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闻到血腥味,现在,他对这种气味真的是麻木又敏感。
唐克斯落地时彻底的跌倒,而哈利站的虽稳,却在身后那个人的重量下也踉跄着跌坐在地,纳西莎捂住自己的左手胳膊,还好闪的快,否则就被切割的就是胸口。
“你……”哈利回过神来第一个战斗本能就是抽回插在金发女人腰间的,属于他的魔杖,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女人所救:“你的手臂……”
鲜血正往外涌。
“死不了。”纳西莎平静的说。
“你为什么……”唐克斯缓过劲来,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夫人要救自己:“你认识……我妈妈?”
“……”就算是亲姐妹,她们的下一辈却了解甚少,纳西莎不由觉得苦涩:“走吧。”她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两人往前走。
哈利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到处开满了玫瑰花,虽然疑惑他还是扶着唐克斯走,不管怎么说,马尔福夫人救了他们。
几分钟后,三人走到一座宅子前。
“谁?”极为警惕的声音,一个女人从敞开的房门闪出来,魔杖举的老高。
“妈妈?!”唐克斯难以置信站在眼前的是自己的母亲。
哈利同样惊奇,因为唐克斯的母亲和贝拉特里克斯长的有几分相像。
“朵拉?你……”安多米达正要过去,就发现自己妹妹流着血的手臂:“西西,你怎么了?”
纳西莎轻轻的摇头。
安多米达急忙用了个止血咒。
“妈妈……”唐克斯疑惑的唤。
哈利静静的看着,还没等消化完惊奇,紧接着另一个从门内闪出来的人又让他吃了一惊:“马尔福?”
听到外面动静的铂金少年冲出来见到救世主的那一刻,也跟着皱眉,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母亲身上:“妈妈,您……”
“伤的不重。”纳西莎转而对安多米达道:“给你女儿喝点缓和剂吧。”
安多米达立刻明白言外之意,急忙抱住看上去没有外伤的女儿:“朵拉……”
唐克斯拼命摇头:“妈妈,我没事,真的没事。”
“妈的,你们就不能进来说话吗?!急死我了!”突然,从里面爆发出很大的男人的吼声。
哈利觉得这声音异常耳熟,他带头进门,里面是个套间,在最里面的卧室里,大量的书籍铺了一地,床上则躺着一个男人,包的像木乃伊一样,腿被高高吊起,唯一看上去明了的只有头:“小天狼星?”
哈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利?”身受烧伤的男人扭头,同样显得很吃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哈利看看小天狼星,又扭头看其他人,这一天发生的一切足以使他震惊几个来回。
德拉科眯起灰色的眼睛,看了眼小天狼星,又看向以前的死对头:“出去单独谈谈,怎么样?”
哈利早已不是那个会抡起拳头和马尔福对干的人,战争改变了很多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没有多迟疑,就抬脚。
“你要做什么!”反倒是小天狼星显现出很着急的模样,却不是对着哈利说话,而是对着德拉科,后者没有理会,只是快步走出去:“喂,德拉科,你不能……”
哈利快步跟上去,忽略了教父的叫喊,直觉告诉他,他得和马尔福谈谈。
哈利看的出来,马尔福显得和以前很不一样,这种转变就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样,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到离宅子有段距离的花坛边。
“首先,有什么问题,你问。”德拉科最先开口。
哈利皱眉,半晌道:“小天狼星怎么回事?”
“我们去古灵阁盗取魂器,他被龙喷出来的火烧伤了。”德拉科双手交叉胸前,很直白的回答:“过两天就会好。”
“你们?”哈利偏头看房子,思索起几人的关系来,这里头不对劲,更何况马尔福竟然会知道魂器的事情!
德拉科此时也不想打什么马虎眼:“安多米达和我母亲是亲姐妹,而她们出嫁以前都姓布莱克,也就是说她们是小天狼星的堂姐,很显然,关系还不错。”
哈利说不出话来。
“我想表明我们没有恶意。”德拉科叹气。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许久,哈利回答。
“或许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不是骗你。”德拉科之所以完全无法和波特抬杠或者像从前那样装模作样,是因为在和小天狼星调查和盗取魂器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实。
“恩?”
“你应该调查过,比如魂器的特征?”德拉科侧开头,不去看波特。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哈利摇头:“黑魔王选中的东西是以他自己的喜好为中心,所谓的特征是指?”
