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个软弱的家伙啊。
故作强硬的,绷着一张脸的宇智波泉,不由自主的,偏开了视线。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
心中的害怕、委屈,几乎要让那个被伪装包裹起来的小女孩哭出声来,大声倾诉着自己的不安与惶恐。
日向结弦仿佛读懂了她的脆弱。
少年沉默着,微微皱眉。
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要去训练了。”宇智波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想要绕过他。
啪。
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下了她的脚步。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和那双平静的蓝色眸子撞了个正着。
靛蓝色的瞳孔周围,白色的线条婉若有生命般变动着,碧蓝的虹膜倒映着她此刻动摇的眼。
“一起去吧。”
“还是说,你想随便找个借口,就这样蛮不讲理的和我成为陌生人?”
“抱歉...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不好。”
“但是,我不同意哦。”
宇智波泉嘴唇翁动着,却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低着头,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不知所措的绷紧着。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也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
“但是宇智波一族的笨蛋,一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所以...”
日向结弦的话没说完,宇智波泉终于鼓起勇气,挣开了他的手,用力的板着脸:“我的事...”
“难道和我没关系吗?”日向结弦却也打断了她。
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脑袋懵懵的,乱乱的,被他牵着手不知往哪里走去,等到回过神来,却已经距离原本计划的训练场偏移了很远,
这是哪啊?
茂密的森林里,周围看不见半点人烟的痕迹。
但日向结弦却轻车熟路的牵引着她,直到再走了一会,豁然开朗。
瀑布声哗啦啦响起,幽静的清潭不知通向何处。
“既然不想说,就不说,但是。”
日向结弦松开手,和她站在清潭边,伸出手,掏出一把苦无。
三叉戟形状的苦无造型独特,上面镌刻着奇异的纹路,尾端,还用绳带系着一枚小小的,蓝色水晶模样的东西。
“拿着。”
他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泉的手里。
泉沉默不语,对她来说,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该做些什么了。
日向结弦看她还是一副纠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也不催促,一个人坐在泉水边,叹了口气,静静等她自己想清楚。
宇智波泉渐渐攥紧了手中的苦无。
“这是,什么?”
日向结弦坐在她身前,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
“飞雷神苦无,或者说,召唤器?”
泉眼神困惑。
日向结弦则继续轻声道:“有了这个东西,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出现,只要捏碎尾端的通讯水晶,我就会收到信号,然后,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之前的事,抱歉,没有想到你会遇到那个家伙,也没能及时出现。但是,以后...不会了。”
他用叙述的语气,仿佛在讲述一件事实:“不会再迟到了。”
泉抓着手里的苦无,沉默许久,最后将它收进了自己的忍具袋里:“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日向结弦也不看她,只是注视着面前的小瀑布哗啦啦落进潭水中。
宇智波泉转过身去,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急忙忙的迈开脚步,快步离去了。
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宇智波的人,一旦开了眼,都会变得这么别扭的吗?
日向结弦叹了口气,却没有挽留。
只要收下了东西就好。
与其去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还不如想想,怎么变得更强。
只要强到真的如同神明一般,即便是死人,也能复活。
即便是现在的日向结弦,也有可能会死,即便这很难,却并非不可能。
在这个忍界,即便强如他,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能够绝对的保护所有人。
能做的,只有变强,更强,只到比肩神明为之。
至于泉会不会听他的话,这是她的事,他无权干涉对方的人生。
他安静了一会,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没有再浪费时间,迈开脚步,回了家。
分出一个影分身去练习飞雷神之术,又分出一个影分身去木叶的图书室学知识,他自己则又重新一头扎在了自己的专属道场里,吸收自然能量,争取能够早点把‘超级赛亚人’的状态稳定下来,避免打几分种就超载的尴尬现状。
家人对他这样‘修炼狂’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三代火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去做什么任务,即便他目前的身份还是一个上忍。
但这一次,日向结弦的闭关式修炼,却未能持续多久。
“结弦少爷,日差大人请您现在立刻前往会议室。”
门口久违的出现了旁人,是目前负责日向一族警戒队的日向春天。
日向结弦睁开眼,没有多问,只是道:“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你路上说给我听。”
他推门而出,门口的日向春天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恭敬的低下头去,面露焦急之色:“日向一族的人和宇智波一族的人发生了冲突,现在有两人被送进了木叶的医院。”
“只有我们的人进了医院?”
