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无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万金在当下足以按下多数人的良知了,只是那女人为了千金就能舍弃一张长期饭票,略显不值当。
没能得到关键线索,只能走一趟教会了。
再看那女人,她颤抖的握着匕首在脖子上几番比划,不知是没寻到好角度,还是狠不下心下手,反正没死。
陈青阳上前问道:“还不想死?”
女人抬头望着恶魔,把握生死的恶魔,她眼中透露出渴望,隐有泪光,她踟蹰不定:“不、不敢。”
指着地上的尸体,陈青阳问道:“他只值千金?你们之间有感情?”
女人放下匕首,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具肉休,他对我来说是生活保障,长远而言他不止千金,只是我想要的更多,有了更好的选择。”
陈青阳又道:“杀过人吗?”
女人摇头说道:“没有。”
“那边有个真不想活了的,不像你,去把他送走,你自己寻活路去吧,就不要回三烟城了。”陈青阳也不再问什么了。
说罢转身对三人一偏头:“走吧,教会。”
奎托斯在前领路,泽瑞拉落后陈青阳半个身位,杨在两人身后,四人望三号烟囱而去。
……
途中,陈青阳几次瞥见身边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为什么放过她?”陈青阳替泽瑞拉问道。
“妾身不明白。”泽瑞拉如实说道。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陈青阳话说一半,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的话说出口。
“主上,妾身想听!”泽瑞拉想伸手扯陈青阳的袖子,只是半途又收了回来。
泽瑞拉的动作落入杨的眼中,他的感觉相当复杂,酸溜溜的,强盗也许只是路过未有行动,牛羊却已经躁动不安的翻圈而去,那可是他苦苦守护两年的财富啊!
奎托斯看不到什么,可他是老手!一听泽瑞拉这声音就不对劲,三十岁的老娘们想吃二十岁的嫩草?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以他这几天对陈青阳片面的了解,应该,不大可能。
“泽瑞拉,你是不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强力的男人!”陈青阳脚下不停,一弯臂膀秀着旮沓肉。
“恩,主上很招女人喜欢。”泽瑞拉灿然笑道。
“恩!得劲!”陈青阳说着。
“主上,请注意仪表,上位者要有威仪。”杨正色说道。
“好了,不扯远了,管你们信不信,这还是我头一次锤死人。”陈青阳把话头牵了回去。
听得此言,三人很明显的一楞,他们三个都算是上杀人如麻了,已经忘记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了。
“小时候啊,我听一个老头说第一次杀人会有什么应激反应,我刚才是不是没来得及反应?”陈青阳边走边问。
“或许吧,毕竟那会儿你还急着要去教会喝茶呢。”奎托斯轻笑着。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真要去教会乱锤一气?”陈青阳问道。
“主上,你不要否认,那会儿你就是想去乱杀一通。”杨说着。
“有可能吧,那个垃圾一死,大气虽出余气难平,也给自己的过失找到了一种‘弥补’,就像是找到了一种平衡。”
“杨,我是不是不该给你们说这些,有失威仪?”陈青问着。
杨缄默不语,泽瑞拉默默走着,静静的听着。
直到此时她才问道:“主上认为直接伤害到锦鲤的罪人已经伏诛,所以手下不再想沾他人之血,而那两个人罪不至死?所以要他们自行了结?”
陈青阳颔首而行,片刻后回道:“意思大差不差,站在我的角度,他们俩并没有触及到我的切身关系,杀了他们,徒增因果。”
泽瑞拉又道:“主上应该想过,如果他们活下来回到人群中,对我们的影响。”
陈青阳笃定道:“那个女人不一定会对小胡子下手,但小胡子一定会死,不管是自我了断,还是回到人群被灭口。”
接着又道:“小胡子是还是听命行事,而那个女人就利令智昏的蠢货。以当时的情况,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对我,对同盟发出诘问,只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对于一个阴谋的所有执行者,并不是格杀勿论,该杀当杀,而罪不至死的,视其认罪态度,加以惩处即可,有些人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了。”
陈青阳一路言行,泽瑞拉听着听着,脚步也慢了下来,最后停步不前。
三个男人见状,也停下了脚步,这个女人一定有话要说……
泽瑞拉低头看着双手,她轻轻问道:“主上,我在教会所作下的孽,已经远远超过您眼中的该杀之人了。”
陈青阳抬手示意杨不要多嘴:“让她说完。”
泽瑞拉蹲下身,抱住膝盖述说道:
“我已经记不清害死多少人了,他们不一定是罪犯,他们可以是任何人,父亲、母亲、儿女……”
“当他们被固定到实验台上,虽然不能言语,但是能从他们眼中看到绝望,看到哀求,看到悲伤……”
泽瑞拉将脸埋在膝间:“但他们看到的,是一张被遮挡的脸,是一双拿着冰冷仪器的手……”
“主人?现在你还能接纳我吗?”
