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南仅仅是震开紫姑,并未有杀意,紫姑却没想到阴冷毒辣的妖王居然也有克制的一天。
她不愿和苏白撕破脸皮,又见对方没有再把苏杭抢走的念头,于是放心的把今日结果告知苏杭。
"我亲自去。"
苏杭已经打定主意,他总觉得这被凡间祭拜成神女的人不应该是默默无闻之人,至少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无。
当然,此番前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法界之事。
刚到凡间,就听说了凡间有将军失踪之事,这本与老百姓没什么干系,茶余饭后闲谈而已,奇就奇在有人揭了皇榜,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将军。
揭下皇榜未完成可是要杀头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江湖人士忌惮,那两个揭开皇榜的人果真到了衙门,而在砍头的那一天,天上忽然一道闪电,把两人劈得外焦里嫩,连头都不用砍,直接运到了乱葬岗。
"听说就是云图人啊,这云图都是好人,怎么老天偏偏用雷劈他们哩。"
老百姓议论纷纷,苏杭问了那被雷劈打的那两人葬于何处,便远离人群,朝此地而去。
以往囚犯都是废旧草席一裹,随便丢到乱葬岗去,很快就成了野狗的果腹食物,这个朝代的皇帝倒是个仁慈的,即便是囚犯,死了之后也给好生安葬。
要找到那两人的坟墓并不难,新鲜的泥土一看便知,挖开泥土,里面的棺木却空空如也。
苏杭笑笑,这个云图可真有意思。
云图
本应该死掉的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虽然察觉那雷应该是他们那神通广大的教主召来的,但劈到身上也是很疼的,而且被装进棺材后,教主居然在棺材孔上戳了几个洞,让他们在黑黝黝的棺材里躺了一天才放出来!
知道这是惩罚,两人也就不言语,如果不是教主,他们这次死定了。
"其实此事也不怪你们,这凡间没人能够找到那倒霉将军。"
不怪我们还把我们关进棺材里!两人愤愤。
那倒霉的将军应该是被温婉抓去了,不过抓去为了什么,联姻么?苏白想不通。
让她在意的还有那天的死士,这样力量强大的死士,温婉还有多少?
"教主。"有弟子跑进来,道山脚下有一俊朗公子,说要见她。
"不见。"苏白换了个坐姿,继续思考。
弟子跑了,不一会又匆忙的跑回来,"说了。。。。。。那公子正往这边来,我们还没近身呢,就被弹开了。"
弟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直到看见教主不耐的眼神,这才赶紧继续往下说,"这公子也不像坏人,弹开我们的时候不痒不痛的,好像只是为了进云图。"
这时,天空忽的传来清朗的声音,"吾为苏杭,今日特意拜访云图教教主。"
苏白霍的一声站起,就要往屋后躲,踩空了阶梯,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下了楼梯。
杜思南飞过去将人抱起。
众人又倒吸了口冷气。
"他怎么来了?我还没洗脸,这衣服也丑得很。"
众人:。。。。。。
杜思南抱着她就往屋后走,众人呼喊,"教主,您这是见还是不见。"
苏白一脸呆滞,也没反应过来,被杜思南抱着的时候也没反应。
苏杭已经到了殿外,看到这一幕,只是挑眉,然后友好的撇开视线。
这云图教主,传说中的神女,真是和想象中的不同,这么早就躺在男人的怀抱?
苏白跳下,干咳了声,"你怎么来了。"
"神女与我有过照面?"苏杭察觉这话里没有生疏感,十分好奇。
云图人莫名其妙,他们教主怎么又多了一个外号?