日向结弦反问着,日向春天便低声道继续道:“宇智波一族也有人受伤,但是他们直接回了家里。”
日向结弦表示了然的点头,问道:“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具体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冲突现场的一名日向忍者现在就在会议室。”
日向春天说完后,日向结弦点头加快了脚步,两人一分钟都没用,便来到了日向一族的会议室里。
这是一间空旷的独栋建筑,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此刻的日向日差坐在长桌的最内侧,一旁的位置空着,其余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
由于已经取消了长老制度,现在的日向一族议事时采用的多部门一起来开会决定的会议制度,即便是负责研究室的日向熏也有参加会议的资格。
日向结弦对着身旁的熟人们点头示意,坐到父亲身边,不出意外的,他便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人了。
“会议开始。”
日向日差没有过多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始了会议,他扭头,看向一旁站在会议室角落的下忍。
“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要隐瞒,也不要省略。”日向日差那名年轻的中忍。
日向孝。
日向结弦略有所思,他记得对方,自己当初第一次在日向一族参加比武的时候,对方被宗家揍得鼻青脸肿还哭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一名中忍了吗。
日向孝此刻左眼眶一片青色,另一侧的眉弓也被打开,左臂缠着绷带,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
却也证明了,这一次双方发生的冲突,可不是小打小闹。
“是,我知道了。”
日向孝站的笔直,此时他少有的被一种日向家的‘大人物’们一齐盯着看,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尤其是日向结弦,那双蓝色的眸子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便让他倍感压力。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上午,我和朋友约好了上街一起去买东西,和我一起出门的朋友日向悠看上了一件很漂亮的水之国工艺品,想要买下来送给自己的女朋友。
但是宇智波的人突然出现,表示他们也想要这个东西,还说会给我们一些钱作为补偿。
我倒是提议说,不如就让给他们算了,反正只是一个礼物,但是悠却说他很想要这个东西,能不能让给他。
宇智波的人便开始有些不讲道理了起来,说着什么价高者得,尽管我们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但好歹也是忍者,这么多年做任务,多少也有些积蓄。
他们态度嚣张,我们就没忍住和对方比了起来,但还没出价几次,店老板就出来制止,怕我们和宇智波的人打起来,怎么也不肯多收钱。
宇智波的人就说,那不如打一架,谁赢了谁拿走。
我们也有点生气了,他们想要切磋一下,我们也没拒绝。
然后就一起去了宇智波一族的大训练场。
我们聊了聊,最后决定才用混战的方式,4v4。
最开始打的还算克制,但随着我们用柔拳打倒了一个宇智波后,他们似乎就有点上头了,开始使用杀伤性很强的忍术,苦无也开始朝着关键的部位开始打了。
悠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宇智波一族的苦无投掷术刺穿了左臂,然后就.....”
日向孝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然后就打出了真火气,毕竟都是中忍了,他们会忍术,可我们的柔拳也不是吃素的,打到后面,就是两败俱伤了。
如果不是宇智波一族的训练场里,有一个叫做泉的忍者出面制止,恐怕这一次,还有可能出现更严重的伤势。”
日向日差点点头,沉默着看向身旁,沉声问:“双方具体伤到了什么程度?”
“宇智波一族里,有一个中忍被我们打断了左臂,还有一个被用柔拳打的脏器受损,剩下的两个也和我差不多。而我们的人,悠的伤势最终,左臂被苦无刺穿、还正面被豪火球之术命中、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剩下的两人也都有部分骨折和出血、我的伤势最轻。”
日向孝说完后,扭头看向周围的长老们,低着头,主动认错道:“对不起,我们愿意承担错误...如果需要和宇智波的人道歉的话,我会去的,赔偿也...”
他话没说完,日向结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日向日差也因此扭头看向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怎么说也都是互殴,尽管处理的方式有些幼稚,但双方都已经是忍者了,不管年龄如何,都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代价。
我会在私下里以个人的身份,去找止水了解情况,并发去慰问。
但在家族的立场上,我不认为我们需要道歉。
也不觉得需要对对方做出什么赔偿。”
日向结弦说完后,负责着后勤的日向樱花便叹息的说着。
“结弦少爷,你可能有所不知——以宇智波一族的性格,这次发生了冲突,即便双方没有什么过错,也会让他们对我们日向一族...”
