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徘徊良久,迟迟不见燕向天的身影,寻了一个没人的僻静地方,纵身跃下向前狂奔。
陆大俊晃晃悠悠走出厨房,抹去脸上的碳烟,满脸疑惑,暗中嘀咕道:“刚才还说先吃饭,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莫不是准备一个人去?!”
想到这里,连忙跑到王鲤所在的房间先行查看,紧接着寻遍整个船内,就是没找到秦枫的任何踪迹。
王子建跟在后头上跑下跑,气喘吁吁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着急?咱能不能先把话说明白。”
陆大俊解开裙带一把甩开,愤愤不平说道:“秦公子又将我们给丢下了,可能是要一个人准备去找他们几个,以他目前的状况,万万不能再出现意外……”
王子建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劝解,独自坐到门前向外远远望去,满目风景如画,山林随风飘扬,拢收袖口笑道:“秦大哥只是不想我们再出现意外,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好等着就行,他向来福大命大,保准没啥事。”
陆大俊心知肚明只是一种安慰的言辞,长叹一声,倒靠在甲板上,不经意间想起母亲还在时的笑容,不自知将手放到长剑的柄上,双腿盘坐而起,低眉笑道:“咱两个不能老是拖他们的后腿,总不能什么事都帮不上忙,也许应该趁着还有些时间,当是起而行之!”
王子建没有任何犹豫拔身而起,“请!”
而后两个年轻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在甲板上缠斗,惹得其他人满头雾水,不知道两个充当活宝的家伙也会想起修炼,像是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诧异,
观望良久时间,也没有去打扰两人,各自先去忙活手头事情,船上各处已经损坏,趁着时间还有,他们得先补修损坏的地方……
秦枫寻着燕向天走去的道路走,随时观察着路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异样。
白头少年郎的一头白发极为引人注目,走在路上惹得许多行人的指指点点,有个鼻涕虫的小孩童走近秦枫,背上背着一小捆木柴,抹去额头的汗水,呲溜一声吸入鼻涕,咧嘴笑道:“请问爷爷是不是寻地方呀?我小鼻涕非常了解周围的地方,五个铜板问一次路,这笔买卖做不做?”
秦枫绕有兴趣,从袖中掏出五枚铜板放到小孩童的手上,问道:“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与我一般高的两个年轻人从这片地经过?或者说他们去的方向会到哪里,一人背后负有一杆长枪,另一人腰间佩有一把长刀。”
小鼻涕思考良久,刚才在林中的捡柴木,也拦过一些人做问路的买卖,灵动的眸子眨动良久,突然惊起说道:“倒是有与爷爷一般高的两个大哥哥从这里经过,他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后面的哥哥给了我五个铜板,我印象挺深,他们两个去的方向是海平镇,顺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到。”
秦枫摸过那颗小脑袋,咧嘴笑道:“下次见人不要叫爷爷,听着多老,叫公子啥的就挺好。”
小鼻涕呲溜吸上鼻涕,不知所措看着那道背影的离去,还以为是要抢回那几颗铜板,小脸颊涨得通红站在原地。
秦枫提速向前奔去,不料前方的林道岔路口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慌忙的中年男子,正好就是逃过探水房追捕的唐临玄,正好撞了一个满怀,不约而同跌了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
面色苍白的唐临玄急忙起身,不敢有任何迟疑,匆匆准备离开,秦枫眼尖,一眼就看到男子断掉的手指,还能察觉到男子身上虚弱的气息,一把将之拉住问道:“何事如此着急?也不让后生说一声道歉,赔些钱财,再是离去也不迟。”
唐临玄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公子这话说笑了,咱俩也算是不撞不相识,更何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看着公子匆忙的模样,想必是有急事,我身子骨硬朗,并无大碍,何需再去麻烦。”
秦枫身形快速向后掠退,只见一根难以寻见的绣花针插肩而过,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前辈并非等闲之辈,口头上的允诺倒是和颜悦色,这私底下的手段未免太过狠毒!”
唐临玄没有任何废话,一根铁链在袖中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秦枫的背后,一把小弯刀落入手中,踏步向前奔出。
秦枫翻身躲过铁链的缠绕,紧接着背后传出一阵吃痛,唐临玄悄无声息出现在背后,剜去一大块肉,瞬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唐临玄一脚踹开少年郎,抬起铁链甩下,秦枫抬起双臂护在胸前,整个人被震出数米远,吐出一滩血水,背后又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烈痛感,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此时的唐临玄踏在秦枫的肩头,一根铁链缠绕过脖颈之间,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扯断脖子让少年郎气断身亡。
唐临玄无比轻蔑的蹲下身子,那把剜肉的小弯刀紧紧钩住肩头,撕裂下一块巴掌大的肉块,露出森森白骨,一把将秦枫的脑袋砸入泥土中,玩味说道:“我还以为有两把刷子,想不到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东西,下辈子少管闲事,你们这群北秦蛮子!”
秦枫咬住鲜血,双脚顶在胸口猛然发力,将背上准备动手取命的唐临玄弹开,滚翻向前数米拉开距离,绷直铁链,虽然还没有挣脱铁链的束缚,却是保住一条性命
吐出口中的血水,郎向前踏步一步抓地,身子向后仰倒,冷笑道:“你们这群躲躲藏藏进入我大秦境内捣乱的臭虫,此时怕是已经被探水房盯上了吧?看你如此慌不择路的样子,我就明白你们兵败如山倒!”
