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租赁第一家小吃店的和尚大清早找到婷婷,说小吃店的卷帘门关不了,平时店里有人没关系,过年他要回家,关不了门怎么行呢?按合同协议应该由店主修理,婷婷急忙拨打墙上的小广告电话,修理卷帘门的师傅很快就来了,提出要120元钱,太贵了,但年关请人难,无奈,婷婷只好答应。
卷帘门很快修好了,修卷帘门的师傅接过120元钱走了。
中午,正在午睡的婷婷听见有人敲自己家的门,起来打开木门透过防盗门见一年轻女人站在门外,婷婷问:“你找谁?”
年轻女人气势汹汹的说:“就找你!”
婷婷笑了笑说:“你找错了,我不认识你。”
年轻女人一边用脚踢门一边大声叫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把我老公藏在你屋里,还跟我装聋卖傻!快开门!”
婷婷以为这女人不是认错了人就是精神方面有问题,所以仍然心平气和的说:“小妹妹,你肯定搞错了,我不认得你的老公,更不可能把你老公藏在我屋里啊!”
年轻女人不但不收敛反而破口大骂,其语言极其粗俗下流不堪入耳,防盗门被她踢得震天响,忍无可忍的婷婷准备去派出所报警,谁知门一开女人冲了进来,婷婷又气愤又无奈,想拦也拦不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轻女人疯了似的查看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一脸失望的年轻女人恶狠狠地看着婷婷,这时,婷婷才看清她的面容,很年轻,最多30多一点,长得也不错,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婷婷非常困惑,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这样呢?年轻女人指着婷婷说:“你把他藏那去了?今天上午我妹妹亲眼看见他在帮你修卷帘门。”
望着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婷婷哭笑不得,没骂她,只是很严肃的说她这样做是犯法的,要她以后学点法律。
年轻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婷婷吼道:“哼!你还教训我,我犯法又怎么样?我叔叔是公安局长,那天叫我叔叔来抄你的家。”说完把门一甩,嗵、嗵、嗵走了。
下午,婷婷去店里了解情况,和尚连连向她道歉,说他当时确实不了解情况,和尚的道歉让本来就莫名其妙婷婷更是一头雾水。
这时,很多店主围过来,七嘴八舌说了很多,婷婷这才搞清楚,原来上午修卷帘门的师傅是哪年轻女人的丈夫,年轻女人叫聂小梅,是隔壁麻纺厂有名的大赌徒,家里被她输得负债累累,丈夫提出离婚后便消失了,聂小梅疯了似地到处寻找几个月没见面的丈夫。
这天中午,聂小梅妹妹告诉姐姐刚才看见姐夫在海铃商业街帮女老板修卷帘门,有说有笑很亲热。聂小梅立即赶到商业街,丈夫已经走了,她立即打听帮谁修卷帘门,不知情的和尚把她带到婷婷家楼下,告诉她几楼几号便回店了。回去后被认识聂小梅的店主们骂得狗血淋头。
婷婷听完一笑了之,安慰和尚说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95年春节,婷婷为自己写的联
[htk]上联:日日日出步步高
下联:月月月圆层层明
横联:年胜一年[ht]
吸取94年除夕夜的教训,下午4点多婷婷吃了点东西,然后去市里一家浴室,洗完澡躺在空荡荡的休息室和服务员聊天。
8点从浴室出来,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一片辉煌,偶尔有人放鞭爆和烟花。婷婷精神抖擞的走在大马路上,自言自语:“总算熬过来了,明年就好了。”
大年初一早上7点,婷婷给女儿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说日本话的女人,婷婷连忙拿起电话旁边的记事本,对着标有同音中文的日语和对方交谈,是女儿教她这样做的,必要时用得上,记事本上只有几句问候语和简单的自我介绍,可热情洋溢的对方不停的说,而且语速非常快,时而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婷婷知道可能是开始几句还算标准的日语让对方误以为她会说日语。怎么办?对方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国际长途很贵的,如果能听懂对方的话也值,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叽里呱啦说些什么,这不是纯粹浪费钱嘛!万般无奈的婷婷突然想起用英语说对不起,让对方知道自己不会说日语。果真,婷婷用英语连连说了三句对不起,对方放电话了。
放下电话不久,晶晶来电话告诉妈妈自己刚到车间就接到老板母亲的电话。说刚才接电话的是老板的母亲,听说找秦晶,她说秦晶上班去了,上班的地方很远,要坐半小时汽车,打电话时还在路上,又夸秦晶很能干很可爱,她很喜欢秦晶,说她没有女儿把秦晶当作自己的女儿。
婷婷问女儿大年初一怎么还上班?晶晶说日本有他们自己的节日,而且假日很多,但不作兴中国的春节。
婷婷放下女儿电话又给儿子打电话,电话里涛涛说自己一切都好,正想问儿子除夕夜怎么过的。突然,涛涛有些紧张的说:“妈,首长看我们来了。”
紧接着又说:“妈,首长要和你说话。”
感觉对面话筒换人了,婷婷连忙对着话筒说:“首长新年好!”