日向结弦摇摇头,而后道:“那又能怎么样呢?就因为宇智波一族的脾气不好,我们就得主动去道歉?即便按照木叶的条款规定来看,这次私下的战斗,也只能被定义为‘互殴’。
互殴的双方要不然私下里做出和解,要不然就全都接受处罚。
即便是要维护双方的情谊,那也需要双方互相释放出善意,而非我们一厢情愿的低下头来。”
日向结弦看了看一旁的父亲,主动请缨道:“这件事就由我去私下和富岳族长聊聊看吧。”
“好。”日向日差没有拒绝,他把日向结弦叫过来,就是为了让对方来做决定的。
和宇智波一族的联盟到现在为止已经逐渐没有了太多利益,日向结弦深受三代重视,尽管这可能是三代被逼无奈下的选择,但无论如何,现在日向一族的处境,已经不需要走钢丝式的过于倾向宇智波了。
宇智波一族需要搞清楚的是——缺乏盟友,孤立无援的人,是他们,而不是日向一族。
或许之前还会因为实力上的差异而让日向一族多少缺乏底气,可眼下,日向结弦已然成了气候。
他曾独战四代风影罗砂,并从对方手下全身而退的消息如今已经传遍了忍界。
罗砂有点丢面子,但实际上,这种捧杀式的宣传,却又让木叶成为了许多人眼里的眼中钉,长久来看,对于砂隐来说,损失的只有四代风影的个人声望而已。
但没办法,这件事木叶的人也知晓,他是捂不住盖子的,还不如将错就错,让日向结弦名声更响,让其他忍村的人也警惕起来。
日向日差更是打心底里认为‘我儿结弦天下无敌’,更不会觉得宇智波一族是自家招惹不起的。
日向一族本身也很骄傲,尽管宇智波一族声势浩大,但鉴于白眼出色的战略地位,和只要掌握家族秘术,就保底是个中忍的战斗水平,私下里也都认为他们才是木叶第一豪族。
宇智波?
等你们出一个和结弦少爷一样厉害的忍者再说吧。
他们可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现在有两只万花筒,也不知道万花筒到底有多厉害,只是从平常的宇智波一族的表现来看,也没比日向一族厉害太多。
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共同认知。
会议室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原本严肃的大事,三言两语便被定了下来,多少让他们有点没有参与感,但没办法,日向结弦与日向日差的个人声望在族内实在太大,即便在座的众人如今也算多少有些权利。
可无论从资历、声望,还是实力,几乎都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辩驳两人的决断,宛若千手柱间在千手一族当年的地位一样,整个家族,千手柱间和扉间说一不二,连抛弃姓氏融入木叶这种可以说是在解散家族的事,也能以一己之力推行下去。
但日向日差还是走了走流程。
他坐在首座,平静道:“诸位还有什么别的意见,也可以说说看。”
日向日差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有谁想说话,便点点头道:“那这件事便按着结弦的意思去做,家族不对此事发声,也不对私下斗殴的日向忍者进行惩戒,但是,各部门还是要加强宣传,此事需要引以为戒,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和木叶的其他忍者发生冲突。
我们日向一族不能像宇智波一族一样。”
这话多少有点扎宇智波一族的心,但在座的各位却深谙其道,尤其是日向结弦现在在三代那的待遇,已经让不少人开始幻想,日向结弦可以成为日向一族历史上的首位火影了。
作为家族中的一员,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负责教育部的老牌上忍主动道:“我会在家族内部教育中强调这一点的,也会安排专人去负责族人的思想教育,不会再让类似的事件发生了。”
日向日差点点头,露出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散会吧,受伤的忍者由家族负责出钱治疗,但是也需要进行警告——孝,之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日向孝即感激,又愧疚的鞠躬道:“对不起,族长大人,我们给家族添麻烦了。”
“引以为戒。”日向日差说完后起身,示意会议结束。
会议室中的忍者们便四散回去工作,日向结弦没走,坐在会议室里沉思着,日向日差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去处理工作。
日向熏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只是倒了杯茶给他,便直奔研究室去了。
目前的研究室任务很多,而且相当的杂,研究的方向,既有像是给泉的飞雷神苦无后边的预警水晶一样的战略用品、也有针对伊布利一族、白眼、包括白的冰遁进行的血迹研究。
