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凤倾城一身素缟,步履盈盈来至殿中。
长发高盘看去妇人模样,玉面朱唇却似处子之娇,清眸皓齿胜过稚子无辜,身段风流实是天生尤物!
凤凰栖髻衔珠落,双燕齐飞入云鬓,银簪白衣虽无颜色,腻理青丝足以动人!
人间绝色,确实旷世难寻!
“让诸位久候了——”
凤倾城微微一笑,莺声悦耳似水如歌,众人见了这般美貌,耳听如此天籁细语,哪还记得什么一时三刻的等候?纷纷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哪里哪里”。
她左右看了看,双瞳剪水、千娇百媚更叫人呆了!
然凤倾城却没再理会这群贵客,她径直向安太后请安道:“女儿有事来迟了,母后莫怪!”又向凤和鸣道:“还请王兄莫怪!”
凤和鸣冷着脸没说什么,安太后见了女儿便就欢喜,自然不会在意她的迟这一时半会儿,招手道:“家宴罢了,又有何妨!快来这边坐吧。”
“就是就是,这一路上也怪累的?便是歇一歇再来也不打紧!”王后也异常热情地招呼她,将她的坐位安排在了自己的下首——正与自己的两位兄弟相邻。
“是!”但凤倾城冲着安太后笑盈盈地答应了,绕过了王后安排的坐位,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挨着太后坐下了。
“哎呦,倾城妹妹这么大了还老挨着母后,当着外客,也不害臊!”眼见王后下不来台,凤和欢立刻撅了嘴撒娇道,“唉!到底妹妹才是母后亲生的,我日日进宫,可还没见母后这样高兴过呢!”
“你来哀家也高兴,都喜欢!都喜欢!”
都知道凤和欢这是在为凤倾城打圆场,安太后搂着凤倾城,眉眼笑成了一道缝,大家也跟着一笑而过。
“你日日进宫,日日在眼前,可不就不稀罕嘛!母后多久才见倾城一次,这你也吃味!”
王后虽觉尴尬,但也装作一家和睦的样子,跟着笑话凤倾城还像个小孩子黏人。
酒过三巡,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话题终归还是被引到了招亲一事,王后先说道:
“倾城,今日中秋设宴,来了不少公子才俊皆是仰慕你的风采,你若有意,不如趁此佳节择一位良配?”
王后的话意眼神皆是指向自己的两个兄弟,然凤倾城笑如春风,丝毫不理会,举杯敬酒道:
“倾城不过是再嫁之女,得诸位不弃甚是感激,只是一女难配二夫,倾城难以回报诸位厚爱,实在有愧,便在此谢过好意、谢过罪责了。”
众人忙还礼,又道“客气客气”、“不敢不敢”。
凤倾城搁下酒杯,又正色道:“倾城命中多舛、前缘不顺,如今惟愿得一真心人相伴,诸位皆是人中龙凤,倾城也不敢评论高低,那就不如请各位一表诚意?”
她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众人皆或以奇宝家珍相赠、或许海誓山盟为诺;有道仰慕已久,有愿举案齐眉……
旁的不提,东夷使者捧出的一件罕世宝贝,掀起了这场较量的高潮!
“坤平长公主,吾王有意求娶,特遣在下前来赠礼表情。”
使者来至殿前道,说话便见一人手捧锦盒跪献。使者打开了,众人一望原来是一顶珍珠凤冠,简直耀目精巧非常啊!
凤冠以金丝掐底、点翠为色,百鸟所衔皆是一粒樱桃大小的金珠,左右一双九尾大凤以紫珠镶嵌凤眼,口中各衔一串珍珠穗,竟串了一颗鸡子大小的珍珠,白质如玉,晶莹剔透,掺有一丝朱红又透着些许神秘魅惑,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众人见之,皆不由得纳罕!原本,这东夷小国来的人没被谁放在心上,却不想竟是东夷王要娶凤倾城!而且看这手笔,东夷王想必也真是废了心血。
尚不论那掐丝点翠,做工手艺的细腻;也不谈这宝石金银的花费,但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大珠成双世少有!”看那冠上金珠、白珠、紫珠的圆润饱满可粒粒是上上品,更何况颗颗成双,大小几近一般无二,实在难得!
而那一对大凤口中所衔的两粒珠子宛如孪生,连那一抹朱红色都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属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竟不像是人间的珍珠,倒像是天上皎月成双一般!
见众人啧啧称奇,那使者不禁得意,一拱手又道:
“听闻坤平长公主喜爱珍珠,吾王特命人打造此冠以示诚心,愿公主不弃!”
众人皆以为东夷王献出此等罕物想必胜券在握,然而凤倾城却娇媚笑道:
“多谢东夷王厚爱,只是孤戴珍珠只是因孝中不便着颜色,并非独爱珍珠。这些时日看多了反倒有些厌恶了,东夷王这份重礼,恐怕孤并无福消受。”
此话一出更引纷议,但众人转念一想,凤倾城手中有几十座城池,东夷的珠冠再贵重又算得了什么?东夷王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恐怕凤倾城并非是无知可欺之人,能面对如此宝物不动心起意,当下谁也都不敢再小看了她。
“东夷僻壤小地,东夷王年老,连求亲都要假手他人,又怎能与坤平长公主相称?”
周国太子李感听出了凤倾城话中的意思,忽然蔑笑道。
一国太子亲自前来求亲委实少见,燕国也是极为重视。李感被奉为上宾,就坐在凤倾城下首,可他一直自斟自饮仿若看客,是唯一一个面对凤倾城的美貌依旧从容的人,这时却也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理会旁人的眼神,而是直接转头向凤倾城道:
“公主,在下——周太子李感。若有幸得娶公主,公主便是我周国未来的王后,公主所生当立为储,李感许诺,必一生敬爱不敢轻怠……”
这三两句话轻飘飘,听在耳里可比东夷的珍珠宝冠还重!不想李感言意未尽,却遭人抢白。
“但据在下所知,周太子对侧妃沈氏宠爱有加,公主,此言恐怕——信不得啊!况且公主如此身份,有这许诺又算得什么?在下祝含商亦可!”
说话之人正是姜王九公子祝含商,那位顶着国仇家恨来求亲的人,最受争议的那位!
“呵——公子商还是先夺得太子之位,再说这大话不迟!”李感不屑一笑,出言讽道。
“但至少在下可以答应公主,绝不另娶、更无宠妾灭妻之可能,不似太子感!哈哈……连为公主休弃一个区区侧室都不肯,可见诚意不足。”祝含商也不示弱,也是轻蔑一笑,出言回击。
与那后位相比,平常的礼物自是黯然失色,其余人越听越泄了气,一时间胜负似乎就在三国之间了。
凤倾城倒是对这样的局面很是满意,她似一个人畜无害的乖乖女儿倚在安太后的怀里,一面夹菜添酒,哄得老人家笑迷了眼,一面看着各怀鬼胎的男人,为她争得面红耳赤。
“诸位不必在这里争口舌之快,敢问孤的王妹若无有城池为礼,诸位——又可有江山为聘?”
正当是激烈有趣时,一直默默看戏的凤和鸣却悠悠开了口。
这一声漫不经心,却有铿锵之效,叫殿上有一瞬的沉默!手机用户看凤嘶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013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