走近泽瑞拉,陈青阳低头看着她淡淡说道: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得到原谅。”
“不是所有的罪恶,都能得到赦免。”
“不是所有的灵魂,都能得到救赎。”
每一句话都重重的压在泽瑞拉的心头,没有人说出过这些话,这些她内心的话。
“你的罪行,确实无法饶恕,但你沉沦于自责之中又有何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要做的是弥补世人,如此你会好受很多。”
陈青阳向她伸手道:
“泽瑞拉·陈。”
“你得不到原谅,得不到赦免,也得不到救赎。”
“相对于那些不可能的东西,你只需要我的偏护、偏袒、偏爱。”
泽瑞拉忽地抬起头来:“为什么?”
“大概是你长的漂亮吧。”陈青阳只说了这么一句。
泽瑞拉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阳光下的男人,是她的主上,她不需要世人的原谅,她只需要主上的偏爱,不看世人的目光,紧紧跟上主上的步伐。
当一个人踮起脚尖努力靠近太阳的时候,全世界都挡不住她的阳光。
………………
小胡子四肢不听使唤,他只得催促那个女人。
“泰绮思!贱人!快点!来给你小三爷一个痛快!”
那个女人,原来叫泰绮思……
泰绮思踉跄到小胡子身边,她向那四人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有些不敢看小胡子的眼睛:“我们快走吧,趁他们还没回来。”
小胡子讥笑道:“呵呵,还真是日久生情啊!快把刀拿起来!”
泰绮思应声把匕首握在手中。
小胡子指挥着:“把刀尖对准小爷的咽喉,快点!”
匕首颤抖的指着小胡子的咽喉,只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小胡子激道:“三儿一直给老子说你是条死鱼,想想你在老子床上的机灵劲儿!”
匕首进了一分,刺破了皮肉。
小胡子也想等了,一咬牙一闭眼,向前压倒而去……
………………
经过陈青阳的一阵忽悠,泽瑞拉眼下这会儿完全失去了一个三十岁的人该有的稳重,也不顾什么礼仪了,蹦蹦跶跶的跑到前面去了,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陈青阳倒是不怎么在意尊卑贵贱,不逾次行的。眼下的轻松氛围才是他想要的。
他退到杨身边,小声问道:“你跟了她两年,就从来没有开导她么?”
杨不想跟这个油嘴滑舌之辈并肩而行,他哼道:“我还说的少了!只是她听不进去而已。”
奎托斯也退到杨的身边,小声道:“你啊,可能是太老了,她把你当爹了!你见过听话的年轻人吗!”
杨拍掉奎托斯的手:“哼!就跟你多年轻一样!一边凉快去!”
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
咳,吭。
迎着夕阳释放了多年郁结后,泽瑞拉也慢慢平静下来了,见后面三个男人交头接耳的,也就退回原处,与陈青阳保持半步身位。
她对陈青阳微微一笑道:“适才妾身失礼了。”
陈青阳赞许道:“哎~保持,保持!”
对此泽瑞拉不可置否,她问道:“我们真要去教会?”
陈青阳佯怒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泽瑞拉也佯装惶恐道:“妾身不敢。”
……
三号烟囱就在眼前,夕阳也完全落下,气温降得很快,陈青阳光着膀子,一阵风儿扫过,激起片片鸡皮疙瘩,他不惧冷,他怕冷……
三号烟囱虽然也有同盟办事处,却没有配备住宿。踩过工字铺的青石地砖进到内圈,找了间显眼的小店下榻,顺便找点吃的,早上的硬菜一口没吃,倒是给气了个饱,到现在是可说是滴水未沾。
小店独栋分两层,门口蹲了块夜荧矿,上面以阳文雕刻《小酒楼》、食宿、休闲,在夜中放着暖光。
旅店下层日常接待宾客,上层为住宿区,整个三烟城外来人不要太少,所以上层基本是常客。
日落西山,不过十分钟天已见黑,步入大门,堂内灯火通明,堂中有舞台,绕台三两圈座椅,超半数满座,此间众人多衣冠鲜亮,穿金戴银者也不在少数。
可见现在人的“夜生活”还是有的,只是显得早了些,天擦黑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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