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黄首长的目光，陈然叹了口气，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沮丧。
“天阳，那个女杀手是我亲自审问的。有两个信息，我觉得，还是...还是告诉你为好...”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看到陈然的神情变化，黄首长抢过了她的话，并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天阳，从女杀手的口中，我们得到了一个令我们十分震惊的消息，那就是陈菲其实是梦魇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板。”
这话一出口，让通话另一端的苏天阳表现的非常吃惊。
“首长，您说什么？陈菲她居然是...”
“天阳啊，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唉。”
黄首长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你先前告诉我过，陈菲有极大的可能是梦魇杀手组织中的一员，我们因此也设了个局去应证。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陈菲居然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板，着实是太让我意外了。”
“确实...确实是有些意外。”
苏天阳努力压制住了自己想怒斥陈菲一番的情绪，顺着黄首长的话回应了一句。
他能够想象的到，当身为堂姐的陈然在问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
眼下，既然陈然在场，他也不好再去过多评论什么，以免再让陈然心痛。
不过，思来想去，苏天阳还是选择把自己的一个观点表述了出来。
“黄首长，现在既然明白了陈菲的身份，那我们原先的策略是不是要改一改？”
“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说...那个什么...”
听苏天阳的话说的吞吞吐吐，陈然呼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天阳，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顾忌我。”
“额...那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苏天阳清了清嗓子，“首长，我觉得陈然既然是杀手组织的老板，那我们就不能再放任她离开了。”
“否则，等她离境之后，一旦发现那个金属箱子里的东西只是一块铜矿石，她势必会明白过来，被我们给算计了。”
“若是再算上那些个杀手的死，她很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极端的报复行为。”
“到那时候后，不但会对咱们国家某些地方的治安造成影响，还极有可能会危害到一些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所以，为了以绝后患，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动手，将陈菲逮捕起来。”
听了苏天阳的这番话，黄首长沉默了，他又开始在办公室内来回踱起了步子。
见他迟迟不肯表态，站在一旁的陈然开口道：“黄伯伯，我认为天阳说的对，我们是不能让陈菲离境。”
“如果，您是担心，一旦下达这个命令，不好向我爷爷交待的话，那我愿意亲自去抓捕陈菲，并向我爷爷说明，这是我的决定。”
闻言，黄首长脚步一滞，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陈然说道：“丫头啊，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你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嘛，类似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你做过一次就可以了，万不可多做啊。”
“否则，即便你爷爷能够明白你的苦衷，你们陈家的其它人却会因此而排挤你，打压你。”
“到那时候，不光是你，就连你父母也会在陈家被边缘化。”
“所以，即便是要抓捕陈菲，或者对你大伯动手，我都绝不会让你参与。”
说完这些，黄首长叹了口气，坐回到办公椅上，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起来。
苏天阳听到黄首长刚才的话里，提到了陈菲的大伯，不明所以之下，原本是想开口询问一番的。
但考虑到有陈然在场，再加上黄首长并没有主动跟自己说与其有关的事，所以，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黄首长接下来的命令。
过了许久，苏天阳才听到黄首长对他说道：“天阳啊，实不相瞒，在你给我打这通电话之前，我就一直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刚才，陈然不是跟你说，她从女杀手的嘴里，问出了两个信息吗。”
“其中一个就是陈菲的身份，而另一个，严格上来说，应该是我们推断出来的。”
“那就是陈菲的大伯，有极大的可能是在幕后运作这一切的人。”
“而这一切，就包括安排陈菲来华夏刺杀威廉；对陈然实施监听；安排杀手进入鹏城；袭扰我们的人质交易计划；泄露金属箱子的信息；让陈菲抢夺金属箱子等等。”
“总之，我说出来的这些，我认为基本上都与他有关。”
话说到这里，黄首长顿了顿，他特意看了一眼陈然。
只见此时的陈然已经低下了头，紧握着的双拳，表示着她内心一定有着极大愤怒。
黄首长又叹了口气，继续对通话那一端的苏天阳说道：“至于鹏城的病毒事件，是否与他有关，以及他是否与清合会有着暗中勾结，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
“此外，陈菲的大伯，目前可是身居要职，牵连甚广。”
“所以，我才会考虑，究竟要不要现在就对他动手。还是说，继续在暗中深挖他的关系网，争取在合适的时机将其一网打尽。”
“至于要不要马上抓捕陈菲，也取决于是否要立刻对她大伯动手。”
“现在，既然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天阳，你能不能给我个建议，究竟如何抉择才好呢？”
苏天阳一怔，他没想到黄首长居然会直接让他给出建议。
不过，他也没有推辞，迅速在心中思虑起来。
片刻后，苏天阳否定了先前自己所说，开口道：“首长，我认为，还是暂时先不要动陈菲以及她的大伯为好。”
“不为别的，我希望能够把与陈菲的大伯勾结在一起的人一网打尽。”
“当然，我也想看看这帮人之中，会不会有冯建勋。”
听了这话，黄首长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暂时按兵不动。至于陈菲，就让她走吧。”
“其它的，等解决掉那三名杀手的事，我们再好好计划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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