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11月,伦敦东区。
玛莉·珍·凯莉坐在自己出租屋内的床沿,正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主顾上门。她已经过了缴房租的最后期限好几天了,房东催得紧,已经放下话“再不交钱就滚到大街上去睡觉!”
自从几个姐妹惨死在连环杀人狂手下之后,玛莉从白教堂区逃了出来,独自在多塞街这里租下了一个房间。
一个人承担租金实在是捉襟见肘,如果再赚不到钱,她就不得不回到白教堂区去,那里有大批的酒鬼和流氓还能照顾她的生意,以她的姿色起码能混到饭吃;或者就干脆离开伦敦。
可是哪里又有比伦敦更好赚钱的地方呢?连环杀人狂一天没有被逮捕,白教堂区的*女们就没有一天不是人心惶惶的。
所幸傍晚时,生意终归是上门了。当这位绅士走向酒吧角落的玛莉的时候,玛莉正一个人在角落的高脚小圆桌上喝着朗姆酒。这是一个面容端庄的男人,大概在30~40岁之间,嘴唇上留着修剪整齐的胡子,身上的萨维尔街西服和圆顶礼帽和这个乌烟瘴气的酒吧格格不入,让人一眼就看得出他身家不菲。他用右手的手杖轻轻敲了敲玛莉对面的空位,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征询他是否可以坐下。玛莉注意到手杖的杖首罕见地雕刻了一枚乌黑的狼头。
他先是礼貌地问她今晚是否有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问她要了她的住址。有钱的上流男人虽然大多喜欢找个奢华的旅馆房间来满足刺激**的需要,但偶尔也有些人喜欢跑到*女自己租下的房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些男人酒色过度,还没上年纪就都有那方面的问题,换个环境能很好地刺激他们。在约定了时间之后,男人塞给她一枚弗洛林作为订金。在离开之前,还似乎饶有兴致地往她的胸口打量了几眼。
碰上了有钱的主顾!如果能让他满意,说不定会成为玛莉的长久饭票呢!对金钱的渴望立刻就让玛莉兴奋起来,不再去多想其他。毕竟,对于一个马上就要睡大街的*女来说,除了口袋里的金钱,还有什么能更靠谱呢?
...
玛莉在出租屋已经等了一会儿,除了后巷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她有一点紧张,脑子里闪过几个姐妹倒在地上的画面。
她难过地闭上眼,和她们朝夕相处的日子仿佛犹在眼前。几个女人虽然赚不到大钱,可是成天打打闹闹、互相取笑,日子也能很快捱过去。她们中唯有一个女孩儿,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上流画家。在乡间的小教堂参加完他们两人的婚礼后,这对新人便出发去度蜜月,可之后再也没见到那个女孩儿回来看望她们。
玛莉并不怨恨她,相反地,她实在为自己的朋友能找到一个好归宿而感到高兴。
人在心烦意乱时,时间过得特别快。终于,敲门声响了。玛莉坐在床沿愣了两秒,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正是她的主顾。
“晚上好...”玛莉莫名的紧张,干巴巴地向他问好,好像今天第一天出来做*肉生意一样。她把他让进房间,在他身后关好房门。
男人拄着手杖,在房间中央站定,打量着房间。这间房间是如此之小,但仍给人空荡荡的感觉。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简单的衣柜,便只有角落堆着的破烂。桌子上是一支蜡烛,吃剩下的一小块面包,和还剩小半瓶的朗姆酒。
男人转过身来看着玛莉,仍是一言不发,眼神中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
玛莉愈发紧张,房间里的空气像是更冷了。为了缓和这种尴尬地气氛,她示意男人要不要喝一杯。男人摇了摇头,玛莉只好自顾自倒上朗姆酒,一口喝下。
“那么...我的先生,您想——————吗?”
男人盯着玛莉,慢条斯理地除下自己的手套,只说了一个字。
“脱。”
玛莉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马上照做。但是塞在枕头中的那枚弗洛林似乎向她施展了魔法。她解开自己的裙子,动作僵硬地脱了下来。只剩下简单的亚麻布内衣和长筒袜。她抬头瞥了一眼男人,他没有其他表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身体。她只好又继续——————————,随手扔在椅子上。
男人犀利的眼神盯着她的肉体:25岁的年轻女人,皮肤还透着生命的活力:————,————。这样充满活力的肉体,如果早一点踏出白教堂这种贫民区,到摄政街外围来多转转,也许人生的际遇早已不同。地理上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心理上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高墙。
他缓缓地绕到玛莉的身后,伸出左手——————。从脖子开始向下,————,滑向————,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又继续向下...他凑到玛莉的耳朵后面,深吸了一口气,闻着玛莉身上的味道。
贫民区的腐朽气味和年轻女人的荷尔蒙,还有某些令他作呕的味道...
玛莉被他碰得心烦意乱,————,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
“告诉我,玛莉,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你是会选择做一个普通人,还是做神的工具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的手又重新向上,停留在玛莉的腹部。这只冰冷的手变得机械,来回地在玛莉的腹部转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生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出卖——,用酒精麻醉自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玛莉似乎感到肚子被什么划到了一下,不由自主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地大惊失色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她一声“啊”叫出口,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之所以成为一个下流的——...成为伦敦这个猪圈里的一头猪,是因为你的神...你们的神,早就放弃了你们...你们的神,只是些自私的懦夫而已...”
五根尖锐的指甲...不,与其说是指甲,不如说是利爪,正从那只左手手指中缓缓地探出来,抵在————!其中一根利爪,已经划开了——的皮肤,一丝鲜血正从中缓缓地渗出来。
玛莉的眼泪由于恐惧而从脸颊上滚落,她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身体却好似被梦魇笼罩一样不受控制。她脑中再次快速地闪过那几位姐妹:玛莎·塔布莲、玛莉·安·尼古拉斯、安妮·查普曼、伊丽莎白·史泰德、凯瑟琳·艾道思...她好像又看见她们在朝她嬉笑、开玩笑地骂她是猪,还有她们身上淡淡的馊味和朗姆酒的酒气。
“你就要到你那几位姐妹那里去了,如果我这么说会让你好受一点...没有天堂,没有神,只有无尽的黑暗...我无法向你解释为什么你们会这样,如果有命运的话,这或许就是你们的命运...”
男人机械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你是最后一个。”
利爪稍一使劲,就探进了玛莉的腹腔内。玛莉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尖叫,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不,这只魔鬼的右手,像捏住一根意大利面条那样,轻松地————————————————————————————————————————————————————————————...
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个叫玛莉的女人就不见了,只剩下床上几乎被掏空的躯壳,和散落房间的曾经是身体的某些部分。那魔鬼收回了利爪,恢复了男人的形状。他向他的左手看去,左手的掌心正握着一小团模糊的血肉。
他没有过多犹豫,将这一小团血肉放入已是血迹斑斑的大衣口袋中,戴上手套,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手机用户看狩魔人罗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178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