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森已经糊里糊涂成了异能者，但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为什么精神力达标是成为异能者的先决条件，为什么异能者容易失控，为什么吞服紫晶后，会受到那些极端可怕的情绪冲击！
只是不知道那“影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紫晶的特殊？
不过这个问题韩森可不敢问，否则章栋立刻就会知道他已经吞了紫晶，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给他戴上手铐，甚至击毙他。
所以，他也暗暗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泄露自己已是异能者的事实。
“那伍楠臻在异能世界十分有名，他仗着不怕死，以及他自以为了不起的意志力，疯狂吞服能晶，短短十年内实力暴涨，按等级已达到第五级大师级，据说已经逼近第六级。”
章栋道，“可那都是硬撑下来的，精神毒素没有真正消磨掉，只会沉积在体内，迟早都会爆发，所以伍楠臻才会变得不人不鬼，并且精神错乱，喜怒无常！”
“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真以为凭借意志力强大就可以乱吞服紫晶，那他就是你的榜样！”
韩森一想，伍楠臻从里到外确实都透着怪异，看来意志力强未必靠谱。
“章栋说的不准确，精神力和意志力是生物灵魂的一体两面，所谓精神毒素应该是用灵魂整体去消磨清除，只动用其中之一当然也可以，但效率就低多了。”
小寒忽然在意识中说道，“否则伍楠臻多年来吃了那么多异能结晶，如果精神毒素都沉积体内，他早就失控了！”
“伍楠臻应该已经掌握了使用意志力对抗和消磨精神毒素的一些窍门，但肯定没有完全掌握方法，否则也不会变成那样。”
韩森心里一动，问道：“那你有好的消磨方法吗？”
“当然，我的精神传承中有很多关于精神毒素的知识，所以我才懂得如何在保护你的意识，不让你被精神毒素冲垮和扭曲。”
小寒自豪地说道，“而这次，在干掉‘影子’之后，我又解锁了一些传承，回忆起了用灵魂消磨精神毒素的方法。”
“只是我不知道‘灵魂消磨法’你们人类能不能用，回头试试看。对了，消磨精神毒素必须靠你自己，我帮不上忙，我只能对你的意识产生作用。”
韩森暗暗点头，忽然发现意识中的小寒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了些变化，之前看上去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样子，而现在好像变大了一些，变成了三四岁的样子。
看来小寒吸收了“影子”的“白烟”之后，也获得了一定的成长，韩森感到很是欣慰。
韩森和小寒在意识中迅速交流完毕，这边章栋继续说道：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和万圣会这样野生异能者组织是死对头了吧？”
“绝大多数野生异能者的精神力都不达标，心性也不正常，更没有定期的检查和预防，所以他们就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
“万圣会号称异能者上万，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实际也有一两千，但这些年下来，失控的数字至少一样，甚至更多，而每次失控都是一场灾难。”
韩森震撼的同时，也暗暗有些心虚，他想了想，担心地问道：“局长，他们这次抓了我父亲，我担心他……”
“那应该不会，万圣会的人虽然疯狂，但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抓你父亲的目的是想引你过来，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田地，再去找你父亲没有意义。”
章栋道，“不过也不能不防，接下来我会派人跟踪保护他们，倒是你的危险不小，我怕伍楠臻不肯罢休，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万圣会，一劳永逸！当然，要做到难度不小，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韩森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局长的教诲，我一定不会乱来的。”
章栋见韩森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也感到欣慰，说道：“你明白就好，不过只要严格遵守规定，失控的几率很小，你也不用太担心。
“嗯，异能结晶需要用功勋点兑换的，特别是紫晶最为昂贵，这次行动收获不小，杀雪莎就算你的功勋吧，算我送你的见面礼，这样你应该很快就能成为异能者了。”
“对了，这柄匕首是异能装备，是雪莎掉落的战利品，战利品一般归个人所有，你可以留着自己用，也可以上交换取功勋。”
章栋将雪莎刚从伍楠臻那里得到的绿色匕首递给韩森，“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找周局汇报战果，你先带你父亲他们回去，等天亮再去第九分局找我，名片上就有地址。”
