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贝勒府,最近真是风云变幻,前几日这个宋氏还是荣得恩宠,才几日功夫,便失宠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四阿哥竟然宠幸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耿氏,话说耿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在路人中绝对是清秀美女,但在贝勒府,她就是姿色平平,但也因为如此,她的人际关系是最好的,人也机灵,谁也不会把她视为敌人。因为打心底的不屑。
这个宋氏自然是不甘心败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连续几次去闹,碰巧被四阿哥撞倒,所有美好的形象瞬间毁了,还被禁足,具体什么时间放出来,四阿哥倒是没有说。很有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天日了。
树倒猢狲散亘古不变的理,以前来巴结她的,恨不得都和她撇清关系,服侍她的奴才婢女也纷纷跳槽到其他人那里做事,只有忠心不二的贴身丫头还陪在她身边,日子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李子口沫横飞,兴高采烈地把府里的最新八卦告诉沈情。沈情当然也是听得很高兴。
宋氏的结局,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可以,她都希望和那些妙龄女孩成为朋友,但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残酷现实里,女子依附男子而活,为了同一个男子,为了利益,必须尔虞我诈,处处算计,争风吃醋。到头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高兴中,也透露出一丝悲哀。
显然,伤春悲秋不是沈情的风格,她是一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何不乖乖接受?怨天尤人,永远不是明智之举。
刚刚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不太好,李子疑惑开口:“福晋,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
沈情拉回思绪,摇头:“你家福晋好着呢,只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李子又道:“现在正值午后,太阳很好,要不出去晒晒?”
沈情点点头,“你先去命人将地方找好,然后备好所需的东西,再过来请。”
“是。”李子领命退了出去,没多久又回来,她是主子的左右手,要时刻跟在身旁,满足她所需的。
贝勒府的效率自然是迅速的,很快有人过来请了。
沈情在李子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门,温和的日光洒下来,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瞬时转好。
不远处,摆好了一张宽大的靠背椅,沈情慢慢走过去,坐下去,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不知在哪里看到过,多晒太阳,有利于胎儿的钙生长。
有没有效,她不知道,但心情此刻却是极好的,身子也感到浑身舒畅。
这风雪的日子总算停了下来,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好天气。
不一会儿,沈情便睡着了。
李子立即接过其他丫头递来的被单,轻轻盖上去。
四阿哥在书房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物,打算来看看沈情,一进到她的院子,便见她熟睡恬静的容颜。
他缓缓走过去,丫头见了,想行礼,他挥了挥手,让她们先退下。
蹲下身子,凝视她安静的容颜,四阿哥心情也是满足的,熟睡中得她,没有平日伪装的端庄,也没有了往日的畏惧,一副纯真的模样。
他喜欢她安静的样子,娴雅美丽。
忽听,她嘴里嘀咕什么,由于太小声,没听清,想继续问,她又睡了过去。
她总是防备他,他一清二楚,只是懒得拆穿她,她想玩猫抓老鼠的故事,他奉陪到底。可是,他错了,她没有老鼠的机智,只是一味躲避抗拒,虽然都效果微乎其微。
算算日子,相处也快十年了,她的性子,早就摸透了,而她对他只有基本了解。
他站起身来,望着不远处的秋千,想起了三年前,潇潇暮雨时节,桃花纷飞,她笑语嫣然地荡着秋千,双目顾盼神飞,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那美丽的笑颜,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由衷的笑颜,即使生弘晖的时候也是淡淡地喜悦。
当她注视到他的时候,她笑容慢慢敛去,然后从容来到他身边给他请安。
她是一个极易控制情绪的人,刚才还是那般欢乐,瞬间又变成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样,嘴上噙着终年不变的微笑。明明不善于伪装,却偏偏要伪装。不过,她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的地步,一般人看不出来。
她是他的福晋,佟额娘在世的时候,就嘱咐他要好好对待他的福晋,因为他皇阿玛会指给他一个家世才学都不错的女子给她,事实也确实如此,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她安静贤淑的性子,也挺喜欢她,可是,她的话语总是隐隐透着抗拒的意味。她有些变了,不过,她还是对他无欲无求,这一点,他很满意。他要的不是那种因各种目的来诱惑他的女子。那些女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那晚,他说要留在她那里留宿。因为之前,各种事情,他很少到她那去了。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不应有的表情。
当时他问:“是激动不已吗?”懒人听书
她却连忙点头说:“是。”
他一眼看穿,明明不想,却硬撑着。所以,为了好好惩罚她的谎言,他那晚,狠狠要了她好几次。
睡梦中,他听到,她的呓语,全都是她对他的咒骂。
不知怎地,他觉得她生气模样,比故作端庄的样子生动多了。
第二日,他起身的时候,她依旧熟睡。以往,她都是比他先清醒的,其实他也知道,她比他先起的原因是,晚上她根本没有睡着,脑子是清醒的。服侍他更衣是她的习惯,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她是累了,所以,他就唤了其他人。
令他惊讶的是,当他下朝的时候,那个小女人还在睡,他纳闷了,真的有这么困吗?