裘先礼不愧是跟着见过大世面的,挥挥手让众人跟自己走。
云图众人很好奇,但又不得不走,只好悉悉索索的竖起耳朵,看能不能偷听到一些。
苏白坐下,动来动去,有点扭捏,杜思南索性站在她身侧,挡住一部分。
"神女。"苏杭不解,又问了声。
座位上的人忽然起身,一跃飞来,他立刻暗暗积了法力,打算应对。
可是飞扑过来的身子没带任何攻击的样子,他有些迟疑,却还是卸掉了法力,在白花花的一团投入怀里的时候,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垂头看着砸进怀里,抱着自己不松手的人。
苏白踮起脚尖要吻,却被躲开。
苏杭尝试把身上的人友好的揪下来,却发现那人像是八爪鱼似得。
难道区区神女是看个男人都会扑过来的性子吗!显然误会了她和杜思南也有扯不清的男女关系,便冷下心用上法力。
苏白弹开,叹气,还是这么正人君子。
"苏仙人来此何事?"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苏杭默默理好衣服褶皱,看了一圈,发现这殿里只有一张椅子,刚准备走过去坐下,杜思南抢了。
苏白:。。。。。
苏杭:。。。。。
苏白默默扫了杜思南一眼,那张椅子放那里已经很久了,他从没坐过今天是怎么回事呦。
她干咳一声,"我让人给你拿张椅子。"
"无需。"苏杭索性站着,"今日我来,还是为法界之事,妖界人口众多,无法再容纳更多的仙妖,且要回仙界,必然要通过凡间,因此这妖界通往人界的法界,封印不得。"
苏白点头:"恩,恩,不封。"
苏杭:。。。。。
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对紫姑的回复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杜思南忽然拽住苏白手腕,道了声失陪,随后扯着人进了后屋。
一进后屋,苏白脑子立刻活了,捂脸,"刚才我的样子很失态吧。"
杜思南点头。
苏白唉声叹气,心里快难过死了,好半响才有气无力的往外走。
苏杭还等在殿内,见到她便微微一笑。
"这事我还要多想想,现在天界已经封住了,你们也进不去,正好让我考虑考虑才。"
"也好,那么就有劳教主安排一处落脚地。"
"什么?"
苏白茫然。
"既然还要相商,来来去去的未免麻烦,若是可以,便给一落脚地,直到商谈结束,我自会离去。"
苏白无力摆手,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敢问。。。。我与神女是否有过往来?"
苏杭对对方完全没印象,但他奇怪的神女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丝毫没有陌生感。
你都成亲有小孩了还说个屁啊!苏白磨牙,心里又难过起来,摆摆头不愿意回答。
苏杭却把这摆头当成了回复。
杜思南亲自带他去客房,一路上,云图弟子来来去去,都尊称他一句杜公子。
苏杭从未想到杜思南会变得那么多,推翻了原先想杀对方以绝后患的心,杜思南为何会变化如此大,他管不着,但如果不害人,也就没有必要将人除去。
直到看见破破的房子,漏风的窗户以及破了个大洞的屋顶,苏杭挑眉。
"就住这里。"杜思南冷冷开口。
苏杭明知被整了,还是不动声色,"有劳。"
他走进屋,一推开门,门掉了,差点砸了脚,他把门扶起放在一旁。
屋内居然还有一小破床,抬头一看,冷风从只有屋顶衡量没有砖瓦的破洞里吹进屋内。
比起住这种小破屋子,他更好奇的是杜思南这种人居然有了整人的心思。
屋外,杜思南冷冷看了好几眼,随手捡了块石头,又打落板块砖,这才转身离开。
苏白坐在大殿里没动过,见他来了才回神。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她叹气,抹了把脸,"我想睡了。"
杜思南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这次要找个好点的地方,你们也别再叫我。"
杜思南一震,意识到她是要像之前一样长眠。
苏白又独自笑起来,"想想罢了,现在可睡不了啊,至少得把这事解决好才行。"
她的心很苦涩,夜晚想到苏杭那里去,忽的想起不知人住在哪里,便去询问。
杜思南的神色在跃动的烛火中暗晦不明,却吹灭了烛火,出门带她去。
"此地我熟悉得很,其实你和我说了便成,不用特地跑一趟的。"
杜思南只埋头往前走,不发一言,步伐也快。
苏白只好快走几步赶上,抱怨他走得太快,前方之人果然慢下。
站在破屋前,苏白心情很复杂,云图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她怎么不知道,明明昨天裘先礼还说现在大家副业都是做生意,很有钱的啊,果然是安慰她的!
