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还不大,纷纷扬扬的让人的心情都止不住飞扬,容止伸手去接,看着落到手心就化的雪花,不由得一笑
席莫言凉牵着她的手,陪着她慢慢走,看她笑着的侧脸,好心情低问道:“怎么了?”
容止摇头,说道:“也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席莫言凉笑着追问,没什么能莫名其妙的笑
容止看他想知道,就把手放在他大衣兜里,“突然想到,刚认识你那一年的一个下雪天了”
嗯?席莫言凉想了想,他头一年回b市,下了好几场罕见的大雪,可那时候,他们并不熟,并没有什么交集
容止看他没印象的样子,笑着说:“别想了,你又不知道”
“那你说说,让我知道知道”席莫言凉拉着她的手,往前走,雪下的密了,看来是要下大了
容止一笑,问他,“有一次下大雪,你是不是在枫林哪儿被顾臣玺他们给戏弄了?”
席莫言凉被她这一说,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了,他一笑,脸有点可疑的红,挑眉问她,“你看见了?”
“咯咯”容止捂着嘴低笑,看他停住步子不走了,就轻咳了一声,“那天中午下大雪,我跟唐琪不想吃饭,就去亭子里玩儿唐琪怕饿了,就去超市买东西,我转了转,就走到了枫林”
那天,她走到枫林,一抬眼就看见天地一色的枫树下,落雪的长椅上,坐着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拿着书看的他
她当时,心颤了一下,她以为只是因为突然见到他,吓住了,可后来,她才知道,那悸动的一下,原来叫心动
小女生的羞怯以及一些别的想法,让她很害怕被他看到,而就当她要慢慢走开的时候,就看顾臣玺跟他们班的另外几个男生蹿了出来
人高马大的几个男生,伸手就能碰到枫树的叶子,几个男生共同使劲儿,半树的雪几乎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头上,脸上,还有书上都是雪,看到他难得的狼狈,她轻笑了出来,可怕被人看见,惹人误会,她忙从一旁的小路跑开
只是后来她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那个在雪下看书的少年,那个被人恶整有些茫然的少年
席莫言凉听罢,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笑道:“原来那天在树后面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啊”
“你知道哪儿有人?”容止一愣,不应该啊,她在一颗松树后,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看她完全不知,席莫言凉用头撞了撞她的头,低声叹道:“傻丫头,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容止脑子一闪,从他怀里出来,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我的手链在你那儿?”
天呐,她哪天回去就发现自己的手链丢了,那手链是她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她哥哥送的,那是哥哥用他赚的第一笔钱给她买的礼物,虽然并不如她平常收的礼物珍贵,可她却很喜欢
哪天回到家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手链不见了,她仔细想了想,就感觉应该是掉在枫林或者学校亭子里,可是,第二天她去找并没有找到
因为这个,她还难过了好久,没想到,竟然被他捡走了
席莫言凉笑着拉着她往北苑走,走着说道:“我只以为是谁不小心丢在哪儿了,没想到还有个人在偷看”
容止心里嘀咕,就说不告诉他,看吧,又取笑我,不过水姑娘还是为自己据理力争,“我看到也是意外!再说,枫林又不是你的”
“呵”席莫言凉一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姑娘,他就说一句话,她竟然说了那么多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哪天教训了顾臣玺他们,本来他也是要走的,只是不知怎么了,他竟然走到了那棵松树下,然后就看到了在雪上躺着的那条手链,手链上没有雪,应该是不久前掉下的可是,他在枫树下坐了将近一个小时,除了来搞鬼的顾臣玺他们几个,他并没有见其他人
再看落在雪上的手链,手链很简单,木色的绳子穿着几颗珠子,他看了一眼,是天珠,可这东西对他来说,实属常见
正要抬腿走,他突然感觉这个链子他在哪儿见过,至于在哪儿他一时想不起来,然后就鬼使神差的捡起了哪条链子
没想到,链子的主人是她,更没想到,哪天她竟然在
席莫言凉牵着她的手,听身后的姑娘依旧轻声给自己找说辞,一笑,没想到,他们的缘分,那么早就开始了
到了卧室,席莫言凉去自己的小匣子里,给容止拿出她哪天手链,容止很开心,毕竟丢失多年的东西能失而复得,她从来都不敢想
而更好的是,东西在他的手里
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有正事儿的,把链子放在桌上,他戳了戳依旧站在的言凉,“到床上去”
“夫人这么主动?”席莫言凉挑眉,故意歪解她的意思
有伤,还那么不正经,容止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洗手,等她擦干净手回来,就看那人已经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上衣被脱下,一身伤暴露在空气中
容止看着鼻子有些酸,虽然已经见过了,中午又被他安慰过了,可看到这一身伤,她还是眼睛发热
不过,她不是软弱的水容止,她要坚强他为她费心费神,惹了一身伤,她总不能再让他担心
看着桌子放着的两瓶药,容止问言凉,“先用哪个?”
