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现在轮到吴爱卿吟诗了。”
吴铭轼见太子抒发壮志情怀,心中自是有了诗文:
“风雨欲来在今朝,
试问何人堪比高,
血雨腥风已将至,
风尘埋骨谁知晓。”
吴铭轼几乎脱口就想吟出,但是真的将此诗吟出,只怕是太过于高调,敢与太子争风头,而且诗中意有所指,吴铭轼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吴铭轼自然不会傻到如此地步,他迟疑着一付搜索苦肠的模样。
太子微笑着催促道:“吴爱卿,想得如何了?再迟疑,可就要罚酒三杯罗。”
“禀太子,在下粗陋不堪,只怕作的诗不入太子法眼,扫了太子的雅兴。”
太子微微一笑:“吴受卿不必过谦,但说无妨。”
吴铭轼吟诗道:
“情种遗土,采日月精华无数,婷婷玉立,有乔思雨露。
望断秋水,孤影人渐瘦,依草庐,泪眼婆娑,盼君思蓼蔰。”
吴铭轼迟疑着吟完此词,似乎眼含泪水。
太子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突然道:“你可知罪?”
吴铭轼吓得忙跪倒道:“小人不知。”
太子笑道:“吴爱卿可是有剽窃之罪。”
吴铭轼疑惑地问道:“在下知罪,太子慧眼,怎知此诗是在下剽窃?”
太子踌躇满志道:“此非为诗,而是词,词牌名为点绛唇,这是其一;此词定是女子所为,而你是男儿,这是其二,因此本王料定此词绝非你所创作。”
吴铭轼忙道:“太子英明聪慧,所言全是事实,在下知罪了。”少不得在座的众人又是一番吹捧。
太子此时来了兴趣言道:“此女子才情上佳,所作之词颇有才女李清照的遗风,本王猜想必是吴爱卿的心上人吧。”
吴铭轼低头言道:“只是在下的一名追求者而已,在下已有心上人。”
太子更是兴趣盎然地言道:“吴爱卿又在打诳语,绝非汝之所言,本王从词中的字字句句中已然体察到此女子对吴爱卿心有所属,吴爱卿不会是始乱终弃吧?”
吴铭轼惊讶于太子的明察秋毫,言道:“此女子出身于烟花之地,诱惑在下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实非在下之所愿。”
作为戏精的吴铭轼,为了演戏的一番违心说辞,日后传到了花千寻的耳中,只恨得她银牙碎咬,更是将所有的仇恨汇集到铃儿的身上。那是后话,现暂时不表。
太子哈哈大笑道:“不曾想,吴爱卿还是个多情的种子,不知爱卿爱上了那家的千金小姐?”
太子此言一出,吴铭轼有点恍恍惚惚地言道:“在下并不知此女子为何家的千金小姐,到目前为止,连这位小姐的花名在下都不知,只是在下感恩于她当初救了在下一命,在下便发誓非她莫娶。”
“能救吴爱卿的女子绝非普通女子,还不快快请出来让本王一见。”太子的兴趣越来越浓。
吴铭轼神情畅然若失地道:“此奇女子救得在下后便消失不见,在下四处遍寻不得其踪迹,她是在下苟活于世上的唯一理由,只求此生能再见一面,同结连理。”
太子道:“吴爱卿有感恩之心,实在值得称赞,而吴爱卿更是多情种子,留情于烟花之地,害得人家相思成疾。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又何妨?本王今日里就为吴爱卿作主了,它日寻得二位女子,一位为正室,一位为偏房,其乐融融。来啊上礼。”
有太监捧着二份礼物急忙上前,各为十锭黄金。
太子继续道:“这里本王代为送与二位姑娘的结婚聘礼,望爱卿早日抱得美人归,其乐融融。”
吴铭轼的戏演到此地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此时他变得骑虎难下,他在迟疑。
太子的一番乱点鸳鸯谱,本意是拉拢吴铭轼之举,见吴铭轼迟疑不决,心中有些不快道:“吴爱卿难道要拒绝本王的美意吗?”
