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走至通道的拐角处,阮俏蓦地转过身来。
魏子璇刹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阮俏。
她道:“阮俏,我们的确是仇人,包括现在,我都恨不得你死。”
阮俏冷眼看着她:“不想让我叫你滚,就有话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魏子璇冷笑一声,“也是,我跟你只有不死不休,哪里有多余的话说。
我这次找你,其实是想请你帮我。”
阮俏面露嘲讽:“让我帮你?你没做梦吧?”
“我知道让你单纯的帮我不可能,但是如果我说,我是想杀阮幼宁呢?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只是阮幼宁的一个分身。
我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包括现在,我的生死也系在阮幼宁的生死上。”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凉。
她看着阮俏,面露苦涩,“我很可悲,不是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阮俏淡淡问。
魏子璇的眼中爆发出一团炽热的火光:“阮俏,我是没有自我的人。
但是我不想当这样的人。
如果,我不是阮幼宁的分身,如果我只是我,那么我可能就不会对你有敌意,不会做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哪怕成为一个平庸的人,我也希望,我只是我,而不是谁的分身。”
阮俏皱起眉头,盯着面前双眼光芒炽烈到吓人的魏子璇:“你想干什么?”
魏子璇激动地道:“我知道,你在大夏的时候得到一只九命药蛊,你把它借给我。”
阮俏笑的匪夷所思,“你在做梦吗?”
“我知道我不信任我。”魏子璇大声道。
她冷静了稍许,“我想反客为主,我想夺取阮幼宁的本命药蛊,我想成为独立的人,脱离阮幼宁的控制。
阮俏,只要你帮我这一次,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哪怕你要替鬼门杀了我给珑思报仇,我也认了。”
阮俏一怔。
她第一次正打量魏子璇。
上辈子,自己死在她的手中。
上辈子的魏子璇,骄傲,高高在上,就如同她此时的样子,不堪却又坚定。
“我知道,我做下的那事情罄竹难书,死了也不可惜,但是你就不想看到阮幼宁被我夺走本命药蛊,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吗?
我的一切劣行,都是源于阮幼宁,只要我反客为主,我就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一切。
介时,不论我依然劣性,还是蜕胎换骨,我都自愿被你杀死。”
阮俏突然觉得有趣,她挑了挑眉:“魏子璇,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言行如一,是不是拥有尊严与骨气。
别叫我更恶心你。”
她直接将神农鼎拿了出来。
魏子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阮俏道:“里面的蛊,只有神农鼎能压制得了。”
她将神农鼎推送至魏子璇面前。
“你就真不怕我夺了你的鼎。”魏子璇心脏剧烈跳动,不可思议地道。
“笑话,如果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敢借给你?”阮俏很是自信。
“也是。”魏子璇接过神农鼎。
她看着掌中的小鼎,“神器有灵,你把它给我,我不仅夺不走它,如果我胆敢有别的心思,或许它一个就会杀了我,对吗?”
阮俏没说话,看向魏子璇的身后。
“江大少,你在这里干什么?”周曲阳的声音响起。
跟过来想要偷听的江祈:…………
阮俏和魏子璇转身,就见另一端,江祈正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魏子璇的脸色煞时一沉。
她冷笑了一声:“阮俏,我以前居然因为这个男人喜欢我,而不喜欢你,而沾沾自喜过。”
阮俏平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予评价。
她对江祈,本来就没有感情。
如今,江祈体内有她的傀儡蛊,就那小小一只蛊,江祈至今都解不了。
阮俏道:“你放心吧,不会把他听到的消息说出去的。”
他敢往外泄露一个字,他体内的傀儡蛊就会发作。
魏子璇嘲讽地看了江祈一眼,抬脚朝他的方向走去。
她近距离之下打量着江祈,唇角不由勾起一丝笑容:“江祈,你长的还是很帅的,我很喜欢。”
江祈脸色扭曲,眼神恐怖地看着魏子璇。
魏子璇却轻轻一笑:“别生气,我们走吧。”
她对江祈说。
仿佛他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
江祈看了阮俏一眼,转身跟上魏子璇:“阮俏居然把神农鼎交给你了,鼎里还有九命药蛊,这么好的机会,魏子璇,你可不要放过。”
魏子璇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江祈,我还以为你要先问我的身份呢。
我是阮幼宁的分身这件事,难道不足以让你吃惊吗?”
江祈道:“自然吃惊。”
他没说谎,他简直震惊至极,但是,再多的震惊,也比不过阮俏居然把神农鼎就这么轻易的拿出来,借给魏子璇这么让他震撼。
似乎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什么,魏子璇轻声一笑:“是,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你真的要去杀阮幼宁?”江祈问。
“你很紧张?我怕我杀了阮幼宁?”魏子璇冷笑:“我知道了,你想让黎氏帮你解除阮俏下在你体内的傀儡蛊吧?你想交好阮幼宁?”
被说中心思,江祈语气一软:“子璇,不要动阮幼宁,你说的不错,我需要交好黎氏,让他们给我解蛊。”
魏子璇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杀了阮幼宁,我只要要把反客为主,把她变成分身,我为主而已。
等她变成分身,她什么都要听我的,你想让利用她让黎氏帮你解蛊,不是更容易?”
江祈一想,也对。
他眼中精光一闪,算盘珠子打的哗啦啦响:“子璇,神农鼎,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不能。”魏子璇想也不想就拒绝。
周曲阳显然也听到了阮俏和魏子璇的交谈,但是他并没有多问,而是主动带阮俏去见徐思茵。
另一边,魏子璇穆家大小姐的身份在穆氏已经不算秘密了,黎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怀疑,还十分的高兴。
黎锦烟和阮幼宁重新回到了黎氏。
主楼的一间卧室里,黎正业将黎锦烟压在床上,他表情愤怒:“怎么回事,幼宁明明是我的女儿,你用什么办法骗了穆盛天?当年,你勾引我的同时,还勾引了穆盛天?”
