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的临湘都在下雨,稀稀落落的雨打在苍青色的瓦片上,长街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不复往日小摊贩摆摊的热闹景象。
便是商业一向繁华的南街,这几日也没什么喧嚣的烟火气,短短几天灵韵摘了一茬的美人蕉重新长了出来,妖艳而娇嫩的绽放在枝头。
由一掌多长的巨大芭蕉叶衬的分外娇小。
古今楼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一辆低调的小洋车,窗外又下起了雨。几个情报兵打扮的士兵坐在车后排,陆建勋撑着头坐在副驾驶不知想什么。
他眉宇尽是沉思之意,惹得后座几个兵大气不敢喘一下,车内气氛分外沉闷。
窗外冒雨的副官敲了敲门,陆建勋一个眼色扔过去,后面的手下站起身开门。
“团座!”副官打开车门,低头对陆建勋鞠躬这才坐了进来。“打听到了,临湘城最近几天特别不太平。”
副官先是说了不少传言,例如佛爷刚下矿山回来,还有闹的沸沸扬扬的说矿山下面有大宝藏,能让佛爷这么重视定非凡物!
陆建勋若有所思,直视副官的眼睛催促道。“还有呢?”
“还有临湘城的势力。”
副官尽心尽力的打听,为此还撒了不少大洋出去,方才算是对临湘城复杂的势力分布有几分管中窥豹的意思。
“临湘城早期是九门为尊,卫承山任九门之首,九门提督之位,人称佛爷。”
“第二门是红家,红家的当家人是个梨园戏子,人称二爷。”
“第三门是李家,当家人是个瘸子。”
“还江湖人称拐中仙。”
“九门是个土夫子的联合势力,听闻当初卫承山初到临湘,便整合了九门势力。”
听副官说到这,陆建勋连忙止住。“你的意思就是一帮土夫子组成的势力?九门共尊卫承山想来也是摄于他的强权罢了!”
副官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亦是如此。
“还有别的吗?”陆建勋出身算是某派系的直系,对三教九流土夫子这种身份一向看不上眼,他不觉得一帮土夫子联合起来能翻出什么大浪。
副官想了想连忙道。“但九门盘踞临湘的时间是以前,这几个月来,临湘城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多了一个古今楼。”
陆建勋一听皱了皱眉,颇觉费解道。“一个土夫子势力,一个卖古董的商户?”
副官少见的反驳,提醒道。“团座!这古今楼可不简单!”
“我听说古今楼有英国那边的背景,楼内老板姓尹,是个女子,手下伙计众多很是神秘莫测。”
“最重要的是,道上很多人都对她表现的忌惮。”
陆建勋踌躇满志的到来,正值没挨过毒打意气风发的阶段,哪会听副官的劝解。
唇边挂上一丝轻蔑冷笑。“不过一个女人罢了,顶多英国的背景比较麻烦。”
嘴上这么说,陆建勋不愿承认他确实忌惮这国外背景,上峰知道又会打电话来骂他个狗血淋头。
陆建勋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这个古今楼的老板倒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冷笑了一声自信满满的低喃。“可惜再自信的骨头,那也是骨头!终究还是得任人鱼肉!”
“走!”陆建勋一声令下,他决定去九门逐个击破。
狗五爷的府上,狗五爷正在笑眯眯的训斥三寸丁,三寸丁满目茫然,叫他说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你说说,骨头那么硬,啃不动就不啃。”
“当心崩了你的牙。”
言罢,狗五爷故作叹息,满脸紧张。“这牙要是崩了,那以后还怎么吃肉啊?”
三寸丁:…我什么时候啃骨头了?(试图思考)
恰巧狗五爷话音未落,就有府上的伙计来报外面有客人,瞧着都是穿军装,与佛爷手下的陆军军装不同,那架势来者不善。
“你瞧瞧,这啃骨头的不就来了!”狗五爷面不改色摸了摸三寸丁语重心长。
“你是好孩子,可别和他学!”
伙计自然没怎么听懂,接着问。“五爷这人咱们见吗?”
狗五爷懒散坐在主位,笑眯眯道。“这要是有客人来拜访,当然得见。”
“怕就怕,来的不是人!”
“你啊,可得学的眼睛利点,分得清是人还是畜生!”说罢他揣着三寸丁转身回了后堂。
那主事的听了半天,已经生了计较。
见那伙计还欲询问,心说这新来的就是没眼色不开窍,招了招手叮嘱。“老爷的意思是,甭管来人什么身份,放狗,撵出去!”
“临湘城这一亩三分地,咱们家五爷可不惧任何人!”
伙计这才寻思明白,应了声解了好几条大狗放了出去,陆建勋吃了闭门羹自然要派手下强闯,他心想这帮土夫子团伙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倒要看看,九门凭什么盘踞临湘城!
下一秒,猛然窜出的十多条各色凶犬吓的他和下属们脑中一片空白,陆建勋条件反射拔枪,却是一条狗王,黑背猛的扑了上去咬的他剧痛之下松了枪。
放肆!简直是放肆!陆建勋失了枪带着手下慌忙逃跑,临走还能听到狗五府上此起彼伏的狗叫。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伙计的赞赏声传来。“黑背!干得漂亮!”
“晚上给你加餐!”
陆建勋气的胸膛不断起伏,他隐约感觉到喉咙蔓上一股铁锈味,就是一个养狗的竟然这么不识抬举!简直欺人太甚!
他带去的人身上都带着伤,副官捂着手背忍疼,无奈的问。“团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一行伤兵残将,看上去活脱脱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陆建勋浑然未知,满心不甘的怒道。“我就不信,他九门每一门都这么不识抬举!”
陆建勋不得不承认,他看不起狗五爷却也在对方手上吃了亏。
这证明九门有可取之处。
反而更令他确定,想要打乱临湘城已固定的势力分布,必须从九门开始,要从内部逐个击破。
“走!去拜访解九爷!”陆建勋想起解九爷乃是下三门的行当,不似平三门心狠手辣的那些亡命徒,想来应当好打交道一些。
窗外的小雨还在下,陆建勋撑着伞进解家棋楼倒是没吃闭门羹,解九爷婉拒的客气程度叫他无从着手。
他感觉解九就是一条泥鳅,滑不溜手。
从解家棋楼出来,陆建勋脸色黑沉的能与天上欲坠的阴云相比,仿佛下一刻便会电闪雷鸣。
手下一个个也是垂头丧气。
“团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陆建勋从齐八爷的铺子出来,连此行目的的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他仿佛听到乌鸦在头顶嘎嘎嘎的欢快飞过。
接连在九门吃闭门羹。
副官听着自家团座的语气已是山雨欲来。
“既然九门不识抬举,咱们就去见见古今楼的尹老板,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副官跟着陆建勋多年,怎会不知他的脾气秉性,心知此举是为了挑软的柿子捏。
九门都是土夫子,身上血腥味大,下手狠辣。
难不成一个商户女子,也能有什么应对军队的手段。
想到这,副官暗叹了口气,希望这位尹老板识趣点,别惹他家团座生气。
陆建勋紧攥着伞柄,其力道之大手背都青筋暴起,他眸色深深的想,早晚有一天他会将九门一一破灭,亲手找回今日的屈辱。
九门。
古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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