线:“只要不反赵宋便可。”
“赵宋……”宁唯事默念这二字,苦笑道:“若保持山东现状,到时候指不定会引起朝廷反弹,我等就算俯首帖耳于圣上,只怕到时候依旧不得善终。”
“宁唯事,你这是在逼我?”
“弟子不敢,弟子知道师父对宋国与官家的感情,绝无逼迫之意,只想师父给我划一条路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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