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达大将军府时,存城旭的家人正陪着秦熙和卓文君说话。谈论的正是存城旭的事情。御医术手无策,药石枉救,众人亦愁眉不展,食不下咽。猛见得秦子衿与一白发仙人,突然从天而降,均是惊呆。反应过来后,纷纷上前磕安行礼,秦子衿令众人莫要多礼。尽管与秦熙有诸多闲话要叙,还是暂时按下,存城旭的病要紧。
存家人听闻安宁圣皇要亲自为存城旭医治,又惊又喜,直呼苍天保佑。
进得室内,但见病榻之上,昔日纵马疆场、意气风发、果敢睿智的臣子兼好友,如今脸色灰败,形容枯稿,秦子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家人在他耳边轻唤几声,道是安宁圣皇回来看他了,他这才睁开了眼睛。勉强看清面前所站之人,风华绝代,正是自己思慕了一生之人。遂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秦子衿忙制止了他。只道自己要与他医病,令他放宽了心。
秦子衿探出灵识一查,方知他是思忧甚重,肝气郁积久不得发,又兼之多年戎马,落下许多病根。此些毛病于凡人医者,却是难了些,于修仙之人却是容易如饮水吃饭一般。
秦子衿自袖中取出一枚清心解毒丹予他服下,以化他肺腑肝脏之郁气,又施以回春之术,以愈其病根旧疾。一面嘱了他宽心调养,再以仙府出产的大批灵果灵米滋补灵药相赠,以助其养生。此番恩情自是令存城旭如何感动不提,那存家人亦是万般感激谢恩。
又于存家待了少倾,与存家人闲话了几句家常,方辞别存府返回宫中。早有宫人得了秦熙口御,备了安宁圣皇的御撵前来接架,秦子衿不欲拂了大家好意,便拉着李玄清一起坐上御撵,往皇宫行走。沿途百姓见此,莫不山呼万岁,争相跪拜迎接。更有那花摊小贩,摞下花串,尽数抛向撵车,以此表达对安宁圣皇的爱戴。
百姓们亦对那位与圣皇同乘一撵的白发男子感到好奇,私下里纷纷猜测他是何种身份。有人说是安宁圣皇的仙人师傅,也有人说是安宁寻皇的仙人夫婿,无论如何猜测,他们都希望他们心中的女皇幸福安康。
回到宫中,秦熙亲自将秦子衿扶下撵车,之后与皇后卓文君一起对她行三跪九叩之大礼。秦子衿知道阻不住他,便专心受了。之后弯身将他们扶起道:“如今你们一个贵为一国之君,一个贵为一国之母,往后不必跪拜于我。”秦熙哽咽道:“无论熙儿是何种身份,皇姑姑永远是皇姑姑,是安宁圣皇帝,亦是百姓们的安宁圣皇。”
秦子衿自知辨不过他,便转移了话题,让他们去把几个孩儿抱来,她要看看。话音刚落,便立即有宫人应声去了。
秦熙不是第一次李玄清,知他是秦子衿的师尊,只是此番回来,他们举止有别于一般师徒的亲昵,眼神对视之间,亦不经意流露出,那种情人间才有的涓涓爱意。便大胆的唤了李玄清一声:“这位可是姑丈?”李玄清不防秦熙这般直接,一时怔住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一脸尴尬的望向秦子衿。秦子衿接到他求救的目光,只掩唇一笑,对秦熙道:“他是我师尊,亦是姑姑未来的夫婿,你这般唤他也并无不可。”
闻言秦熙同卓文君双双与李玄清执了晚辈礼:“侄儿秦熙、侄媳文君,见过姑丈仙尊。”李玄清忙将他们扶起,一向淡漠的脸亦难得的红了耳根道:“两位不必多礼,汝乃当朝帝王,我不地一山野道人,寻常之礼待之即可。”秦熙夫妇闻言相视一笑:“如此,便委屈姑丈了。”
未几,宫人将几位小皇子小公主抱来。双胞胎已有四五岁大,不论礼仪诗书均教养的极好。新添的小皇子亦是生的玉雪可爱,秦子衿与李玄清每人赠了一件佩饰。元婴道君出手,自不会是凡物,这些饰物不是蕴含大量灵力,便是刻有法阵。一来保佩带身体康健,无病无痛。二则避吉避邪,一般的妖魔鬼怪轻易近不得身。
这般厚礼,卓文君自是千恩万谢。
因为秦子衿同李玄清意外归来,授业恩师兼左膀右臂大将军存城旭病彻底康复,秦熙这个年过的可谓极为舒心,宫中亦处处欢声笑语。
这其间秦子衿亦接待看望了一些老臣,这其中就包括存城旭。他在秦子衿给他治疗的第二天就下床四处走到,大年初一这天,更是全副朝服带领全家老少进宫给秦子衿拜年谢安。
不仅是他,听闻安宁圣皇回宫过年,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是全家出动,给秦子衿拜年请安,弄得她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二人决定一过十五就返回山门。元屑佳节,京城会举行盛大的花灯会。皇帝皇后亦换上便装带着三个孩子若干护卫与秦子衿李玄清一道出门观灯。女人们都喜欢这些吉庆的花灯,故而秦子衿与卓文君都玩的非常开心,两个男人便跟着后头,一赏玩一边谈论属于男人间的话题。
