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厉海选定新的多金客户，还多亏了厉小妹的眼尖。
周末的时候，她来到明远医院。如厉海所预料地一样，小妹也被各种围绕病人的人性化设计，和现代康复治疗设备与环境给镇住了。
她问哥哥像这样的医院住一个月得多少钱，厉海打了个折，告诉她每个月10万。母亲能进明远，也是托何正长何书记，找的后门。
厉海还让小妹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哥哥的存款，还足够用到母亲康复出院。
“现在一切，都以保证咱妈的康复质量，为最大前提，钱嘛，花了还可以再赚。”
厉海总结道，目光和语言里透出的自信，很有说服力，小妹“嗯”地应声。
她心里，早就把回乡的哥哥，当成自己的天了。
……
某周日，厉海和妹妹一起，推着母亲从康复大厅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公共区域一角，有一群人围成一圈，架起了摄像机、篷灯、反光板等东西。这些设备和人，对着的，是一个坐在一张特殊打造、摆放有很多包装与商品的，桌子后边的女人。
她身边也有忙碌的人，有给她做发型的，有给她描眉的，还有调整收录设备的。
这个女人自己也不闲，正对着镜子，自己在抹口红。身边一个助理模样的男子，正拿着个本子给她念着什么……
加来有十几号人，忙中有序，紧张团结，看起来很像一个电影拍摄准备现场。
“呀，是丁叮！”小妹突然惊叫了一声。
“谁？你认识的人？”厉海很少见过文静的妹妹，有这样一惊一乍的时候，他问道。
“丁叮啊，丁叮你都不认识？很红很有名的！”
“明星啊，演什么的？”
听见哥哥这样问，本来正跃跃欲试，想走得更近点儿的小妹，奇怪地回头：
“直播一姐啊，哥，你不是经常用网上买东西么？没看过她的直播？”
小妹惊讶完后，脑子马上转过弯来，“哥你不认识她，这也不奇怪哈！丁叮姐的直播，通常卖的，都是些女式服装、化妆品、美容设备，还有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啥的。”
厉海一边和小妹说话，一边也在继续看着那边。
他觉得那个女人，也不是如何地漂亮过人嘛，被那张桌子挡住了，也看不到身材。
厉海当然知道，这也就是直男眼光。而且中年男人看女人，脸蛋倒是其次了，身材好不好，性情如何，占有更多的评判比例——比如林莫莫。
不过，就连不怎么热衷于打扮自己的小妹都认识她，想来这个直播一姐丁叮，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她的粉丝群体应该非常庞大，也就是说……
厉海脑子一动，问道：“小妹，这个丁叮，她的粉丝有多少人？”
“应该超过2000……万了吧？半年前，我有次进入她的直播间，看到的粉丝数是，1800多万。”小妹随口答道，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那边。
厉海看到自己妹妹，眼睛放光，她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
直播的威力这么大了？三十岁的小妹，现在完全像个偶遇明星的小迷妹。
不过，这也可能是小妹，见到跟自己同龄的草根明星，勾起了属于女孩子们年轻时，都做过的聚光灯梦想呢？
……
厉海已经透过那张特制的直播台，看到丁叮的一条腿，打着石膏的——嗯，看来也是明远的病人。
“2000万粉丝的带货能力——肯定很赚钱！自己也不差钱！”囊中空空、眼睛发绿的厉海，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
公共区域角落，这群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周围病友与家属的注意。但大家似乎素质都很高，没有再拉出来一个大圈子来围观。都只是三三两两地，像厉海兄妹一样，远远地驻足观望。
而丁叮这个直播团队的效率也很高，一小会儿的功夫，各种直播前的准备工作，都弄好了。
丁叮身边助理开始清场，摄像大哥倒数，3、2、1——
于是厉海看到，这个容貌不算顶顶漂亮的女人，立刻好像被通了电，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对着镜头，小嘴就噼哩叭啦地，开始直播带货起来。
……
待小妹的追星热度下来了，厉海和她一起，继续推母亲回病房的行程。
在路过这个直播团队时，他让小妹注意看——这个全心投入工作中的女人，她的那条，在直播台后面，并没有去刻意掩饰的伤腿。
厉海说道：“看来即使是直播一姐了，同样也还是，在拿职业精神出来拼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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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小妹回去，母亲休息之后，厉海在手机上下载了抖音、快手、火山、小奶猫（咳，咳！别问这个软件是看什么的）一类的直播短视频app。各种网红脸、大长腿，搞笑桥段，潮舞神曲，剧本杀，鸡汤党，豪车流……扑天盖地地涌来。
厉海不知不觉中，就刷了三个小时。
他专注的样子，连进进出出换液、打针、巡房的小护士们，都惊讶地频频瞩目这个，一脸胡子的中年大叔——
“这瘾儿，也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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