话筒里传来首长亲切的问候声,问候过后又说:“本来赵毅已经请好了探亲假,可他为了工作没回家陪你过年,谢谢了!”
婷婷的眼眶湿了,首长的话让她很感动,对着话筒,真诚恭敬的说:“谢谢首长!这是他应该做的,自古忠孝难两全,再说,此时此刻您不也在工作嘛!首长辛苦了!”
初四一大早,去乡下过年的三妹回来了,带了很多婷婷喜欢吃的糯米团子和糙米酒。师徒见面特别亲热,俩人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吃过晚饭,三妹看电视,婷婷感觉有点困便回房间睡觉。可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北京部队的儿子这时候在干什么呢?日本的女儿在干什么呢?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突然,睡梦中的婷婷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她心里嘀咕;这谁啊?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好像是敲自己家的门,婷婷又紧张又诧异,三更半夜谁这样敲门呢?出于谨慎她没开灯,披起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从猫眼一看,天啊!吓得差点晕了过去,门外昏暗的灯光下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因背光看不清脸,她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蹑手蹑脚的走到三妹房里,一边拍打三妹一边小声说:“三妹,快起来,有人抢劫。”
三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望着婷婷喃喃的说:“谁抢劫?在那里啊?”
婷婷指了指客厅,压低嗓音说:“你赶快穿衣服起来,我打电话报警。”
电话在三妹的床头柜上,婷婷抓起电话拨通110,简单说了情况和自己家地址。对方安慰她不要紧张,不要开门,马上派人过去。
三妹瑟瑟发抖,婷婷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公安局马上来人。”
任凭外面怎么敲门,师徒俩就是不搭理,她们屏住呼吸焦急的等待警察,几分钟后,外面在喊:“仝师傅,开门,我是厂保卫处小徐。”
听见海铃派出所治安科徐科长喊自己,婷婷以为是110派来的,立即起身去客厅,打开木门一看果真是小徐,小徐是涂红的同学,和婷婷也很熟。婷婷像见到救星似的一边打开防盗门锁一边说:“小徐,你来了就好,是110叫你们来的吧?刚才吓死我了,几个土匪模样的人要砸我家的门,我徒弟现在还在发抖。”
门开了,小徐进了屋,他身后的俩个男人也跟着进了屋,3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把几平米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透,
婷婷伸出头朝门外看了看说:“刚才哪伙人跑了?”
小徐笑着说:“刚才所里来电话说你报了警,所以我叫你开门,刚才就是我们敲门,有人举报你把她丈夫藏在家里,我们过来看看。”
不等婷婷回答,徐科长和另外俩男人把每间房查看了一遍,然后,徐科长匆匆出去了。
这时,楼下响起了轰轰的汽车声,婷婷连忙往阳台走去,瑟瑟发抖的三妹也跟了过去,师徒俩刚走到阳台上,便看见停在树影下的汽车里走出一男一女,因为站在树影下,看不清他们的脸,隐约看见男的穿着制服,女的扎着马尾辫,婷婷觉得哪女人很面熟。突然想起来了,哪女人就是前几天来家里无理取闹的聂小梅。
突然,看见小徐走到穿制服的男人面前,轻声说:“熊副局长,全看了,只有俩女人,没有男人。”
聂小梅说:“壁橱里、柜子里、床底下都搜了吗?”
小徐说“搜查不太好吧?”