太子一言惊醒吴铭轼,他忙道:“太子美意,在下心领,铃儿当然能为正室,只是那花千寻出身烟花之地……”
太子哈哈大笑道:“花千寻可是才女,虽然出身低微,但对你守身如玉且痴情一片,你可千万不要做那始乱终弃之人,好好善待于她。本王还寄希望于花千寻再有佳作,千万不要再是这种愁肠寸断的意境,最好是儿女情长、相思到白头的佳话。”哈哈哈,太子越说越开心。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吴铭轼只能叩首谢恩。
太子兴奋是因为吴铭轼胸无大志,只在乎儿女情长,这样的人不会给朝廷带来威胁。而且吴铭轼很识趣,接受了自己的美意。
太子继续道:“刚才吴爱卿的词虽然上佳,但实为剽窃之作,诸位以为是否需要罚酒三杯?”
众人起哄道,罚、罚、罚!!!
吴铭轼在下罚酒三杯,太子继续道:“今后吴爱卿可要多多向花千寻学习而有所进步,切不要再作这剽窃之举。”
吴铭轼连忙道:“是,是,是。”
接下来,按照尊卑有序,继续行着酒令,吟诗赋词。
可是一帮江湖人士,胸中能有多少墨水,全都不入流,等于是挨着顺序地罚酒。
这一轮酒罚下来,大家都是红光满面。
太子当然要继续卖弄才情,变相地告知大家,跟随着自己是大有前途。
第二轮的吟诗赋词开始了。
太子吟诗道:
“风雨欲来在今朝,
绝代风华笑英豪,
江湖代有英才出,
试问苍天比肩高。”
太子还是以“风雨欲来在今朝”为首句,吟诵了一首诗。
吴铭轼听罢怔了一下神,很快他恢复了正常,又是一番称赞,众人亦附和着。
少不得又要向太子献宝。
可是西蜀唐门能有多少宝贝可献,即便有宝物,再献宝似乎亦不太合适,显得西蜀唐门珍宝无数,易引起猜忌。
西蜀唐门弟子奉上了千两黄金。
此时吴铭轼似乎已不胜酒力,快要坐不住即将趴在酒桌上。
太子的此行目的似乎已经达成,当晚的宴会进行到此时已是精华已尽。
第二日的上午,太子一行在准备着回朝。
突然有太监传报,太子召见吴铭轼。
吴铭轼不敢怠慢忙来面见太子。
太子端坐着,一旁焚着檀香,有一名小太监烹着香茗。
吴铭轼向太子见过礼后,在太子的示意下落座于太子的对面。
太子问道:“吴爱卿可会下围棋?”
吴铭轼谨慎地答道:“在下不会。”
太子道:“非常简单,我教你。”太子简单地讲述着围棋的规则以及常用的招法。在教授吴铭轼围棋的应对招法之时,太子极为耐心甚至不厌其烦。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太子问道:“爱卿可知晓否?”
吴铭轼答道:“略懂。”
太子道:“吴爱卿就陪本王下一盘如何?”
吴铭轼道:“在下初学,怎么可能与太子对弈。”
“无妨,本王只是一时技痒。”太子道。
吴铭轼行礼后道:“请太子让在下四子。”
太子微笑道:“本王知道自己的围棋水平一般,然而与周围之人下棋,他们总是让着本王,令本王索然无味。今日里本王将一别爱卿,希望爱卿尽显能力,与本王下上一盘。如赢得本王,本王必不亏待爱卿,定举我朝之全力,帮爱卿找寻二位佳人,寻得佳人后为爱卿赐府并亲自为爱卿主婚。”随即太子脸色一沉道:“假如吴爱卿不尽全力,输本王一目,本王就杀西蜀唐门弟子一人。”
吴铭轼一听此言,惊吓得忙跪倒在地道:“求太子开恩,在下为西蜀唐门弟子求情。”
吴铭轼当然知道太子对自己疑心未除,意图逼迫自己,但不敢明言太子太过暴虐,只能跪倒于地,向太子苦苦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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