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走后,劫月给了卫玠一个星期的时间缓冲。期间,她没有提醒卫玠履行承诺,甚至没有主动跟他说话。第七天晚上,卫玠刚从外面回来,劫月就热情地扑到他身上,兴奋又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了。”
卫玠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调侃道:“我以为你还能再忍几天。”
劫月啃了一口卫玠的脖子,说道:“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想想,我都有点佩服自己,明明饿得要死,还迟迟不下手。”然后,她拉着卫玠走向卧室,像是迫不及待向长辈炫耀自己杰作的小孩子,说道:“我刚练好一首曲子。”
卫玠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两分钟后,他看着端坐垂眸弹古筝的劫月,不由想起了夏铮的相关评价。卫玠之前还觉得夏铮言过其实,现在却打心底里赞同夏铮的话。劫月弹古筝的时候和平常很不一样,就像一个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温婉、娴静、高贵、优雅。很奇妙的感觉,他似乎怎么也无法触碰到近在咫尺的劫月,同一空间两个世界。
渐渐地,卫玠记忆中母亲的画面开始解锁。在不知不觉中,卫玠落在劫月身上的眼神变得柔和。
劫月弹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坐在床边的卫玠,笑靥如花道:“被我迷倒了?”
卫玠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说道:“差点。”
劫月道:“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过,你得给我加点油。”
卫玠挑眉道:“你想要什么?”
劫月亲了亲卫玠的薄唇,目光灼灼道:“要你。”
卫玠愣了一秒,应了声“好”。
劫月睁大眼睛,挖了挖耳朵,不可思议道:“你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我以为还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呢!”
卫玠道:“那我拒绝。”
劫月立即道:“不行!”话落,她一边咬卫玠的喉结,一边脱卫玠的衬衫。
卫玠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上次有没有吃避孕药?”
劫月顿住,说道:“没有,应该不会那么巧。”
但愿吧……卫玠这样想着,问道:“你有避孕套吗?”
劫月摇头道:“没有。”
卫玠道:“我也没有。所以不好意思,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劫月不甘道:“你那晚也没戴啊!”
卫玠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情况特殊。”
劫月噘了噘嘴,坐回古筝前,弹起了杀气四溢的《十面埋伏》。
卫玠:……嗯,的确很有弹古筝的天分。
总的来说,劫月和卫玠还是相处得比较融洽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卫玠对劫月的感情越来越深。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不会用劫月的命换玉馨的,但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心,也不想阻止事态的发生。对比频频让他失望的玉馨,劫月简直就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制的另一半,他们在各个方面都很契合。与和劫月在一起的轻松肆意不同,由于玉馨敏感多疑的性子,他爱得辛苦,每天都要小心翼翼。而且他对玉馨的感情似乎更像是亲情,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呵护、宠爱。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远在英国庄园修养的玉馨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回国那天的到来。半年之约结束当天,她就迫不及待地飞回了卫家。再次见到卫玠,她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她以前不是没有察觉到卫玠的冷淡,只是一直安慰自己卫玠迫于劫月的威胁情非得已。然而现在,她很清楚,卫玠喜欢上了劫月。虽然这个事实让她备受打击,但是她想到自己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拾卫玠的爱。
玉馨回来不久,劫月便当着卫玠的面,对玉馨道:“我们单独谈谈。”
玉馨看了卫玠一眼,点头道:“好,正有此意。”
卫玠识趣道:“我去阳台吹吹风。”
卫玠走后,劫月抚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让我多活四个月。”
劫月的动作和体形让玉馨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一种可能,单单是猜测她就如坠冰窖。玉馨右手颤抖地指着劫月微凸的肚子,难以接受道:“你怀孕了?!”
劫月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说道:“嗯,六个月了。”
玉馨神情扭曲,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你、很、好!”
劫月放低姿态道:“孩子是无辜的,你让我把他生下来吧。”
玉馨语气决绝、声音尖锐道:“你休想!”
劫月抓住玉馨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说道:“你摸摸,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玉馨厌恶极了,当下就想甩开劫月的手。挣扎中,她看到劫月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倒向一旁,腹部重重地撞上桌角。
“啊”,劫月惨叫一声。
玉馨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呆若木鸡地望着捂着肚子痛苦难耐的劫月。
卫玠听到动静冲进来,就看到劫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腿间有刺眼的鲜血汩汩流出。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上前将她抱起来往外面跑。
劫月泪流满面道:“我的孩子……”
卫玠心神一震,孩子?!电石火光之间,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堆积在心里的疑问也有了答案。难怪她有一段时间总是反胃想吐!难怪她会拒绝和他做爱!难怪她突然变得嗜睡!难怪……
劫月抓着卫玠的衣服,乞求道:“救救他……”
卫玠加快了脚步,同时有些生气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劫月虚弱无力道:“我不想失去他。”
卫玠恼怒道:“虎毒不食子!”
劫月道:“我错了,我只是太在乎他,不敢拿他打赌。玠,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嗯,他一定会没事的。”卫玠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其实很清楚,孩子保不住了,因为劫月流了太多血。
劫月闻言,放心地晕过去了。
而此时,客厅里的玉馨也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发病了。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等待的卫玠从下人口中得知玉馨在同一家医院抢救。他只说了声“知道了”,便没有其他表示了,视线始终落在手术室的大门上,不曾移开。即使在劫月从手术室出来后,他也守在病床旁,没有去看玉馨。他对玉馨仅剩的温柔随着孩子的离去消失殆尽,压根不想再管她死活。
劫月醒来后,整个人失魂落魄,就像一个没有心的洋娃娃。
卫玠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抓住,难受不已。他握起劫月的手,柔声安慰道:“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
劫月道:“都不是他。”
卫玠沉默。
劫月看向卫玠,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卫玠道:“女孩。”如果是男孩,他或许不会那么遗憾、惋惜,可偏偏是他喜爱的女孩。
劫月道:“是吗,我对不起她。取了我的心脏吧,让我去另一个世界陪她。”
卫玠眉头一拧,呵斥道:“说什么傻话!”
劫月无动于衷道:“半年之约到期了,我该履行承诺了。”
卫玠厉声道:“作废!你给我好好养身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劫月看向别处,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你现在可以回到玉馨身边了。”
卫玠生气道:“你知道个屁!我早就对她没感觉了,我如今爱的是你!”
劫月道:“你不必再违背自己的内心,时间已经到了。”
卫玠几乎要暴走,说道:“你以为我在演戏?!”
劫月没有出声。
卫玠火冒三丈道:“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就在这时,管家敲门进来,对卫玠道:“少爷,玉小姐的主治医生有话跟你说。”
卫玠皱了皱眉头,对劫月道:“我很快回来。”
劫月“嗯”了一声,说道:“不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卫玠离开后都做了些什么,劫月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卫玠走了不到二十分钟,系统的声音就在她脑海中响起:“恭喜你完成第十三个任务,再次获得一千积分,总计八千积分。请问你现在是要进行下一个任务,还是要回现实世界休息?”
“回去,不过你得先等等。”劫月这样说着,迅速翻身下床,走到窗户前面。
系统道:“你要自杀?”
劫月爬到窗户上,说道:“当然!即使在看不到的地方,我也不希望卫玠和别人在一起,谁让他和卫擎长得一模一样。只要‘雷月’死了,我敢肯定卫玠会光棍一辈子。”
系统道:“不是别人,是另一个你。”
劫月道:“我只有一个。”话落,她从二十三层跳了出去,同时对系统道:“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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