还有白绝的尸体,日向结弦也放到了实验室里。
白绝的尸体不但有着柱间细胞的存在,其生命的构成部分,还有外道魔像的生命力。
涉及到的阳遁知识极其繁琐,可却又意义重大,单单是千手柱间的细胞,便是忍界一等一的宝贝。
日向结弦时而也会参与进去,但他目前负责的,主要是与自然能量有关的实验与研究,精力有限,即便经常会开影分身多线程的进行工作,仍力有不逮。
而日向熏不仅自己要作为科研的负责人统筹全局,对各方面的研究工作都要起到要点攻坚、监督的作用,还需要时常为日向结弦脑袋一热便丢出来的研究方向找出可行性,可以说是已经一个人掰成好几瓣在用了。
倘若不是近来的药师兜逐渐已经成长起来,成为了一个相当可靠的副手协助她,她一个人还真有点忙不过来了。
日向一族中也有不少在学习上颇具天赋的族人加入了研究部,但人手仍有不足。
伊布利一族中的伊布利雪见,还有尚且年幼,却学的十分刻苦的白,也加入了研究室的工作里。
即便如此,研究室仍然几乎是每天都在连轴转,各项试验计划推进的速度极快,甚至已经开始修建第二研究室,因为原本的实验室已经不够用了。
可想而知,其中作为管理着的日向熏的工作强度。
日向结弦目送日向熏离去后,自己独自继续思索了片刻,眯着眼在会议室里,暗自猜测着这件事到底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冲突,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但比起这些原因来说,让他无法迅速作出决定的,却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自己是否还需要和宇智波一族保持亲密的联系。
这种涉及到家族未来数年战略,影响到之后木叶格局的事,他必然要慎重的考虑后才能做出决定。
‘宇智波一族的问题能解决吗?’
日向结弦先给自己抛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首先将宇智波一族眼下的问题一一列举,而后摆在自己面前,试着去解决,最终判断出的结果却是:可以解决,但必须要宇智波人自己解决。
那么,宇智波富岳能解决掉族内积重难返的各种弊病、问题吗?
日向结弦摇了摇头。
那么,当宇智波一族无法解决某些原则性的,根源性的问题时,自己又该如何对待现在的宇智波?
继续示好,维持友谊。
还是就此结束蜜月期?
日向结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心中逐渐有了决断。
他起身,几个瞬身之后,离开了日向一族,独自前往宇智波一族。
这一次,当他到达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时,宇智波人看向他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日向结弦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一旁的宇智波族人们脸上见不到往日还算随和的欢迎之意,虽然没有敌意,但或多或少,看起来似乎冷漠了些。
被日向一族的人和自家族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对于宇智波人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小事。
门口的警卫询问道:“结弦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止水在家吗?”日向结弦神色平静的礼貌发问。
警卫纠结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应该是在的,你是要进去找她,还是?”
“我自己去找他吧。”日向结弦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走入了宇智波的族地中。
突然出现的日向结弦引来了不少视线,但他却只是像以前那样微笑问好,其余宇智波人便或尴尬的回礼打招呼,或是淡漠的点头示意。
整体来看似乎影响不大,只是部分人的态度隐约有着变动,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因为双方发生冲突而受到影响。
日向结弦到了止水家里,空无一人,他也不急,门口等着,果然,不多时,便有宇智波人把他来的消息传给了止水。
宇智波止水匆匆而来,脸上的表情同样有些尴尬,他为难的笑着:“抱歉,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不,这件事日向一族的人也有问题,只能说,是双方的过错。”日向结弦笑着看他,示意了一下:“进去说吧?”