“你想死,我成全你!”
唐临玄咬牙切齿一字字说道,扯动铁链将秦枫整个人拉过来,身形掠动而起,小弯刀直取秦枫脖颈,想要以最快的时间结束这场闹剧。
秦枫蜷缩成一团,藏住致命要害,在接触瞬间绷直身子,顾不得胸前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传出的疼痛,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唐临玄的肩头,整个人附着在其身上。
唐临玄二话不说,径直向后撞入林中,断裂几根腰粗的树木,依然不能让背后的秦枫松口,忍不住赞叹道:“你们北秦蛮子的毅力着实可以,不过想要人力胜天命,无异于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秦枫嘴里流着鲜血混杂苦胆水,双目浑浊不清,甚至已经不能呼吸,仍是拼尽全力死死咬住不松口。
唐临玄癫狂挥舞小弯刀,剜去一块块肉,秦枫血整个人肉模糊,再是不能坚持,轰然倒在地上,咬牙用尽最后一口气,挣扎着扶树起身,朗声骂道:“不痛不痒罢了,就你这样的手段也想乱我大秦?未免太过异想天……”
话为未说完,整个人就撞断几棵大树,径直坠落数米外,再是不能起身。
秦枫瘫软靠在树下,双目浑浊猩红,喘息急促不停,阵阵闷响炸动胸口起伏,一口口血水喷涌而出,猛然抬头起来,望向刺目的烈阳,释然一笑,大秦男儿没有怕死的道理!
死这一个字,重在泰山,轻在鸿毛,死在荒野,也要堂堂正正!
唐临玄抹去脖颈间的血迹,这句话已经听过两次,恨得牙痒痒,转动手中弯刀向前奔出,眼见就要取下秦枫的性命,不料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身下,刀芒寒光一闪而过,那条握住弯刀的手臂被一刀斩断。
风巽俯身横刀拦在秦枫的面前,沉声道:“我等来得慢去一步,望请殿下恕罪。”
“别再让他跑了,我用命拖住的家伙,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下!”
秦枫惨然说道,话语刚刚落下,整个人便是昏死过去。
唐临玄捂住断臂切口处流淌的鲜血,环顾四周想要身退,就在分神片刻,风巽掠地弹射,一刀划过身旁,待过回神时,一道见骨的伤痕绽放,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腹中翻涌吐出一大滩鲜血。
“你已经跑不掉了,再是反抗不过徒劳无功,还不如少受些苦头。”
风巽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瞬息之间踏步
掠出,刀贴侧臂闪过一道寒芒。
唐临玄咬牙切齿,不管一切拔身掠起,却是想不到一条锁链突兀缠住脚踝,整个人被一把扯回,正想要咬住精血拼死逃遁,背后传出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摇摇欲坠砸入地上,动弹不得。
风巽一刀插入唐临玄的肩头,生生斩碎肩骨,一脚将之踩入泥土中,出刀再是斩去一臂,冷冷说道:“这是你应当偿还的罪孽,大秦境内还轮不到你们放肆!
探水房的手段,我会让你尝个遍,想死?未免想得太过天真!”
唐临玄咬牙一笑,作为中原江湖赫赫有名的唐门千手郎君,岂会是没有自己的压箱底,突兀身转翻动,口中吐出数枚绣花针,风巽只得身形向后掠退,挥刀挡去如雨般激荡汹涌的绣花针,只见一道身影拔地而起,忽如一阵清风去。
唐临玄此时狼狈无比,双臂尽断,浑身血迹,却是顾不得这些,心中狂喜,只要能摆脱掉探水房高手的拦截,以自己的轻功造诣就一定能逃遁。
风巽收刀入鞘,以唐临玄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再使用唐门的逃遁秘术,无非是使用唐门的轻功,只是想得太过天真,探水房的建立就是为防备江湖武夫,抬手喊道:“围网,钩爪,连弩!”
四周出现数道身影,天上一张大网早已经等候多时,唐临玄料不到探水房的手段居然会是这般多,左顾右盼都是无路可逃,舌下弹出一柄极为细小的短刃叼在嘴中,只能硬着头皮冲破围堵。
探水房抛出数道钩爪,紧紧咬住唐临玄的身体各处,底下众人合力拉扯,使得空中的唐临玄失去重心,任由摆布直直坠下。
风巽见时机成熟,踏地掠起,抬起膝盖向上撞去,唐临玄背后一身冷汗,若是与自己的脊椎骨相撞,只能落得个半身不遂,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顾不得钩爪扯去血肉的疼痛,强行扭转身子,露出腹部被猛烈的膝击撞上,近乎昏死过去。
风巽将奄奄一息的唐临玄狠狠砸入地上,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安稳落地命手底下的人将其捆绑好,径直走向秦枫的身边为其疗伤,
见之脸色微微有所好转,背起少年郎,立即向探水房的据点启程,秦枫的伤势过重,奄奄一息,又是没有任何气机支撑,以他的手段最多只能保住一口气……手机用户看西风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468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