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一轮血红的圆月高悬天际,四周的云都被映衬成红色,黑压压的天空与绵延的山峦相接,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将我们困在其中。
漆黑寂静的树林将古堡围在其中,树林深处时不时的传出几声乌鸦的啼叫,仿佛正为故事拉开悲惨的序幕。
我蹲在庭院的喷泉旁,把玩着地上的落叶,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院门,像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的大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我急忙抬眼望去,两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我如离弦之箭,朝着他们飞奔而去。
两人身穿白色大褂,女子搀扶着男子,铁门只推开一条缝,便急匆匆的往古堡跑来。男子半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捂着腰间,指缝中不时的渗出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大褂。
我刚跑到他们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女子拉住,身后一群女佣和保镖也在这时赶了过来,女子将男子搀扶着交给女佣,牵着我快步朝着古堡而去。保镖井然有序的朝着铁门外赶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枪声和爆炸声。
女子跟在女佣后面进了古堡的门,保镖关上门,守在门外。女佣将男子带进一个房间,几个女佣拿着热水和急救箱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这些事情好像经常发生一样,女佣和保镖并没有惊慌,相反,他们组织有序,反应迅速。女子牵着我,呆呆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抱起我,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推开门,这是一间书房,女子将我放下,锁上了门,绕过我来到书桌前,她背对着我,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突然,桌子后面的书柜发出一声异响,伴随着轨道滑动的声音,书柜一分为二,书柜后缓缓的露出一条黑色的通道。
女子转身朝我走来,伸手牵着我,绕过书桌,径直走向了那条漆黑的通道。
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不知道周围都有些什么,只能跟着前面女子的动作,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行。
好在并没有楼梯或者转弯,只直走了一会儿,我们便停在了那里,不一会儿,前方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门框的吱呀声。
刚准备往前走,一阵强光刺入我的眼帘,我赶紧闭上了眼睛,缓了缓才慢慢睁开。
女子牵着我往前走,我一边跟上,一边缓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女子打开了灯,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密室,这间密室非常小,一共只有两米高,女子轻微跳起便能撞头,房间不大,里面只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块贴满各种纸片的白板,右手边的墙角还摆着一个小柜子,从柜子的玻璃里能看见这里面存放的是一堆资料。
女子没有停留,拉着我径直走向那个办公桌,她对这个房间好像很熟悉,却又显得很陌生,她站在桌子前面思考了一下,又开始围着桌子转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好像找到了什么,使劲的推动那个办公桌,见她推的吃力,我赶紧上去帮忙,不一会儿,办公桌便被我们挪动了四五十公分,而办公桌遮住的那面墙上,露出了一块四四方方大铁片,女子蹲下身,在铁片四周摸索了一遍,只见她手指微微发力,铁片便应声弹开,露出一个小洞。
女子转身抓着我的手,眼含泪光的望着我,许久才说道:“小羽,爸爸妈妈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要保护好自己和‘他’,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说完,女子从大褂中拿出一个注射器,拔掉保护套,一针扎在了我的胳膊上,可我并没有哭,只是看着母亲,张嘴说道:“活下去~”
女子抱住我,哽咽着说道:“小羽,记住妈妈的话,顺着这个管道出去,别让别人抓到你,忘了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
说完便松开了抱着我的手,轻轻的推着我往洞口去,嘴上不舍的说道:“去吧~”
我钻进通道,母亲关上了铁片,通道内一瞬间黑了下来,我往前爬行了几步,突然觉得胸前压抑,呼吸不畅,我试着大口喘气,却根本吸不上气来,窒息感席卷全身,突然眼前一阵模糊,我昏了过去。
梦里的昏迷并没有让我清醒过来,再次见到光亮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大脑不停的搜索着记忆,突然,我从床上惊坐而起,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间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我的身上贴着各种仪器的线,胳膊上、腰上还有腿上也绑着大大小小的绷带,正疑惑着,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伴随着几声高跟鞋的声音,一个护士端着医用托盘走了进来,她见到我时先是一愣,转而笑着问道:“醒啦?”
我点了点头,问道:“姐姐,我怎么在这里?”
她正在弄着托盘里的药,见我提问,转头问道:“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试着去回想,却发现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于是摇了摇头。
她似乎有点疑惑,皱了皱眉,说道:“是一个当地的老爷爷在山脚下的草丛中发现了你,当时你全身都是伤,还昏迷不醒,老爷爷见你还有点气息,便背着你来到了医院……你真的不记得在这之前发生的事了?”
我又摇了摇头,我记得当时昏迷的时候是在那个小通道中,怎么会出现在山脚下的草丛中?难道在我昏迷之后,还发生过什么?
这时,她配好了药,举着注射器将药推进了我的药瓶中,扶着我躺了下去,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药物一般应该是提前就配好的,哪有中途加药的?
想到这,我在被子里偷偷的将针管拔了出来,用被子压着针口,假装昏睡过去。
“小弟弟?醒醒……小弟弟!”护士试探性的叫了我几声,见我没有搭理,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轻声下了床,偷偷的跟在身后,透过房门上的玻璃,我见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护士,我贴着门,试着去听她在说什么。
“人已经睡下了,用了点药,他好像失忆了,还需要继续计划吗?”
“明白!”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声音消失,我才拉开病房的门,偷偷溜出了医院。手机用户看虫元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506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