宇智波止水点头,和他进了屋,有些不大娴熟的准备着茶水:“还要让你专门跑过来一趟...真是的,我已经了解了经过了,是宇智波的人先挑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承担受伤的日向一族的医疗费。”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日向结弦却挑明了这一点。
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他倒好茶后,坐到了日向结弦身前:“是我的意思...族内的想法,大概和你相似,都认为这是双方都有的过错,只要说好了没有误会就行,谁也不用赔偿谁。”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分明还是宇智波一族挑起的,那几个笨蛋自以为是的发起战斗,还下了狠手,才闹成了现在这样。”
宇智波止水表现出的态度相当客观,面带歉意的说着:“你们族里的人,一定很生气吧?”
“到没有多生气。”日向结弦实事求是地说着,先把自家的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但之后的话里却带着勾子:“若是别的家族这样找事,还打成了这样,我们多少还是要向对方追责要个说法的,但,这回,毕竟,是宇智波的人嘛。”
止水哑口无言。
是的,大概这种事也只有发生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才会看起来‘很正常’了。
宇智波止水不得不再次道歉,但日向结弦却摇摇头,只是看着他,寓意深长的说着:“止水,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冲突吗?背后,是不是还有些别的问题在?”
宇智波止水闻言后一愣,他眉头紧锁,轻轻摇头:“应该,就只是那几个笨蛋自己没事找事而已...”
“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日向结弦认真的说着,也不怕得罪人:“宇智波一族里,有些人很容易被人挑拨,甚至很容易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这件事你和我都很清楚。”
“而且,就像是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样...想要宇智波一族融入木叶,彻底成为木叶的一部分,这一点不是只有我们努力就能做到的,宇智波一族需要改变,也必须要改变。”
日向结弦话让宇智波止水面露黯然神色,他叹息一声,疲惫的举着茶杯:“我知道。”
他也尝试过了。
无论是自己以身作则的对族人们说教。
还是去和富岳族长沟通。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宇智波天才’,在家族的话语权有限,更没有什么势力可言。
他在宇智波一族内算是‘保守派’,在眼下的宇智波一族内,‘保守派’的人本就不多,话语权更是没有多少。
尽管近些年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内部,都试图让激进派的‘火气’被压下去,但似乎是从上一次帮助日向一族,和木叶发生冲突后还没有受到追责的事,让宇智波的很多人尝到了甜头。
他们愈发认为,只有像现在这样表现出对外的强硬来,才能得到尊重和认可。
这不纯纯扯淡吗。
可偏偏不少宇智波人都这么想,他们觉得,与其低声下气的和其他木叶人打成一片,就该像当年的宇智波斑、千手柱间那样,靠着实力获得尊重。
宇智波止水怅然苦恼的低下头来:“可是,我该怎么办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你在日向一族的地位可不一样...”
“你就是太温和了。”日向结弦毫不客气的放下茶杯,语气严肃:“你明明拥有着宇智波一族内数一数二的超绝实力,可却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这件事,你该要检讨一下你自己。”
宇智波止水摇摇头:“那我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对自己人动手吧?”
他无可奈何的摊开手,一脸的迷茫:“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些事...”
宇智波止水是个合格的忍者,也是一个合格的手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日向结弦默然的和他一起喝着茶水,许久后,才轻轻开口:“你自己决定。”
“只是后果,你应当清楚。”日向结弦这话甚至有点威胁的意思,止水愣了好久,才想明白他的意思。
宇智波止水急了,声音都大了些:“结弦,难道你打算放弃我们的联盟吗?不是说好了,之后会帮着宇智波一族获得应有的地位吗?在那之后,也许那些族人就...”
“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会做到。”日向结弦不紧不慢地说着,只是淡淡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的话,却引人深思:“只是,即便我让宇智波一族获得了更大的权力,宇智波一族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吗?”
宇智波止水攥紧了拳头:“到那时...”
“到那时,你再做决定?会不会,已经晚了呢?”日向结弦却叹息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日向结弦看着他,从朋友的立场出发,认真的建议道:“我愿意因为我们的友谊而对你们提供帮助,之前说好的条件也不会变,我们双方依旧会像之前那样合作下去,只是家族的利益总会发生冲突,到那时倘若宇智波一族真的和日向一族闹掰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宇智波一族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在路上横冲直撞着,富岳族长只是偶尔拽一拽缰绳。
今日的事,只是一个开始,却不可能是结束。
或者说,宇智波一族能和日向一族发生这样的冲突。
那对其他的大小家族,平民忍者,我都不敢想象...
