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找东西,真的不得不服杨春,他带着人上上下下把这个山寨的犄角旮旯是都翻了一遍,就连老鼠洞都掏干净了,金银细软,粮食,还有十几匹马,值钱的,不值钱的,满满套了十个大车,就在这时候老翟头悄悄走了过来。
“大人,这些东西您打算怎么处理?”
刘傲城听了这话,忽然觉得有些纳闷儿。
“当然是带回去,上缴咱们守备衙门啊!”
老翟头嘿嘿一笑,“叭嗒叭嗒”抽了口烟,接着问。
“然后呢?”
“然后?”
刘傲城听到这里就知道这老翟头是话里有话,于是把声音放低。
“老翟,你就甭绕圈子了,有话直说!”
“大人,这车上的东西都是从老百姓手里抢来的,这粮食和金银哪个不是民之膏血,我只怕这些东西进了守备衙门,可就出不去了!您可别忘了,掌管钱粮的可是哪个韩军门!”
听完老翟头这句话,刘傲城这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老翟头说的没错,只怕这些东西到时回不到老百姓手里,就都进了那狗油胡的腰包。
“老翟,你的意思我明白,那咱这一趟总不能就空手回去吧,这放谁也不信呢。”
“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大人你肯不肯听?”
“但讲无妨!”
“咱们这样,这一车粮食等到明天一进城,您就给百姓散发出去,而且说是奉宋大人之命派粮。”
“那金银呢?”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大人,咱们这伙房,您肯定不会待久,我想这些钱,以后倘若要添置装备到可以用的上,所以咱们十取其七,留下三成,带回去装个样子就好了,其他的让杨夏和李二,李三今天晚上就带下山,至于放在哪里,我还没想好。”
果然是人老奸,马老滑,这老翟头想的还真是长远,是啊,这毕竟这么多银子,放在哪里才好呢,刘傲城一时也没了主意,这时老翟头好像想起什么对刘傲城说。
“大人,我看您夫人不是给你来了封信么,不如就藏在你家,你觉得怎么样?”
“这…”刘傲城有些迟疑,“如果大家伙信得过我,我没啥问题!”
“你这话说的,你这小子啊,哪里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不坦率!”接着老翟头伸手招呼杨夏和李二,李三。
“哎!你们三个过来!”
杨夏他们也正在套车,听到老翟头的招呼赶忙跑过来。
“老翟叔,啥事!”
“待会儿我去支开那些亲兵,你们三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明白了么?”
“知道了,这事就包在我们三个人身上了!”
刘傲城这时候也走过来,“我家在黑山镇,赵家庙村,村口第三家!”
商量已罢,老翟头走下台阶,冲着那几个亲兵,乐呵呵的走过去。
“兄弟们,辛苦了,大人说了,今晚上咱们就在这山上开火造饭,刚我看他们这儿野味不少,还有几坛子酒,来,你们过来帮个手,咱开始整!”
“好嘞!”
那几个亲兵听完自然是满心高兴,放下手里的绳索,跟着老翟头去了后厨,这时杨夏几个人又套了一辆车,把刚抬出的那几箱银子打开,开始重新分装,分好之后,杨夏跳上车,李二,李三飞身上马,刘傲城没说话,只是朝着他们点点头,那三人于是一扬马鞭,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一会儿,把大厅里的残席撤下,又摆了满满一桌的新菜,老翟头招呼着大伙坐下。
“来来来,这一晚上,大伙都辛苦了,该吃吃,该喝喝,好好放松放松!”
这时一个亲兵眼尖,问了一句。
“杨二哥和李家那两个兄弟呢?”
刘傲城一笑,“我让他们下山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先吃!”
接着又望了老翟头一眼。老翟头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什么也没说,杨春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人多嘴杂也不好多说,于是拎起一坛酒,走到那群亲兵中间。
“哎,哥几个,咱们划几拳怎么样?”
“好啊!”
这一帮子人喝的是酒酣耳热,喧闹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杨夏他们三人回来了,走到刘傲城身边低声说。
“大人,都办妥当了。”
“可见到我干爹了?”
“见到了,老人家说他会妥善安排,叫您放心!”
“那就好!”
“还有,这是您二姐让我给您带的一把刀!”