对方没说话,小徐转身走了,小徐再次进屋对婷婷客气的说:“仝师傅,对不起啊!我要执行公务了。”
小徐和他的兵打开了所有的壁橱、大小柜子,把床上的被褥掀起来挪开床板,见封闭式的床底下什么都没有,又去阳台、厕所、厨房搜了个遍,能藏下一只猫的地方都搜查了,仍然没有他们要找的男人。
搜查过后,小徐满脸歉意的对婷婷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便领着他的兵走了。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婷婷想起哪天聂小梅临走时叫啸要她当公安局长的叔叔来抄自己的家,当时,她认为只是聂小梅的信口开河根本没往心里去,就算她有当公安局长的叔叔,公安局长能听她指挥随便抄老百姓的家吗?没想到聂小梅还真带叔叔来抄自己的家。
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把自己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以及刚才楼下的一幕,愤怒和屈辱让婷婷悲愤欲绝,她坐在靠背椅上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惊魂未定的三妹摇了摇婷婷的手臂恐惧的问:“师傅,你怎么了?”
婷婷没吭声像机器人似地摇了摇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倾泻而下,
三妹扶婷婷躺在她床上,然后像只猫依偎在婷婷身边。
后半夜三妹不停的叫冷,婷婷摸摸她的额头热得烫手,连忙拿出体温表,一试39度,婷婷急忙扶她去厂医院,从厂医院回来已经凌晨4点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婷婷去海铃派出所讨说法,所长和书记正在办公室说着话,见婷婷来了,所长客气的打招呼问她有什么事。婷婷直截了当的说:“所长,我想知道昨天晚上徐科长奉谁的命令带人搜查我家?”
所长惊讶的说:“有这事?小徐昨晚搜查你家了?我不知道啊!等他来了我问问。”
婷婷寻思,公安局长来海铃派出所,程序上应该找所长,再说没有所长的命令,一个治安科长岂敢擅自带人搜查老百姓的家?明明是所长在抵赖在推卸责任,还假惺惺的敷衍自己。婷婷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语气平静的说:“既然所长不知道这件事。哪算了,你也不用问了,好在我当时报了110。我现在就去市局告徐科长非法搜查!”
书记横着脸望着婷婷厉声说:“昨天晚上你谎报匪情,干扰110工作,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还告状?你告谁?到时候看看究竟谁告谁!”
婷婷一字一句的说:“哼!我谎报匪情?你们半夜三更非法搜查我家,我不可以报警吗?当时我还以为是黑社会抢劫来了。”
书记瞪着眼喝斥道:“你说谁是黑社会啊?你知道什么叫黑社会?你敢污蔑公安,我拘留你!相信啵?”
婷婷望着他不屑的冷笑一声说:“相信,我当然相信,非法搜查你们都敢,拘留一个人算什么?我就告你们滥用职权!执法犯法!你相信啵?”
书记被所长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做声了。
所长满脸笑容的望着婷婷正要说话,小徐进来了,所长立即神情严肃的望着小徐问:“昨晚你们去仝师傅家干嘛?”
小徐对婷婷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所长说:“所长,昨晚的情况是这样的,开始有个女人报案,说她老公被仝师傅藏在家里,当时已经很晚了,考虑你休息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带俩人过去看看就可以了,所以没请示你,敲门时又接到110通知,仝师傅报了110,情况就这样。”
婷婷望着小徐一字一句的说:“小徐,昨天晚上搜查我家是你一个人干的?好!哪我问你,楼下汽车里的一男一女是谁?哪个熊副局长是那里的局长?”
面对婷婷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徐吱吱呜呜的不知说什么好。所长示意书记说话,早已按捺不住的书记指着婷婷声色具厉的说:“什么汽车?什么一男一女?谁看见了?谁证明?你胡说八道要负法律责任的!”
婷婷明白这伙人串通好了的,他们在丢卒保车,让小徐一个人出面承担责任,看来这里解决不了问题,得找个说理的地方为自己讨回公道。想到这里,婷婷望着小徐气愤的说:“你愿意做替罪羊,可我不答应,我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绝不放过哪个熊副局长!”
回到家,三妹还在睡觉,婷婷便坐在客厅里考虑这天大的屈辱该去那里申诉?该告谁?目前可告的对象只有小徐,而小徐不过是执行者而已,真正要告的人是熊副局长,可熊副局长是那里的副局长?他和聂小梅的真实关系?这些自己一无所知。为了搞清这些问题,婷婷去聂小梅住处了解情况,一打听才知道,聂小梅和兰云公安分局副局长熊木根的情人关系几乎是公开的,这也是她丈夫提出离婚的主要原因。手机用户看独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541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