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秦少凡本身就有心上人, 每天和司路黏在一起，身心早已是司路那个小妖精的，所以对宋星野身边的味道并不敏感。
又也许是因为他和宋星野做兄弟太久了，压根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兄弟会变成异性。
宋星野鸡贼地没有反驳兄弟的没头脑结论：“味道很明显吗？”
但他自己总是闻不到，只能闻到些许舒缓剂的味道。
秦少凡：“还好吧，不仔细闻闻不出来。”这不是重点：“你真的跟大美人接触了？嘶……难道是上次那个白富美？”
最近没怎么听宋星野说，他合理怀疑是掰了。
“不是, ”宋星野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不说他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位白富美，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走吧，去布料市场。”宋星野说：“你的小宝贝什么时候出来？”
秦少凡看了眼手机：“我的小宝贝还在梳妆打扮，等等呗。”
两个人坐车到布料市场, 司路才出发，宋星野提议找个人少的冷饮店坐坐, 走太久他怕自己脚疼。
司路家的黑色大奔直接开到门口，司路一下车，引来周围无数目光窥探艳羡。
就这点，宋星野挺佩服秦少凡, 因为怎么说呢, 两方家庭悬殊太大, 换他是男方肯定会纠结。
“凡哥！”司路进来了, 扑向秦少凡：“两天不见好想你。”
秦少凡抱着他转了一圈：“我也好想你。”
司路这才向宋星野打招呼：“宋星野，你们怎么这么早？”
宋星野正想说话呢，手机响了，是花颜颜的电话：“我先接个电话。”他说, 接了起来：“妈。”
那边声音高昂地说：“宋星野！你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发现他不见了兴师问罪来的，宋星野理直气壮地道：“家里太热，我出来避暑。”
花颜颜：“放屁！”
宋星野：“没事我就挂了啊。”
花颜颜：“敢，马上给我回来。”
宋星野：“回去干吗？我跟朋友在一起。”他说，看了眼司路：“是个人鱼朋友，您放心好了。”
顿了顿，花颜颜说：“我一趟登记中心，管你来不来，总之我挑好了人选你就必须给我见一面。”
宋星野脑阔疼：“您喜欢的跟我喜欢的能一样吗？”
花颜颜：“那你倒是来看，你不来上哪找自己喜欢的？”
宋星野噎了一下：“人医生说了，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考虑，不一定非得相亲，我可以自己慢慢找。”
“不行，”花颜颜皱着眉说：“那太仓促了，没有相处的时间就结合太危险了，总之我现在就出门，最迟明天给你约第一位。”
电话挂了，宋星野坐在椅子上发呆。
司路弱弱地问：“宋星野，你真的在相亲？”
秦少凡吓一跳：“什么？野哥在相亲？”有没搞错，他们a城四帅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相什么亲？
宋星野把手机扔桌面上，抹了把脸：“是的，我在相亲。”
秦少凡发现了华点：“相亲关医生什么事？”
宋星野就不说话了。
大家看出他心情不好，司路说：“对了，你还要跟我哥通话吗？”
“当然要啊。”宋星野一下就活了过来，但是又蔫了下去：“司路，你先打通电话，问问他肯不肯跟我说话。”
司路白了他一眼：“我肯定会问清楚。”
没问清楚之前，他哪敢先斩后奏。
只有秦少凡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然而一个在打电话，一个在自闭，没有人理他。
讲真，司路很少打电话给司寒，除非有紧急的事情，或者是他妈让他打。
上午九点多，司寒已经在公司了，接起司路的电话：“什么事？”
显然也以为是父母让司路打的。
“哥，”司路在冷饮店期期艾艾地说了句：“宋星野想跟你说话，你要接他的电话吗？”
又听到宋星野的名字，司寒愣了一下，然后挺无奈地拒绝道：“不用了，小路，你跟他在一起？”
“嗯，今天约出来一起玩……”司路说：“听吗？”
“不听，你们玩吧。”司寒再次拒绝。
一条正在相亲择偶的未婚人鱼，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再联系也只是徒增烦恼。
“哦，”司路看了眼宋星野，皱眉摇摇头，对方使劲儿给他加油打气，他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句：“但他真的很想跟你说话，要不你就听说两句。”
司寒这边有人进来了，马上要处理工作，他拿着手机有些迟疑，但不是迟疑要不要跟宋星野说话，那是无需纠结的问题。
顿了顿说：“小路，我跟宋星野不来往最好，至于原因也许他会告诉你。”
“因为他在相亲吗？”司路真的很好奇，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打死也不敢问，万一是真的岂不是要吃键盘。
连司路也知道宋星野在相亲？
司寒挑了挑眉：“他告诉你们了？”
司路：“……”
联系上下文和双方的反应，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司寒说：“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挂了。”
直到司寒挂了电话良久，司路都没反应过来。
宋星野戳了戳他手臂：“怎么样？”
司路放下手机，伸手过去掐宋星野脖子：“宋星野，你这个渣男！”既然招惹了他哥，又为什么要相亲！
“凡哥，救命啊！”宋星野大叫一声。
秦少凡来救他：“小路小路，有话好好说。”但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问：“怎么了，为什么说野哥是渣男？”
司路瞪着宋星野：“你自己说，你跟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又是一起泡温泉互相送礼物的，怎么一回来他就拉黑你了？”
