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明广大人,你看情况是这样的。在这个饭盛山一带土地大约有将近八千石吧,除去每年的天灾人祸和糟米坏谷,此地每年收入至少也有五六千石吧?在明广大人你没来之际呢,属下都是和当地的豪族们平分收入的,既然明广大人愿意加入我们,那我们各家再匀出一部分收入当做明广大人的财产,你看如何啊?”在义政和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豪族们见义政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便公开说起了要拉拢义政的事情。
__“这五六千石除去百姓们自留的粮食后那所剩也是寥寥无几啊,咱们八家......哦,不!是九家!(还有野尻宗泰)咱们九家能够分多少啊?”义政满脸红润的看着宗泰,此时的义政完全处于烂醉如泥的状态。
__“是这样的主公,百姓们平时十成的收入一般在其他的领主那里顶多收四五成,可是咱们饭盛山可能收的多一点,大约......大约每户要缴纳六七成吧?”这个税赋在当时是相当高的数字,也就是说当地百姓一年辛辛苦苦播种下来的粮食,十分之七都要上缴国家,剩下那十分之三才是属于自己要渡过一年的粮食。要是赶上好年头还好说,万一要是遇到歉收,那寻常百姓们饿死也是很正常的。
__“六七成?你们这些人都丧心病狂了吗!我虽然不是农民,可是我最起码知道你们所定的税价简直不可理喻!”跪在义政身后的佐佐木长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立马挺身怒斥着所有的豪族首领。
__“混蛋!我和各位首领们的聚会,你个小小的近习有什么资格说话?”义政回头怒斥着挺身而起的长秀。
__长秀在得到义政的训斥后立马便知道了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不妥,于是点头应予了一下后便又重新跪了下来。但这却让长秀心里觉得十分气愤,毕竟就连自己曾经追随的六角承祯都没有收过如此高的税赋,但此地的税赋却大开天价,并且就连平时爱民如子的义政都未做任何表态。这使得长秀的心里开始疑惑起来。
__义政训斥完长秀便转过头来,醉醺醺的爬到宗泰面前正巧打了一个酒嗝,此时宗泰只闻到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的宗泰顿时两眼淌泪,只见义政说道:“嗝......我说宗泰啊......我感觉你这就做的不对了啊,我今天必须要以城主的身份说你两句。”
__此时,两侧端坐着的豪族首领们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每个人都在心想,肯定是明广义政感觉税赋太高,所以不仅不会和自己合作,而且借此还要降低税赋,这正是所有豪族首领们都担心的一个问题。看来豪族首领们这一步棋是走错了。
__“主公......属下知道税赋有点高,可是......我这不也是为了......”宗泰瞬间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
__义政醉醺醺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听我说啊!你看看我明广义政才来这饭盛山几天啊?你再看看这些豪族首领在此地待了多少年啊?凭什么我一来就要改规矩,要从你们几个人的腰包里再匀出一部分来给我呢?你这不是在断别人财路嘛!所以呢,我的意思是啊......你们诸位不用再给我从你们手里匀出点给我,只要咱们把饭盛山的赋税提到八成,我的那部分不就凑出来了?”
__当义政说到这里时,在座的所有豪族们险些都被雷翻在地,刚刚喝进去一口酒的木泽大兵卫瞬间“噗”的一口将酒全部喷了出来。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瞪着义政,谁也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还不是东西,连这种馊点子他都能想到?今天在座的所有豪族首领瞬间感到遇见了世外高人。每个人心中都在感叹: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__“明广大人!在下本是当地的豪族,按理说不应该干涉太多政务,可是明广大人你要是把税赋提到八成,那百姓该怎么过日子啊?”
__“明广大人三思啊!请为当地的穷苦百姓们着想吧!全日本估计也没有把税赋收到八成的领主啊!”
__“明广大人!如果打压百姓太过火的话,那么饭盛山必定会闹一揆的!我们哥几个替明广大人匀出点也不算什么,大不了我们多给明广大人些不就可以了?”
__豪族首领们纷纷哀求着义政。
__义政见众人反对,于是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榻榻米,说道:“哼!你们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我意已决!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了,这个税法打明日起便开始实行,如果有抗税者直接杀无赦!”
