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施工的声音，或是有许多蜜蜂同时在飞舞。
吴欣悦半晌才意识到是手机的震动声。她费力地移动着僵硬的右手去摸索掉在被子某处的手机，棉布床单传来一种让人踏实的触感。
手机震动声戛然而止，同时听到李璐瑶清脆地“喂”了一声，听着手机走出了寝室。
原来是李璐瑶的电话。吴欣悦头疼欲裂，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可是那手机的震动声在吴欣悦心中不安地搅扰着，似乎跟昨晚让人不安的什么事情深深地牵扯在一起。在吴欣悦一片混沌的脑海里，手机振动声，齐帅坐在餐桌前让人不安的画面，沈清目光空洞地说“你先回去”，还有刚刚收到的那条微信中的“他死了”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像是不同颜色的毛线被织进同一条围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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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的事从看到石头回了房间后就变得模模糊糊了。吴欣悦能记起自己洗漱时看到镜子里一张因喝了酒而通红的脸，那之后她便早早睡下。后来，后来……
吴欣悦拍拍自己的额头，似乎想从那些旋转的碎片中拍出一个正确答案。突然，手机振动的“嗡嗡”声又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
对了，这下对了。吴欣悦终于在记忆的漩涡中抓住一根稻草：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就是被这手机振动的声音叫醒的。
想起被手机吵醒的事，吴欣悦的头疼似乎减轻了一些。她现在能清楚地记起昨晚被吵醒时那种一时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她拿起手机，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齐帅的名字。她按掉了电话，转头看看睡在身边的沈清。沈清的呼吸声缓慢而均匀，显然睡得正熟——吴欣悦早已知道她一向睡得很沉。
吴欣悦下了床，刚一站直身子就觉得天旋地转，她急忙扶住床头柜让大脑习惯身体位置的变化。她想起刚才晚餐时喝了不少酒，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何必跟邱静置气呢，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可悲的家伙罢了。
吴欣悦想着，悄无声息地打开客房的门又从身后关上，她的手还没从门把上离开，已有一双手从身后怀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一年多以前吴欣悦第一次在这个凌晨的客厅被突然这样抱住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如今她已对此习以为常了。她转过头，从肩膀上和齐帅接了一个无声而甜蜜的吻。
自打她和齐帅在一起后齐帅常常会在其他人都睡了之后将她叫到客厅来，大部分时候只是拥抱亲吻，说几句无意义的情话，但有时也会在沙发上飞快地做一次爱。齐帅说平时自己要上班，吴欣悦要上课，除了这个时候太难找到两人独处的时间，但吴欣悦总觉得这不过是他的借口，其实齐帅实在享受这种随时可能曝光的刺激感——而且吴欣悦一直有种感觉，齐帅根本不在乎邱静会不会发现。
吴欣悦也并不真的在乎邱静，但如果被发现了，今后恐怕就不能这样方便地和齐帅见面了，因此，吴欣悦反而比齐帅更加小心。
吴欣悦感觉到齐帅的呼吸变得粗重，手也不安分起来，知道他今天不只是想要拥吻。吴欣悦的感官还被酒意带来的不适感拖累着，挣扎了一下，小声道：“要今天吗？”
齐帅道：“她喝了酒，睡死了。”一边熟练地用手轻轻撩过吴欣悦最喜欢的地方。
吴欣悦的身子也发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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