“是,我是勾引了穆盛天,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这也是为了给幼宁多一条后路,你看现在,不是用上了吗?”
黎正业眼神如刀,“黎锦烟,你这是在玩火,你敢耍弄穆盛天,你就不怕事情败露?”
“怎么可能?真正救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谁还能知道当年救他的人不是我?”黎锦烟十分得意。
黎正业冷声道:“是为了给幼宁找后路,还是因为你虚荣,就喜欢抢黎绪风的东西?”
黎锦烟脸色一冷,大力推搡他:“黎正业,你是来给我添堵来了。”
黎正业死死制住她:“我的女人和女儿都跟了别的男人了,你说是谁在给谁添堵?”
黎锦烟软了态度,她媚眼如丝地看了黎正业一眼,柔声道:“正业,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要不是穆盛天把我们从万蛊窟下面救出来,我现在哪里还见得到我?”
黎正业想到她们母女被扔下万蛊窟的事,他顿时一阵无力。
他叹气道:“算了,只要穆盛天不怀疑你就行了。
你也是黎氏族人,虽然是旁支,但如今圣女印信在我们手中,我们重新立幼宁为圣女。
哼,那阮俏就算当了天楼圣女又如何?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黎氏的圣女,才是真正的圣女。”
黎锦烟眼睛一亮,“正业,太好了。”
黎锦烟想到她们在万蛊窟下面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恨意和恐惧就让她忍不住颤抖。
天楼。
阮俏看着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玉景白。
他被关了两天。
好在只是关着他,天楼并没有亏待了他。
玉景白一看见阮俏,顿时面露悲愤,“阮小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死给你看!”
阮俏一阵无语。
她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起因只是因为玉景白闯入绍依依的房间,跟她争抢浴室。
绍依依见阮俏此时朝她的方向,她径直走了出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俏俏表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俏俏表姐的朋友啊。”
“我要是早知道他是俏俏表姐的朋友,哪怕他非礼我了,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玉景白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谁非礼你了?”
他愤怒无比:“你这个女人还真能花言巧语的蒙骗阮俏,我当时只是想洗澡,至于你,我根本就没注意是男是女,当时大家都黑乎乎的,又脏又臭,你也好意思说我非礼你!”
绍依依气的脸庞扭曲,“你说谁又脏又臭?”
“你啊。”玉景白一脸痛心:“我都不要我自个儿的形象了,你还不让我实话实说了?”
绍依依是真的气到了,这是什么狗男人,敢情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是吗?
“俏俏表姐,你看他……”
绍依依气的掉眼泪,这回是真气到了。
绍佳佳不禁面露同情。
阮俏听的一阵头大。
“你们俩个,其实那就是一场误会,你们就当不打不相识?”
“哼。”绍依依冷哼。
“她给我下了蛊。”玉景白脸色委屈。
“绍依依……”
阮俏头疼地抚额。
她想起神火盟和医门还有事情等着她。
这天楼圣女,她是一天也不想当了。
绍依依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说,而是委屈巴巴地将血龙蛊收回。
然后她道:“好了,俏俏表情,我帮他把蛊解了。”
阮俏松了一口气,“好,误会已经解开了,大家都不是敌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等众人说话,阮俏就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天楼圣女,绍佳佳,绍依依。”
她唤了两个人的名字。
绍佳佳也走了出来,站到了绍依依的身边。
阮俏看着她们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是天楼的圣女了。
双圣女一个,主管天楼事务,一个主管蛊虫培育。
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不能内讧,和谐相处,共同发展天楼。”
“是,王。”绍佳佳姿态严肃地道。
一旁的绍依依也不肯落下,声音更加响亮地道:“是,王。”
王不王的阮俏不在乎,但是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终于不用再操心天楼的事了。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是圣女了,那就去把天楼的事务了解一下,然后接手过去。”
绍依依睁大眼睛看着阮俏。
绍佳佳也颇有几分幽怨。
虽然如此,但她们还是露出一丝笑容,“是,王。”
大厅内的蝶长老,银蛇长老等人,也全都面露喜意。
双圣女,一个是灵巫之体,一个是天生蛊体,这是上古时期也罕见的盛况。
我们天楼,终于要重现上古巫国的强大风采了!
上古商会和天楼商会的拍卖会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终于到了开始的这一天。
蓬莱酒店客如云集,这一次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包含了古洲所九成的势力与家族。
阮俏站在蓬莱酒店的次顶层,向下俯瞰着不断上来的人。
徐恩茵就在她的旁边,给她介绍:“你别看今天来的这些人不是这大家族,就是那个大势力,但是他们不外乎分成两派。”
阮俏倾耳听着,闻言接道:“守护派和毁灭派。”
“对,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古脑系统在转,守护派要唤醒二代,毁灭派要阻止二代苏醒,唤醒病毒系统。”
阮俏问:“漂亮阿姨,那你知道他们谁是守护派,谁是毁灭派吗?”
徐思茵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着这个人是守护派,但他暗地里没准就是一个毁灭派。”
阮俏明白了,“这就是一锅粥啊。”
炖烂了。
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颗米。
徐思茵被她的话逗笑了,她道:“对,他们就是一锅炖烂了的粥。”
正在这时,下面的气氛静了静。
无俏和徐思茵也望了过去。
“莫皇,是莫皇!”
下面的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手机用户看她只是追个夫,却轰动了全世界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75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