席莫言凉闭着眼睛,“先用绿瓶的”
容止听话的拿起药,拧开药的盖子,闻见的竟不是药味儿,而是一股清香
“这个药是?”
“这是老祖宗的秘方,席家有一个分支,也就是给唐琪看病的那个表姑的那一支,他们世代从医,这个方子,只有他们有”
“哦”容止点头,大家族要想长流,没有其他的支流是不行的席家医,木,林,教育,商,政都有人涉足,也自然有固定的小家族专门精于某一方面
拿着药瓶,容止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有的竟然已经在结痂,不由得赞叹这药真是好药
她倒了一点儿药在手心,然后再手心里搓了搓,等到手心热了,她才把药一点点揉到他的身上
怕弄疼他,她小心翼翼,可还是听到他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她松开手,紧张地问
席莫言凉缓了缓,半晌才说:“没事儿,不疼,就是趴着不舒服”
上午是言宥给他上的药,大男人,手粗糙无比,被他上药,席莫言凉除了感觉疼还是感觉疼可现在又不一样,自己夫人软软滑滑的手,抚上他的背,他感觉心里有万千个蚂蚁在闹腾
可不说他现在受伤,什么也不能干,就是能也不行啊,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席莫言凉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了一下,看她还没有反应,就说道:“真不疼,涂吧,一会儿咱们还得去前面吃饭,晚上还有烟火”
容止伸手又倒了些药水在手心,被他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兴趣,“烟火?”
“嗯言宥他们弄的”
“哦”容止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他,“下午他们在打台球你在干什么?”他背上有伤,台球不能打,可也不至于在哪儿看了几个小时吧
席莫言凉轻笑,“查岗查的还挺严”然后不等容止说什么,他就又说,“他们几个技术太菜,大哥一个人挑了他们一堆,后来没意思了,就坐着打牌了”
“打麻将?”容止侧目,当真是国粹
席莫言凉摇头,“德国扑克”
德国扑克真心不太好学,容止跟他哥哥学了很久,每回都输,就兴奋地问:“谁赢了?”
“我们这一桌是我跟大哥,哪一桌是苏伯逸跟司晨”
容止嘴一抽,合着都是年纪小的那几个输啊,她手下给他上着药,嘴里说道:“都是你弟弟输,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好意思”
“赌场无兄弟!我已经放水很多了,可凌月实在不上道”席莫言凉不在意地说
容止一笑,给他涂好了一瓶,又换了一瓶,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屋子里很静谧,外面的雪下的也很安静
又一瓶涂完,容止正合着瓶盖,就听一直没说话的他问,“明天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噗”容止一笑,把瓶子放好,往洗手间走着说道:“圣诞节,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礼物”
席莫言凉看着她走进洗手间的身影,轻笑着坐起来,傻姑娘,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去吃饭的时候,雪已经下的很急,席莫言凉撑着伞,看她一直想往伞外跑,索性伸手锁住她的腰,他知道,他身上有伤,他抱她,她不敢挣扎
果然不出她所料,怀里的人老实了不少,他勾着笑,带着人去了前厅
到前厅,发现晚上的人比中午时候,非但没少,还多了顾臣玺,江煜奇,萧故风……
因为人多,就分成了两桌,席莫言凉带着容止坐到年轻人的一桌,挑眉看向顾臣玺,“你小子怎么来了”
顾臣玺出国了几天,今天刚回来就听江煜奇说了言凉夫妇那惊心动魄的一天正寻思着找个时候去看看他们,却不想江煜奇提议说,今天平安夜,不如趁今天他们出院,来看看?
于是几个人一拍即合就来了,不过这些话,这高兴的日子,他可不打算说,于是顾臣玺笑得一脸痞样儿地说:“这不是知道你升级当爸爸了,来看看你嘛”
席莫言凉一笑,不客气地说:“只是看看?你来看自己大侄子都不带礼物吗?”
“靠”顾臣玺止不住爆粗口,“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主要跟人要礼物”
席莫言凉对他的话倒是毫不在意,他夹了一块儿排骨到容止盘子里说道:“顾少爷忘性大,我得提醒着不是,不用谢,我没放在心上”
一群人被席莫言凉的话逗笑,唐琪听着跟苏伯逸咬耳朵,“我算是相信小七的话了,席大帅真是变了”
十年前,谁要跟他说,十年后的席大帅,温和,宠妻,还会开玩笑,偶尔还厚脸皮……打死她她都不信,可现在的现实由不得她不信
苏伯逸听了妻子的话,给他盛汤的手一顿,随后看了看容止跟席莫言凉,笑着说:“一个男人,遇上心爱的女人总会变得,这不是意外,而是必然”手机用户看婚不及待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545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