秦熙望着前头提灯笑语呤呤的秦子衿,对李玄清道:“姑姑惊才绝艳,善良聪敏,有女子之温婉,亦有男儿之大气,堪称世间之奇女子。她出身尊贵,理应享尽天下荣华,却因为种种原因,极幼之时便流落民间,吃尽苦头。后来虽入得仙门,亦是孤单长大。待得成年又临危受命,被迫担下这若大的秦帝国。对外与外邦贼子斗智斗勇,寸步不让。内与权臣奸吏周游斡旋,推行新政。亦要抽出空来教导我诗书礼仪。因而每每到夜深人静、半夜三更之时,她还在奋笔疾书。此般劳心劳力,着实不易。我每每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却又帮不上一点忙。姑姑每每收到你来信之时,便是笑的最为灿烂的时候,我猜想在她心里,你约摸是最重的一位。后来姑姑禅位于我,临走前她仰望东方,脸上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我想大概是因为能与你相聚的缘故罢。”
说到此处秦熙顿了一下才道:“所以,侄儿肯请姑丈,务必善待姑姑,因为她真心爱你。”李玄清亦停住脚步,双目直视秦熙郑重道:“此生能得她相伴,乃平生最大之幸事。唯愿执子之手,与子看尽这世美景,绝不敢违。”
“如此甚好。”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和誓言,秦子衿自是不知。
次日一早,秦子衿同李玄清离开秦国返回七星门。秦熙送他们到宫门口,望着天边远去的那道光柱突然放声高歌: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四岁大的皇太子问卓文君:“母后,父皇唱的是什么意思?”卓文君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轻轻地抚了抚儿子的头,幽幽道:“你们的父皇在怀恋你们的皇姑奶奶。”
“皇姑奶奶!”
阳春三月,正是北斗山脉春花烂漫之时。摇光峰上亦是百花齐放,花果飘香。便是这般美丽的季节里,摇光广场的偏殿里险些让弟子们给挤爆了。他们都是来报名五月份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的。今年摇光的五位嫡传弟子,大师兄萧燕明闭光未出,二师兄三师兄下山历练未归。只剩下她和四师兄杨凯挑大梁。
故而外门那头,师门亦好心的放了她的假,以便她安心备战。报名之时,牛皋叨叨了她好久:“秦师妹、不秦师姐啊,今年的茶就不用去采了吧,左右您也不缺灵石花是不。再说了,这仙道茶么,物以希为贵,您今春不出茶,这茶的价格肯定会翻上几番,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这般唠叨的功力堪比唐僧,闹得秦子衿只能频频点头,最后狼狈而逃。
秦子衿估摸着是上次大比之时,自已闹的大乌龙把这位牛执事给吓怕了,这才有此一番“语重心长。”罢罢罢,不去就不去!正如他所说的,姐不缺灵石花。
今年的大比开幕定在五月五号,进入五月就有人挂起了“草莽英雄榜”(下注榜)。秦子衿自然成了筑基期夺冠的热门人选之一。原本她也没打算买谁赢,然就在大比头一天,她收到了胡靖堂和杨恒发来的传信符。这二人今年是回不来了,便每人出十万下品灵石买她的第一。这下她不买也得买了。左右都是玩,干脆玩点大的,便在十万下品灵石的基础上每人给了们加注了十倍,变成一百万下品灵石。作庄的是位金丹老祖,一见这俩如此大手笔,吓了一跳,立码把1:1的赔率改成了10:1,为此秦子衿也很是无语。不过市场走向决定,她也不能说什么。便是如此,那金丹才祖还是郁闷的不行——从什么时候起,摇光的穷剑修们也变土豪了?
之后买她拿首名的人,多的那金丹老祖显些忙不过来,陪率也一降再降。饶是如此,仍有大批弟子在排队等候。这般推崇于她,无外乎二十多年前,她以十一岁稚龄打败众多高手夺得盘古练气大比第一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二十多年过去,她如今也还不到四十岁,便有筑基后期的修为,这样的变态,谁不怕。这个世界,是个实实在在实力为尊的世界。
因买她首名的人太多,倒弄得其他的候选人名下,门可雀罗,以至坐庄的老祖生意险些做不下去,干脆停止下注。后来还是各峰的峰主为了自家脸面好看些,暗地里买自家参比弟子胜,这才好免强维持下去。便是这样,这位老祖也是快哭了,如果秦子衿真得了首名,他非赔光了家底不可。手机用户看仙侣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700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