说着,杨夏从身后拿出了刘傲城之前的那把开山刀,只是那刀鞘看起来跟以前的有些不同,刘傲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换了一张新的鹿皮,而且上面还绣了一个“刘”字,在旁边还有一朵海棠花。
抚摸着那朵海棠花,刘傲城脸上露出了极温柔的笑容。
“海棠!”
但这表情很快又收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杨夏他们。
“你们辛苦了,这事办的漂亮,去跟他们热闹热闹吧。”
“多谢大人!”
看着杨夏他们走出去,刘傲城起身走到老翟头身边。
“那个赛红玉,你们放哪儿了?”
“我和小胖给她锁在后面一间禅房里了。”
“我去看看她,毕竟她也不是罪魁祸首。”
“那我跟你去。”
“你在前面盯着这些人吧,栓子跟我去就行了。”
刘傲城手里拎着个茶壶,带着栓子来到了禅房,先是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没动静,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那赛红玉被放在床上,收了惊吓再加上软筋散的药力,此时还在睡着,只是这手脚都被捆上了粗粗的绳子,刘傲城暗想这肯定是老翟头的主意,接着转头问栓子。
“那军刺你带着了么?”
“在我腰里呢。”
“给我。”
“哥,你要干吗?”
“给她松绑啊。”
“啊!那可不行,她可是个女匪头!”
“臭小子,哪儿这么多话。”
说着他自己从栓子腰里抽出了那把军刺,先是割开了绑在赛红玉脚上的绳索,接着就准备割开她手上绳索,这时赛红玉迷迷糊糊地有些醒了,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不对劲,接着微微睁开眼,正好看到有个男人此时正伏在她身上,不由脸上一红,心中一气,抬脚就踹向了刘傲城的小肚子,可刘傲城这时正在给她割绳索,压根儿就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手,结果这一脚是结结实实地踹了个正着,刘傲城只觉得小肚子一阵剧痛,整个人从床上翻下来,摔了个仰面朝天。
“哥!”
栓子一见刘傲城吃亏,一把跑过去抢过他手里的军刺,飞快地架到了赛红玉的脖子上,只见赛红玉把脖子一梗,啐了一口。
“呸,你个狗官,禽兽不如!”
听到“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刘傲城忽然一笑,他想起了和海棠的第一次,接着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深深吐了一口气。
“栓子,不怕,停手吧!”
自己拿过桌上的茶杯,倒了一碗,接着悠悠地翘起二郎腿,一边笑一边看着一边的赛红玉。
“大寨主,好火爆的脾气啊!”
“哼,你个狗官,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栓子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
“你这个姐姐咋就不讲道理呢,我哥刚才是在给你松绑,之前要是没有我哥救你,你早就被那两个畜生给糟蹋了,你现在不仅连个谢字都没有,还出手伤人,骂这么难听的话,你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赛红玉被栓子这一通雷烟火炮怼了个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要是没有眼前这个人,自己确实是难保清白,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再收回来吧,于是把头一偏,闭口不言了。
栓子还想再说什么,刘傲城打断了他。
“栓子,少说几句!”接着看着赛红玉,“其实栓子说的也确实没错,你是应该谢谢我啊!”
赛红玉还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依旧是背着身,不理他。
“其实我来见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这些兄弟?”
听到这儿,赛红玉的身子微微一动,但是刘傲城没理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所有的事儿都是独眼狼和钻山豹领着他们那伙人干的,跟你们没关系,我想让你指出来哪些是你的人,如果你们想下山过日子,我给粮给钱,保证以后也绝不再追究你们,如果不愿意下山,我可以把马和兵器都给你们留下!”
这时候赛红玉终于开口了,“你说话算话?”
“我刘傲城以爹妈名义起誓,此话绝无虚言,但是我就说一句,你们要是留在山上,下一次再上山的,可就未必是我了,毕竟你们是贼,我们是兵,以后的人还会不会开出我这样的条件,我就不知道了,好了,话我说完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着起身,跟栓子说,“去!把她手上的绳子砍了,把这把军刺留给她!”
栓子本不情愿,但是看着刘傲城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多说,于是走过去,割断绳索,把军刺放在了床边。
“我们走!”
接着刘傲城转身离开了禅房,栓子望了望赛红玉,“姐姐,我哥是个好人,绝对不是赃官,他说的话,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也跟着刘傲城离开了房间,等他们走远,赛红玉摘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了一张美颜俊俏的脸庞,两行泪水划过这张脸,转身抱住枕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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