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光暗淡、人来人往的,你确定没有认错?”待那人登船后二人下车,古印天望向停船方向问道。
“千真万确!我昨日还在刘府后门见过他,他好像是平日里给刘府送柴的伙计。”
“可这人来人往的,咱们也不好抓他啊。”
那人乘坐的船大约十步长、五步宽,上面一个用来遮挡风雨的竹棚。此时上面坐着三四个人。
“我估摸着他应该只是对到河对岸,我先游过去跟紧他,你待会儿乘船过去,等我确定了他的去处就去对岸码头找你如何?”肖童略一分析,对着古印天说道。
“这济水可深的很,你确定能把握得住?”古印天眉头一皱,认真说道。
“小事一桩。”说罢,肖童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叠厚厚的金银票子跟几个碎银子交给古印天,同时将宽大的道袍脱下一并塞给了老道士。此时肖童只穿一身轻便的汗衫跟衬裤,手里捏着两枚铜板,先跑去附近摊位买了张油纸跟一根绳子,然后七拐八拐找了个岸边无人的地方。褪去身上衣服用油纸包好接着用绳子扎紧。
“扑通”一声,水面泛起一个小水花。接着肖童似一条小泥鳅般游向那条即将离去的客船,待确认那条船逃不出视线以后,借着已经深下来的夜色停在了水面。
客船启动,轻轻划开水面,泛起的涟漪向着四周层层推去。肖童远远缀在后面,在夜色中毫不起眼。待船行至对岸码头,船上下来四五个人,那个背着鼓囊囊包裹的四下看了下,接着紧紧了紧包裹慢慢向前走去。肖童看了下他的大体去向,赶紧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上岸,略微擦拭了下身上的水便穿好衣服赶忙追了上去。七绕八绕间,终于在一个小摊附近发现了他,只见那人买了两个包子然后跟摊主说笑了几声,便径直朝前走去,在前方的拐角处转弯接着走了不久,进入一座门口挂着渔网的小屋再没出来。小屋门口还摆着一个幡子,上面画着条鱼。
“好家伙,他竟然还是个渔夫?”肖童不由钦佩道,然后朝着码头飞奔而去。
……
“老头儿,就是这儿,我见那个贼人进去以后再没出来。”肖童跟古印天隐在角落里,指着前面的小屋说道。
“不错,这小子隐蔽性工作做得还真是到位啊。”古印天也有些赞赏道,“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一招制服,否则惊动了邻里怕是不好收场。”
“你身上不是还有些迷烟吗,咱们先把他放倒,绑起来,然后严刑拷打一番。这家伙应该是个偷盗老手,指不定还藏有其他宝贝,咱们可不能便宜了坏人呐。”
“好,这就行动!你腿脚灵活,去放迷烟吧。”说着古印天从腰中摸出一个小布包跟一根小竹管递到肖童手中。
肖童接过以后,将小竹管在手中打着转儿,看向小屋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
“扑通”一声,肖童将一盆冷水泼到那汉子头上。那汉子摇着头,双眼紧紧拧了会儿,片刻后悠悠转醒过来。眼前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内心咯噔一下就要起身逃跑,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而且此时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已经切切实实失去了反抗力。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肖童把玩儿着手中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菜刀,笑嘻嘻地问道。
“我早先确实想过会落到二位仙师手中,事到如今,我认了!”
“哦?”肖童诧异道,“你认识我们?”
“估计二位仙师早就有所怀疑了,今日事毕,我原打算明早便远走高飞,离开这伤心地,没想到……我对不起兰芝!我没想过会是这样啊!”说着,这个壮硕的汉子竟嚎啕大哭起来。
古印天跟肖童听得目瞪口呆、一脸懵逼,这…这怎么个情况?!
接着肖童心思电转,轻咳一声,说道:“林兰芝……惨呐!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一个乡野村夫,本不该与兰芝纠缠不清,可我真的不忍心她就这么嫁给一个傻子啊!那个傻子仗着祖上荫庇家境优渥强娶了兰芝,可他是个傻子啊,他怎么配得上兰芝!”汉子越说越激动,咬牙切齿的恨意越来越难以抑制。
古印天听着这意料之外的收获,抽丝剥茧,慢慢理出了头绪,问道:“那你为何杀那叫颖儿的丫鬟?”
肖童一听,方才彻底反应过来,不由得又重新打量了下眼前汉子,心道原来如此。
“我……”汉子一听,瞬间止住哭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被逼的啊!我与兰芝自幼相识,她家祖上也曾风光,可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早已落魄,只能靠卖书画为生。他家早先也住在这条街上,与我家互为邻里。我与兰芝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早已互生情愫。可她父亲看不上我这乡野粗人,一心想把兰芝嫁入高门大院。后来刘家夫人见兰芝生得俊俏,又懂些诗文,虽说家道中落却也算书香门第,就撮合了这门亲事。兰芝父亲知道刘家少爷是个傻子本也不允,但刘家仗着权势威逼利诱,给了兰芝父亲许多银钱硬是结成了这门亲事。兰芝知道以后大为恐慌,想与我出走私奔,但被她父亲发现。兰芝嫁入刘家以后从未开心过,我只好时常趁夜色翻墙进入刘家与其相会。不曾想上月被那丫鬟颖儿发现,我怕事情败露污了兰芝名声失手杀了她,谁知那颖儿阴魂不散竟害死了兰芝!”汉子说道最后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肖童听着故事的原委,心地一软不由得同情起这汉子。
古印天听在心里却不为所动,张口问道:“那你为何偷盗刘家的东西?”
“我,我不是贼,我这是第一次!”
“东西呢?”肖童问道。
“都在我床底下……”不待汉子继续说下去,古印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湿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只一会儿功夫汉子又昏死了过去。
“老头,你这是?”肖童不解的问道。
“哼!”古印天冷哼一声,“说的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却戕害无辜盗人财物,此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好吧,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古印天捻着胡须想了想,说道:“你先去找东西,我写个牌子挂在他身上,一会儿咱们把他绑在门口,接下来如何看他自己造化。”说完,老少道士便开始分头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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