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秦少凡：“卧槽，寒哥拉黑你了？”震惊之余甚至有一丝幸灾乐祸。
看来今天不把这个事说清楚，说不定拉黑他的人就不止司寒一个。
宋星野深呼吸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了过去，整个人都有点灰暗的味道，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但是说出来怕你们笑我。”
小两口互相对视一眼，竖起三根手指说：“我们不笑。”
宋星野信了他们的邪，凑过来小声说：“其实我和寒哥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慕鱼人鱼用品专卖店门口，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他的微信了。”
司路震惊：“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秦少凡一拍大腿：“怪不得你们在餐厅的时候那么熟络！”
“这不是重点。”宋星野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抱头叹气：“我把他当成人鱼强撩了半个月。”
司路还没反应过来，秦少凡突然记起了那位三十岁的神秘白富美，莫非？
“卧槽！”秦少凡瞬间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野哥哈哈哈哈我的妈呀！”
“人鱼用品专卖店？”司路琢磨了一下，也猥琐地笑了：“哈哈哈慕鱼是我家的产业，我哥去店里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买东西，哈哈哈哈。”
结果宋星野就这样判断别人是一条人鱼，哈哈哈哈。
太傻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少凡看着自闭的兄弟：“你去人鱼用品店干什么？蹲守人鱼？那你也太丧病了点。”
宋星野一拍桌子：“不是说了不笑吗？”声音之大，隔壁桌都能听到，他不要面子的吗：“我去人鱼用品店干什么，你的鼻子不是挺灵的吗？闻不出来我身上是舒缓剂的味道？”
“……”
“舒缓剂？”
司路作为一条人鱼，自然知道舒缓剂是什么东西，那是用来调节人鱼在蜕变期的心情，以达到平衡气味的效果。
人鱼在择偶期间，越渴望男性，身上的气味就会越浓。
宋星野暂时不渴望男性，他自然散发的味道很轻，唯一说他味道重的，只有司寒。
司路惊呆了：“不是吧，宋星野，你你你，你为什么要用舒缓剂？”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宋星野瞥他一眼：“我是最近才分化的，寒哥帮我选购的人鱼用品，我以为他是人鱼就一直联系他，直到结束旅行那天知道他不是人鱼，我险些没跳机。”
宋星野无视目瞪口呆的小两口，继续道：“昨天我去了人鱼登记中心一趟，已经登记了，医生说我的发情期是半年以后，所以我妈才逼我去相亲。”
“等等！”司路打断他：“我哥知道你是人鱼？”
“一直都知道。”宋星野说。
“！！！”司路疯球：“那他还跟你泡池子！他怎么能这样！”
宋星野脸火辣辣地红了，总不能说是他逼司寒跟他一起泡池子的。
好了！转移话题：“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寒哥并不知道我把他当成人鱼，所以他误会了我的回避，这就是我想解释的点。”
不解释清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因为之前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司路觉得自己头都被绕晕了：“来，我们慢慢涛，第一，你是人鱼？”
宋星野：“嗯。”
旁边一直呆若木鸡的秦少凡，表情又抽搐了一下……
司路：“第二，我哥一直都知道你是人鱼？”
宋星野：“嗯。”
司路：“第三，你知道我哥是纯人类男性之后，决定疏远他，选择相亲？”
宋星野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我并不想相亲，我内心喜欢的还是妹子。”他倔强地认为。
秦少凡：“……”野哥是一条人鱼，野哥是一条人鱼，野哥是一条人鱼，噢噢噢！！啊啊啊！！！！
司路轻叹了口气，无力地遮住眼睛：“难道这就是人鱼和直男的思维差异吗？”
就他哥和宋星野那点事，早就被他脑补成一出浪漫爱情故事了。
结果人家当事人，根本没有一丝丝旖旎的想法！
一个未婚纯人类男性和一条未婚人鱼，互相都没有那种意思，的确不应该联系，司路说：“这件事我会向我哥转达的，你们俩人以后确实不联系更好。”
宋星野点头：“谢谢你。”
秦少凡终于回过神来了，喃喃道：“我这么帅的一个野哥，突然变成了人鱼？”
宋星野敲他一下：“人鱼就不可以帅吗？”
秦少凡抓抓头：“怪不得你突然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再也不穿黑暗系和嘻哈风了，看起来清清爽爽地更帅了。
虽然这么说，宋星野对于兄弟们对他的看法还是很在乎的：“你们不会因为我变成了人鱼就不跟我一起玩了？”
秦少凡赶紧说：“你想得真多，难道多了条尾巴你就不是宋星野了？”
“那好，”宋星野说：“医生说我雄性激素太猛，和人鱼激素对冲会产生假性发情的症状，需要年轻力壮的男性拥抱我，司路，借你凡哥用一下你介意吗？”
司路赶紧抱住自己男票：“滚！你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吗？”
“是啊。”秦少凡说：“找江岩，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宋星野：“我又不是没有发短信问过他，他说马上娶我。”
“哈哈哈哈哈！”虽然他们知道嘲笑宋星野是不对的，但是该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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