“不小心选中的呢?”德拉科逼自己继续说下去:“不是一件死物,而是活物呢?波特,魂器可以是活着的生物。”
哈利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发冷,凝固,他没有追问,只是在等待,等待马尔福给出答案。
“那是黑魔王的一片灵魂,拥有和黑魔王相似的能力,比如……蛇佬腔。”德拉科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向绿眼少年:“而波特一族,历代都没有蛇佬腔,这不是传承。”
德拉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小天狼星得知实情时捶胸顿足砸烂了一屋子器皿的场景,小天狼星坚决表示必须保密,谁也不能说。德拉科很清楚,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就算是凤凰社也会把波特当成敌人来看待。黑魔王的魂器,是消灭黑魔王的关键,所以……必须是敌人。
德拉科希望黑魔王败,但也做不到将这种事告诉旁人,即使是他的父母,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想到会碰上哈利·波特,于是他选择告诉波特,至于波特会怎么做,他……再也无能为力。
这样做的自己太自私,德拉科不否认。在波特和黑魔王同时死,或者黑魔王活的选择题中,他选择前者,不仅仅为了他自己。他或许是个很残忍的人,但他不虚伪,相同的选择题他只给波特一人去做,至少,不是借刀杀人。
至少……他并不是真的想叫波特去死。
对这件事情,哈利一直都隐隐有预感,如今如此明白的摊开在眼前:“我是……魂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破碎,却是肯定的。
“是的。”德拉科逼迫自己下定论。
“我明白了……”哈利后退,一步,两步,然后转身就跑。
留下来的德拉科握紧拳头。
有些事,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
哈利捂住着自己的额头狂奔,是的,他该知道的!
整夜整夜的噩梦,透过另一个人的眼睛看的的地狱,他和黑魔王之间的联系一直存在,从最开始的那一刻!杀人可以制造魂器,而黑魔王杀了他的父母,应该是那个时候吧,没错,额头上的疤痕就是铁证!
他是魂器,他是魂器!
哈利不知道跑了多久,耗尽力气的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因剧烈运动,他的视线变的有些模糊,看着自己的手,他感到恐惧。
这么说,他看着那些食死徒们产生的入骨的恨意也是那个人的吗?
还是说,他脑海中叫嚣着要杀掉某个人的强烈欲望也是那个人的?
改变他的不仅仅是战争,还有那片灵魂?
他早该知道的。
他是魂器。
可是,他没有将那些阴暗的想法化成现实,所以他依然是哈利·波特,他依然是。
哈利把头埋进双臂,再次涌向心头是绝望。
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办?
他的任务是毁掉魂器,所有的,他的任务是干掉黑魔王!
那么,他就成了自己的目标。
他无法活下去吗?
……
霍格沃兹,地窖,夜里。
斯内普如往常一样绞着眉头在熬制一批药剂,这几个月来,学生们不省心,但最不靠谱的还是新来的两个食死徒教授,斯内普已经尽力将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总有些学生不懂得如何避害,大多数是……愚蠢的格兰芬多。
每次一提起格兰芬多这个词汇,斯内普总会想到哈利,那个小子又在干些什么危险的事?他知道哈利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可他能做的已微乎其微,一个小小的守护神咒,一个简单的陪伴。
他心里清楚,这个举动带给他的温暖也许远远胜过带个那个少年的。
周旋于学校的筋疲力尽,参加食死徒聚会的心力交瘁,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后面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深夜的空闲时刻,他偶尔会想哈利究竟是什么察觉到他的身份,然后发现这个小子已经背地里戏弄过他无数回,回忆两人的相处时光,他本该有掐死这个混蛋的冲动,却最终化成嘴边的一抹苦笑。
他想要回到这样的过去,只有他和他。
斯内普将做好的魔药装瓶,麻利的收拾桌上的狼籍,他很忙,桌上还有一大批作业需要批改。
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他,斯内普惊的差点扔了魔药瓶。
“是我……”
斯内普顿住,停下他所有想做的动作,比如撤开身体,比如念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会有这样一个笨蛋竟然跑到这里来!
“你脑袋撞到门板了吗?!”斯内普有几分气急败坏,脱口骂道,霍格沃兹现在是食死徒的天下,仅仅靠一个隐身衣的小聪明?愚蠢!
“我想见你……”低低的是哈利的声音,隐身衣从少年的身上滑落,少年的双臂紧紧的搂在男人胸前,脸埋在后背:“我想见你……”声音微微发颤。
紧靠着男人看似冰冷实则温暖的后背,这一瞬间,哈利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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