__首领们见义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豪族们一致认为,看来他们今天是遇到了比自己还狠的角色了。
__“谨遵明广大人之命!”豪族首领们纷纷行礼。
__“哎,这就对了嘛!大家有财一起发嘛,那咱们以后可都是自家兄弟了,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客气啊,我明广义政那是有求必应!”义政再次变得吊儿郎当起来。
__“哈哈哈,痛快!我木泽大兵卫就是喜欢像明广大人这样的豪爽汉子!明广大人说的好啊,有财一起发!那咱们哥几个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为明广大人效犬马之劳,要是豪族里哪个要敢得罪明广大人,我野崎众第一个饶不了他!”说着,五大三粗的大兵卫将一盏米酒一饮而尽。
__“你们这群混蛋......”此时,长秀已经听的是忍无可忍,只见此时的长秀已经恶狠狠地紧握住了自己的那把一字菊文刀。
__“嗯?长秀不得无礼!你今天表现的实在是太让我感到失望了!”义政又回头怒斥道。
__“主公!感到失望的人应该是我!属下不明白百姓口中的明广义政为什么今天却是这般德性!难道是因为主公当了城主以后就变了,还是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
__“闭嘴!你休要在这里口出狂言!我怎么变了的?我本来就是个商人出身,既然是商人那就应该赚回自己应该所有的!我为织田家征战十余年,这就是我下的本钱,而当上饭盛山城主这就是我的盈利,我拿取我的盈利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__“明广义政......你......看来我佐佐木束代郎长秀最应该炼就的不是剑术,而是眼力!我这半生到底都追随了些什么人!难道我是瞎子吗?”
__“长秀!你给我出去!”面红耳赤的义政猛地站起身子伸手指向门外。
__长秀见义政此时已经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于是二话没说起身便走出屋内。
__在长秀走后,义政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尴尬的对众人说:“让诸位见笑了,是在下管教家臣不严!”
__“无妨,无妨......”
__“唉,愁人啊......”说着,义政捂住了自己的面庞。
__“明广大人何必要和一个近习斤斤计较呢?像这些无知之人怎么能配追随明广大人呢?唉,我也真是搞不懂啊,为什么天下居然还有关心那群穷酸百姓的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咱们的家犬而已。”大兵卫说道。
__“我不是愁他,我岂能和一名近习一般见识?”
__“那明广大人......”
__“我是在愁大路的事情,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鳖孙竟然把通往饭盛山城的大路给拆了,这可真是给我添了**烦啊!”当义政说到这里时,正在喝酒的大兵卫突然被酒给呛了一下,(估计大兵卫和酒有仇)因为这件事就是他的野崎众干得。
__“哦......这个......就是嘛,到底是谁干得啊?哎呀呀......”豪族首领们尴尬的装作议论纷纷,这些豪族首领们现在总不能告诉刚刚下水的义政,这大路被毁的事情是自己干得吧?
__“唉,我个人推断啊,应该是斋藤龙兴那个混球干得!可是你说他拆就给我拆了吧,大不了我自己在修起来不就可以了?可是这......这饭盛山的百姓就像和我有仇一样,竟然没有一个愿意过来帮我修路的!你们说这奇怪吧?我这都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就派兵出去,硬征他几个百姓为饭盛山修路!眼看信长公的大军马上将至,我要是再修不好路,恐怕信长公就该放逐我了。”
__“明广大人何必担忧啊?我野崎众的族人里就不缺修路的壮汉!既然明广大人现在都是自己人了,那我们这些当地的豪族就应该出手相助才对!总之啊,明广大人,这通往饭盛山城的大路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哥几个就可以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大兵卫侧身问道众人。
__“对对对!没错没错!”众豪族首领们纷纷应予。
__“哎呀呀,在下明广义政那就多谢诸位了!可是......”
__“明广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但说无妨!”
__“待信长公大军到来之后,那时我明广家也就必须随大军出阵了,可是如今我明广家初到此地,别说是征召兵马了就连农工都召集不起来,你说这还这么领兵出阵啊?”义政的意思非常清楚,说白了就是要让这些豪族们也要出兵助阵。
__“这......”豪族首领们顿时纷纷变得犹豫起来。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会意义政的意思,而是因为豪族首领们都清楚,义政所要出阵的对象乃是常年给自己好处的三好家,可是现在豪族首领们还并没有敢告诉义政自己每年都收三好家的好处,虽然义政已经同意和豪族们合作压榨百姓,但义政不一定会同意和三好家私通,所以首领们对三好家的事情只字未提。但这却让豪族首领们陷入了两难,毕竟自己的国人众总不能和一直资助自己的三好家开战吧?