说着章栋又递给韩森一张名片。
韩森高兴不已，收起匕首和名片，告别章栋，然后去找父亲和蒋涛。
韩柏和蒋涛正在仓库内的一个完好的隔间里发呆，有超管局的人陪着他们。
他们已经苏醒，但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看到韩森，他们才振奋了一些，但仍然十分不安，连蒋涛这个话痨都保持着沉默，让韩森很是担心。
这时姚子颜走了进来，把韩森叫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姚子颜小声问道。
“什么？”
“你告诉局长你已经吞服紫晶了吗？”
“没有。”
“不说是对的，局长人好，但他对野生异能者深恶痛绝，对晋升异能者的流程执行得尤其严格，能不说最好不说，如果你不打算说，我会替你保密，然后你私下偷偷消磨。”
姚子颜说道，“但现在有个问题，你如果不说你吞服过紫晶，那不管你到哪个部门工作，他们为了让你成为异能者，都会让你尽快吞服能晶。”
“在吞服下一颗能晶之前，必须把上一颗能晶的精神毒素消磨干净，否则立即就会失控，而想要消磨干净一颗能晶特别是紫晶里的精神毒素，快则年把，慢则遥遥无期。”
“也就是说，你想在上班前消磨干净‘冰幽灵’紫晶里的精神毒素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韩森一惊，他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限制，不过这样才对，否则的话，人人狂吞能晶，那岂不是全天下都是高手了。
那真是麻烦了，章栋送他功勋，就是要让他马上吞服紫晶的，那岂不是又成了大难题，不吞就要承认是野生异能者，而吞了就要失控。
“放心吧，有我呢，你忘了精神力测试的时候我还想坚持半小时的，才两颗紫晶而已，应该算不了什么！”小寒在意识中拍着小胸脯说道。
韩森稍稍安心，对姚子颜道：“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该怎么办的。”
他忽然发现姚子颜脸上有着抹不去的悲伤之意，心里一动，想起刚才仓库门口那里有一些穿着超管局制服的尸体，便猜到她是在心伤同事的牺牲。
“子颜姐，我刚刚向局长打听到你的办公室位置，明天早上你别吃早餐，我买包子豆浆去和你一起吃。”
姚子颜一愣，随即微微动容：“你决定加入我们超管局了？”
韩森微笑点头。
姚子颜有些失神：“其实加入超管局未必是好事，这三年来，我已经看到太多的队友离我而去，如果你真的加入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韩森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当然会小心，我家里穷，请人吃一顿包子豆浆不容易，一定要找机会吃回来，否则岂不是亏大了！”
姚子颜一愣，看着韩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翘。
“所以，为了我的安全，我一定要请客请到我彻底安全为止，明天中午和晚上接着请，连带宵夜。”韩森继续胡说八道。
姚子颜眼里有了一丝笑意：“你是非要请到我吃成大胖子为止吧，你不是家里穷，还有钱请客请一天？而且我告诉你哦，我的饭量是普通人的十几倍！”
韩森一愣，忽然想起一个传闻，那就是异能者的饭量都很大，难道是真的？
“那我会找我父亲报销，相信为了他儿子的安全，再穷这点钱他还是拿得出来的。”穷人韩森只能嘴硬。
姚子颜知道韩森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不过在他一通打岔之后，内心的伤感倒真的消散许多。
“那你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超管局人手严重不足，局长一定会急着让你晋升异能者的！”
“好了，我要去给你父亲和朋友做心理疏导，并在梦境里给他们心理暗示，让他们忘记一些事情，认为是遇上了绑匪，而你报警把他们救了出来。”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以往的事例说明，一般人经历了超能力事件，很容易成为长期噩梦的根源，甚至会形成心理疾病，处理完就没事了。”
韩森一听放下心来，有姚子颜这样的专业人士在，父亲和蒋涛一定能完全恢复。
……
等姚子颜完成工作，韩森带着父亲和蒋涛离开了仓库。
韩柏和蒋涛经过姚子颜的“处理”，果然恢复了精神气，和刚才萎靡憔悴的样子判若两人，一齐破口大骂绑匪丧尽天良。
蒋涛还故态复萌，念叨刚才的姚警官真的好漂亮，可惜时间太短要不来电话号码云云，让韩森哭笑不得，但也因此彻底放心。
路上经过手机店时，韩柏给自己、韩森还有蒋涛各买了一部手机，慰劳大家劫后余生，共花了将近八千联邦币，让他心痛不已，又大骂绑匪该死。
他们的手机都被雪莎没收，并在异能者的战斗中完全损毁，没法用了。
买完手机，三人立即各自打电话向银行和家里报平安。
郑月敏在家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差点崩溃，接到儿子报平安的电话喜极而泣，而银行那边则通情达理地放了韩柏的假，让他结束出差，回家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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