杜思南转身就走,苏白叫不动人,嘀咕着现在尸体可真是太拽了。
苏杭一直知道屋外有人,本来心情毫无波动,但是听到那一声嘀咕,没忍住笑了。
房门被推开,摇晃了几下,倒下了,砸起一阵灰尘。
苏白震惊,"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我知道。"苏杭嘴角上扬,这人怎的可以这么有趣,"神女来此何事?"
来此何事?苏白自己也没想好,便怵在原地。
两人默默无言的站了一会,苏白问:"你饿吗?"
仙人哪里会饿.....尽管如此,苏杭还是不动声色,"如果神女饿了的话,苏某愿意作陪。"
半柱香后,两人站在偌大的厨房,继续面面相觑,因为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苏白并不是真的饿了,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对方此时并不记得自己,且也已经成亲生了孩子,以前相处种种此时却如同过眼烟云。
"要吃饺子吗?"苏杭搜出放在笼子里,上好面粉的饺子。
"我不会煮。"
不会煮来这里干嘛,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苏杭觉得遇上了个不得了的人,只好挽起袖子,"我试试。"
半柱香后,两人盯着锅里的肉糊发呆。
"还吃吗?"
"吃吧。"
苏白盛了一碗,吃了一口,吐了,"甜的。"
苏杭指着罐子,"那不是盐吗?"
"。。。。。"
此事是真怪不得他,做了仙那么久,哪有动手做羹汤的,这还是他第一次。
苏白坐在台阶上,苏杭还保持着男女之别不肯站。
她低头看着绣花鞋,低声问:"现在你幸福吗?"
又是这种熟悉感,苏杭看着她发顶,却也笃定,自己确实不认识此人。
"当下,我只将夺回天庭,让三界安定当做几任。"
苏白点头,起身把碗筷放好,"我送你回去。"
送。。。。他回去?苏杭失笑,"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他一直有些在意,能封印三界之人的法力有多强,本觉有些强人所难,但一提之后,对方非但没有介意,还邀请他切磋。
苏杭以仙法铸成了法界,那么就算闹出多大的动静,也不会影响到凡间。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试探已过,开始正式的比斗。半空中,刀气纵横,气浪惊天,金蛇狂舞,雷声震天,轰隆巨响传来。
苏白没有手软,雷厉风行的的的攻击手段,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它将周身法力凝聚成道道银色刀芒,一时间,斗成了旗鼓之势。
苏杭险险抵下对方的攻势,除去当年大战,他确实是残留下的仙中法力最为高强的,而对方一出手,他便知道,虽然不为仙,但是她的法力却高过自己。
一个非仙者,何来如此高强的法力?头脑中众多记忆片段纠结着理不出头绪。开头他还以为这所谓的神女应该是有什么小把戏,但现在才看出,封印三界的本事,确实是实打实的。
一声吼叫,宛若惊雷一般爆响。苏白所用法术爆射出慑人的金芒,双目碧光闪烁,灼灼生辉,好像两盏灯笼一般,张合之间,已经飞临苏杭身前。
苏杭口中念念有词,蓦然一个火红的光圈从他的脑后腾起,瞬间便变成一个足有几百米方圆的大火环。他骈指点中火环的中心,法诀一引,火环凌空呼啸着朝苏白罩去。
苏白神色肃穆,死死的锁住苏杭,银光一闪,结界已经破裂,苏杭身子也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
他被法术震到百里之外的一个清澈水潭,溅起的水珠落下,入眼却是一张同样被水打湿的脸庞,半个身子都露在水面之上,如玉般白皙肌肤上,溅起的晶莹水珠缓缓滑下,月光之下,苏白有些懊恼。
下手重了!
"是在下输了。"苏杭抱拳,"神女果真才是这三界中法力最为高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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