__“嗯?诸位难道就没什么办法吗?”义政见众人尚未应答便问道。
__“这个嘛......我听闻野尻大人说过,这饭盛山城中尚有八百守军,再加上明广大人带来的二百兵马,我想凑个千把人去打仗应该不是个什么问题吧?”狡猾的林田勘五郎成功的将球踢给了野尻宗泰。
__宗泰见这种事竟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于是连忙向义政说道:“主公!你也应该知道啊,我手下那八百人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已,要说守城的话还凑合着,可是要说出城打仗的话......属下担心守城士兵们会给主公你拖后腿,有损明广家的名声啊。”
__“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再说了,在我临来饭盛山城之前信长公便说过要让我明广家担任此战的先锋,如果我只凑了个一千人出来那信长公定会相当不满啊。”
__“那就这样吧,我们哥几个替明广大人在此地招兵买马,这样一来明广大人不就有充足的兵马了?”大兵卫说道。
__“不行不行!现在凑出来的农兵怎么能打仗呢?再说了,现在正是农耕时节,如果把百姓们全部召集去打仗,那谁替咱们来赚钱啊?我说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请诸位调集你们的家兵来助我一臂之力,如何啊?”
__“哎呀,我说明广大人啊,不是我们哥几个不想帮你这个忙,只是......我们的那些家兵也是许久未战啊,这要是上了战场一样会要为明广大人拖后腿的。”大兵卫说道。
__“各位,如果信长公得知我明广家此次出阵的部队大部分都是本地豪族组成的,那必定会对各位首领是刮目相看啊。按照信长公的脾气,往往对他有很大帮助的人,信长公一般都是给予相当大的回报。如果咱们要是能博取信长公的信任,那咱们在饭盛山做的一切就算信长公知道了,到时候估计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__在豪族首领们听到义政此番言论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虽然当地的豪族们对信长这人并不是很感冒,可是信长毕竟也是能够在整个近畿附近一手遮天的人,如果自己的这番暴行被信长得知后,估计依信长的脾气根本可不能会让这些豪族们再姑息纵容下去。万一因为此事再扯出了私通三好家的事情,那织田家剿灭自己将更是顺理成章。
__“明广大人,能否给我等一天的时间,待我等商议一番此事之后再给明广大人答复,可否?”勘五郎问道。
__“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希望各位首领一定要好好的考虑一番啊,毕竟这是向信长公表忠心的最好时机。唉,我看我也喝的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我也好回府歇息了。”说着,只见义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__宗泰见烂醉如泥的义政似乎根本不能独立行走,于是连忙上前搀扶。这时,由于宗泰起身起的过于匆忙,不小心碰翻了自己面前的托盘,只见那托盘中的碗碟“噼里啪啦”的撞碎在了一起,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__突然,只见房屋两侧的纸门被纷纷踹翻,紧接着冲进来了大量的野崎众家兵将义政团团包围。豪族首领们一看这可坏了大事,没想到自己还忘了有伏兵埋伏在屋外,如今他们倾巢而出这让自己该如何向义政解释呢?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今晚自己可真是有点打脸了。
__当义政看见伏兵杀出后吓得当场瘫软在地,连忙对着众人说道:“这......各位首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__这时,狡猾的勘五郎灵机一动,立马解释说:“明广大人莫慌!这些人乃是我们安排在此庙负责护卫我等的,刚才野尻大人无意间打破了碗碟,所以他们误以为是房内出事,才会纷纷闯入,惊扰了明广大人!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
__按理说这些伏兵们在听到这种暗示后应该立马识相的退下,但那个领头的却非常匪夷所思的说了一句:“咦?我家大人不是说好以摔杯为号,然后我等杀出乱刀砍死明广义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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