我的想法和以前相比,从未变过,我认可宇智波一族对木叶的贡献,也认为他们就是木叶的一部分。
可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个人,都有可能犯错。
但犯错了需要改,而不是将错就错,甚至让错误变得更大。
止水,你有能力改变,就应该去,而不是等到最后,追悔莫及。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固然比之之前的气氛要好上很多。
可若是这样下去,最终,恐怕又会走上原来的老路。”
日向结弦说的宇智波止水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抬起头来。
“结弦,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想到了,宇智波一族会这样?”
宇智波止水的眼神莫名。
日向结弦平静的看着他,许久后,点了点头。
宇智波止水便什么都不问了,他低着头,过了一会,叹息道:“我知道了,我会想想办法的,之后也会约束族人...一定会约束族人的行动的,你说得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日向结弦只是看着他,心里暗自叹息,比起止水,或许自己更应该去找宇智波鼬谈这件事。
止水当不了改革派。
但现在的宇智波鼬,却没有足够的实力。
眼下能和富岳抗衡,或者说,在族内获得足够话语权的,也就只有止水。
他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了。
“你可以和鼬多聊聊——他或许,能帮你。”
日向结弦说完后,便打算离开。
他到来这就已经给足了宇智波人面子,双方都挨了打,他作为日向一族的二把手还主动过来,尽管什么话都没说,但从态度上已经表明了对宇智波一族的善意。
能不能把握住,能不能及时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终归还是要宇智波一族自己决定的。
他对止水说的这些话,就已经是相当逾越的话了,往严重了说,他这是在干涉别的家族的内政,性质十分不好。
日向结弦对于宇智波一族发生的问题,心里没有太多波澜。
他早在多年前就知道,宇智波一族到最后,还是要流血的,只是区别在于,到底是被外人动手术,还是内部自己动刀子,大出血,还是快准狠一刀解决病根的问题。
止水天真的以为事情会逐渐好转,可日向结弦却一开始就没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送送你...”
“不用了。”
日向结弦摇摇头,独自离去。
宇智波止水一个人在房间内呆坐了很久。
最终,他迈开脚步,找到了正坐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宇智波富岳。
“富岳族长。”
他声音有些低沉的敲了敲门。
宇智波富岳头也不抬:“进来吧。”
宇智波止水推门而入,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低声道:“这件事,我们还是给日向一族道个歉吧,最起码,也要给那几个宇智波人下达惩戒的命令,不能再无视这样的风气蔓延下去了。”
宇智波富岳头也没抬:“是结弦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
宇智波止水连忙抬高音量否认。
宇智波富岳深呼吸,停下了笔,放到一边。
他转过身来,凝视着止水。
过了一会,宇智波富岳才叹了口气。
他示意止水不用拘谨,而是平静的先问道:“日向一族可对他们的人做了什么惩戒?”
“只是口头警告。”宇智波止水说完后,却又忍不住道:“可是日向一族本就不在外惹是生非...”
“所以,就要在同一件事上,对我们的人严加惩戒?”宇智波富岳反问,待到止水闭上嘴,才继续道:“这件事的性质,日向结弦也给出了肯定的说法,就是互殴。”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像他一样,对受伤的族人训斥一番,再警告一下族内的其余人而已。”
“难道说,你打算小题大做,拿这件事对自家人动刀子?”
宇智波富岳威严的视线与话语让宇智波止水不由低下头来,毕竟,面前的人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但沉默片刻,宇智波止水还是坚持道:“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们还是需要做些改变——结弦之前跟我说过,不如我们就从小事开始,先把宇智波一族的传统祭奠仪式这些惹眼的...”
“够了。”宇智波富岳打断了他。
他眉头微皱,凝视着止水,语重心长道:“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和日向不同,我们重视传统,对自己的血脉感到骄傲,若是轻而易举的去改了这些祖制,只会引起族人的反弹与抗议。
日向日差杀了所有的宗家人,才让现在的日向一族改革顺利。
你是觉得,我们也该像他们那样?
还是说,你打算让宇智波一族彻底分裂成两派,分成两个宇智波?”