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担忧。
那天,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老是走神,想着她的情况。
直到确定她来没有任何事之后,才能集中精力继续看手头的公文。
等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旁晚了,下人又来禀告说福晋已经睡了。
睡这么早?无非就是怕他折腾她,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他很清楚。她想避,他越是不放过她。
睡梦中,他用膳完毕后,照样去她房里。即使,做梦,他都不打算放过她,慢慢挑逗她,让她沉浸其中。
只是,他错了,她依旧睡得香甜,没有半点反应,眸子的欲、火也渐渐消退,和上衣就睡了过去。
轻微的响动,拉回他的思绪。
沈情迷糊醒来,隐约感到有一道火热饿目光注视着她。她想继续睡,清冷的声线传来:“既然醒了,就起吧。”
“爷,您来了。”沈情扯唇笑道,想起身行礼,四阿哥出手拦住她。“你怀有身孕不必多礼。”
沈情一时找不出话往下说,有些尴尬。
单处相处,她经常没有话题与他多说。
“跟爷随处走走吧。”四阿哥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处。
沈情笑笑:“好啊。”
北方的冬季是萧条的,万物枯萎,只有娇艳欲滴的红梅绽放得绚丽多彩。
“爷,可有什么对妾身说?”走了好一会儿,沈情开口,她对他是了解,但从未看透过他。他是清朝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子,猜不透,摸不透也纯属正常。
四阿哥停下,转身看沈情,目光深远,有着沈情看不懂的情绪:“小情,摊牌吧。”
沈情不懂,疑惑:“妾身的一切,爷不都知道吗?”
她自问,她所有的,都毫无保留的给他了。
“爷,不想与你这样相处。”四阿哥直截了当说,“在爷面前,你不必伪装什么。”
听他这样一说,沈情是震惊得,她自问已经很好了,可是四阿哥还是看出来了。未来的皇帝,果然法眼如炬。
“即使卸下伪装,您要妾身如何对待您呢?”沈情也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现在直接说出来也好。
“你作为爷的福晋,自然要对待爷要敬爱有加。”四阿哥理所当然道,“是真心,而不是伪装。爷,希望,你对爷,没有任何欺瞒。”
“爷要妾身真心对您,可您是否真心对待妾身?”沈情反问,随后又道,“如果爷真心对待妾身,那么妾身也自然真心对待爷。”
“爷自然是真心待你。”四阿哥驳回,“你以为你能这样安枕无忧的生活,不是爷事先安排好的吗?果真对你无意,你的生活也将是与宋格格无异。”
“可是,这不够,爷。”沈情摇摇头,语气有些激动,“女人要的是真情实感,夫君的无限关爱。”
“你知道的,在皇家,如果爷真的这样做了,皇阿玛不会允许的。”四阿哥的声音也透着丝无奈。
“所以,妾身不敢奢求什么。”沈情接话,“我们相近如宾不是很好吗?您放心,妾身,会拿出百分百的心对您。妾身会满足您的,妾身愿意做您的红颜知己。妾身永远不会背叛您。”她从不敢奢望从他那里得到爱情,亲人朋友则就是最好的相处模式。不求天长地久,只求平平安安,儿子健康成长,然后登上皇位,这还得好好谋划,不急。
“也好。”四阿哥点点头,他一个人坐在高位的时候,也需要一个人陪伴,成功的时候,与人分享。“那么,就从今日开始吧。”
“好。”沈情发自内心一笑。朋友间的相处,总比恋人,因为恋人总是有那么多无理要求,更是容不得第三者插足。长年的心结,总算解了。
“那我们回去吧。”不自觉,他的称呼改了。他伸出手,沈情搭上去,两人信步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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