宇智波止水无话可说。
但是,那就什么都不做吗?
宇智波富岳轻笑两声,靠坐在椅子上:“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打算。”
宇智波止水眼前一亮:“富岳族长?”
“只要我成为火影,这件事就能改变。”宇智波富岳目光灼灼的说着,言之凿凿道:“只要我成为火影,就能从根本上改变木叶的情况的,也可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现在的反对、抗议,当我成为火影后,就不值一提。
等我成为火影......
只要徐徐图之,双管齐下,一边改变木叶的舆论,一边让宇智波自己也多加改变,到那时,自然可以解决问题。”
宇智波富岳侃侃而谈着,将自己想好的计划、打算,全盘托出,止水听着,竟也有几分可行性,只是渐渐地,却又忍不住抿着嘴,视线有些飘忽。
他不觉得宇智波富岳适合成为火影。
也不觉得,他能当上。
身处暗部,止水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当前木叶的风向,但从舆论上分析下一任的火影候选人,无论是忍者的群体,还是现在的三代,还是说平民,都没有人认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可以成为火影。
不是要在成为火影后,再去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获得别人的认同。
而是在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后,才能成为火影。
这个道理,难道族长就不懂吗?
看着宇智波止水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兴致缺缺,宇智波富岳的表情有些黯然了些,似乎是有些失望。
他沉默片刻,等着止水开口。
宇智波止水果然,犹豫再三后,还是小声道:“如果,没有能够成为火影呢?那宇智波一族的问题,又该怎么办?”
宇智波富岳嘴唇翁动着。
过了一会,垂下眼帘。
“那就更不能对自己人动手...要不然,宇智波一族,危矣。
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获得重视,被人忌惮。
正是因为这些族人眼下团结一心,能够拧成一股绳,也不缺乏勇气和斗志。
倘若想要在族内实行改革。
必然会导致人心离散、甚至是血流满地。
到那时,我们又如何保证,衰弱后的宇智波,还能拥有现在的地位,更美好的未来呢?”
宇智波止水听到这,猛地摇头:“如果是结弦的话,他...”
“他还这么年轻,真的有必要如此着急的成为火影吗?”宇智波富岳却突然道。
宇智波止水突然有点心寒,他猛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变了。
富岳族长,不如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
随着日向一族为宇智波一族站台,让他们避免了前些年的冷遇,却也让他们突然有了更大的野心,或者说,其实原本就有,只是在之前,还披了一层‘迫不得已’的皮而已。
宇智波一族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火影。
宇智波富岳真的看不清族内的问题吗?
其他的宇智波长老,难道就不知道宇智波的问题所在吗?
不,他们知道!
只是比起改变自己,他们更想改变的,是木叶。
比起成为木叶的一部分,默默无闻的像千手一族一样,融入进去。
骄傲的宇智波一族,想要成为木叶的象征。
想要成为木叶的主宰。
那么,要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如何才能让这群疯狂的家伙清醒过来!?
宇智波止水心里惶惶不安,唯一能想到的答案,竟然是日向结弦之前给他示范过的那样——破而后立。
可是,他能像日向结弦一样,做到那样的事吗!?
宇智波止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
只知道,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走廊站了很久。
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往走去,却在即将离开时,看到了似乎正在等他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平静的靠在门口,注视着他。
止水勉为其难的笑笑:“抱歉,我还有点事...”
“父亲让你很失望,对吗?”宇智波鼬却突然开口。
宇智波止水愣在原地。
宇智波鼬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许久后,垂下视线。
“还是说,你也像其它族人一样,认为,该由父亲成为第五代火影?”
宇智波止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宇智波鼬见此,却只是笑笑,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他愣在原地。
鼬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也认为,自己的父亲让他很失望吗?
可是...这可是他的父亲啊!
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还是在套我的话?
宇智波止水甚至连鼬都不敢信任了——他在从书房出来之后,便觉得身边刺骨的冰凉,宛若置身冰窟。
他走在家里,却觉得每一个或是微笑,或是平淡的对他打招呼的族人,都让他感到陌生。
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与这个家族格格不入。
像个异类。
该...怎么办呢?
宇智波止水枯坐在自家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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