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片片形状如同蝠鲼一般的白云在天空飘荡。
几只鸟儿在云海中穿梭,不时进行清脆嘹亮的协奏。
长春树幼芽旁,天禄低着头,眼睛里闪着泪花看着辟邪,伤心道:“辟邪,刚刚动静那么大,江江怎么还是没有醒?”
“该不会……”
天禄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司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禄别哭,江江只是睡得有点死,我们把土挖开让她照一下太阳,她就会醒过来了。”
闻言,天禄的心中又有了希望,他抬头看了一眼司辰,而司辰看到天禄看过来后便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见状,天禄还有些许感伤的心平静下来,他擦去眼角的泪花,看着司辰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小辰你说的对,江江只要像以前一样照射一下阳光,就一定一定会醒过来了!”
见天禄重新振作起来,司辰满意的笑了笑道:“那,我们开始吧。”
天禄回了一句好,接着两兽便在标记好的地点上开始了挖掘,一直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弟弟们的辟邪也加入了进去。
四不相看着这眼前的这一幕,心情突然低落起来,他看向天禄心想道:“看来是瞒不住了,希望小蓝圈能接受吧。”
想着想着,四不相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只有三只兽,时辰去哪了?他疑惑的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看见了时辰。
此刻的时辰用自己的能力模拟出一副墨镜戴在了眼睛上,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份通过能力弄出来的爆米花,整只兽总体看上去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四不相带着疑惑走了过去,等他走近了,时辰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嘀咕道:“怎么还没开始,我已经等不及想看司辰装逼了。”
“装逼是什么意思?”听到不熟悉的名词,四不相疑惑地询问道。
耳朵里传来四不相的声音,时辰转了转头,这才发现四不相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从一旁的爆米花中掏了一点递过去问道:“吃爆米花吗?”
“不吃,阿娘说陌生兽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四不相摇了摇头,乖巧地拒绝道。
闻言,时辰将爪子中的爆米花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给你吃,只是客气一下。”
面对时辰这丝毫不客气的态度,四不相并不恼火,他跟时辰一样坐到了大石头上,随后转过头看向时辰询问道:“小银表,哦不,时辰,你为什么不帮小铜钟他们呀?”
“嗯,这个问题呀,呜,真好吃……”时辰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回答道,“因为接下来天禄他们可能会哭,我不想听到那些哭声,那真的很烦。”
“这算什么理由呀……”四不相颇感无语地吐槽道。
面对四不相的吐槽,时辰用能力模拟出一杯可乐喝了一口说道:“这是个很好的理由,我跟他们并不熟,不过萍水相逢,我不想花时间安慰他们。”
“他们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司辰我都不想管他们。”
身为怀表的回忆终究无法让时辰跟天禄他们建立起深厚的关系,此刻的他对于天禄他们的感情就好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他知道他们的过去,知道他们的现在,甚至知道他们的未来,可他并不在意。
时辰终究不是那位穿越者,他无法通过那位穿越者的记忆去共情天禄他们的遭遇,他只是拥有穿越者的记忆,对他而言,他只是个旁观者,既然能作为观众,为什么要入局呢?
时辰还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时间会告诉他一切,但那会是很久以后了。
时辰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四不相沉默了,他觉得眼前的小兽身上透露着一股冰寒的气息,这让他很不舒服。
四不相不由自主的看向司辰,心想道:“小银表这家伙也太冷漠了,还是我的小铜钟好。”
想着,四不相将自己的视线移回司辰身上。
只见,经过三兽不懈的努力,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
天禄认为他们马上就要挖到帝江了,心中激动,爪上的动作加快几分。
突然间,一些晶莹剔透的金色液体从泥土中渗透出来,它们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直直的向着天空飘去。
那些液体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竟然能凭空发出明亮的光。
天禄停下爪子上的动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那些液体道:“什么东西?飘到天上去了……”
远处的四不相看着眼前这一幕,抬起头喃喃自语道:“那就是小铜钟他们说的江江吧,阿娘说过,神兽是散落天地的光,死后会重新回到天地间。”
接着,四不相低下了头,低落道:“朋友死了,小铜钟他们会很伤心的吧。”
一旁的时辰听到了四不相伤心的话,吸了一口可乐道:“没事,帝江不会死的,接下来是司辰的表演时间。”
“its showtime”
四不相不明白时辰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在他的印象里,死亡一直都是不可逆逆的主宰,生老病死乃天理,是不可能被逆转的。
怀揣着疑惑,四不相重新抬头看向了司辰那边。
只见,司辰呆呆地看着金色的光球向空中飘去,眼前的光球传来熟悉的感觉,司辰知道那是为什么,眼前的光球一定就是帝江,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不仅仅是眼前的光球让他感到熟悉,眼前的这一幕让也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司辰的记忆力很好,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见到了这一幕:当他第一次看到帝江时,时间本源暴动在他脑海中闪过的一个个画面。
想到这,司辰瞳孔微缩,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江江……”
接着,司辰猛的抬起头看向金色的光球,坚定道:“不过,我还有机会补救。”
解除神力压缩,司辰的身形猛然变大,他重新回到了成熟期。
当司辰对着光球举起爪子时,那那似从亘古遥远的过去传来的钟声再次响起,那钟声让人感到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端正肃穆。
在司辰动用能力时,更多的光球从地下渗出,一颗一颗犹如天空中的繁星,它们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驱使一颗一颗的融合起来。
司辰举起爪子向空中迈出一步,随着他的脚步迈出,一道阶梯在空中凭空出现。
司辰稳稳当当的站了上去,接着迈出第二步,就像上一次一样,又一道阶梯凭空出现。
司辰重复着迈步,阶梯出现的操作,而每当他踏出一步,他的身形便会小上一些,他的时间正在被燃烧,使得帝江的生命火焰再次燃烧。
在司辰向上攀登期间,他大腿间的时钟标记疯狂向着逆时针转动,越来越多的光球在他的影响下开始聚合。
满天光球逐渐聚合在一起,最后爆发出猛烈的光,一道光柱照耀了整个天地。
除了早有防备的时辰,所有兽都被那强烈的光闪到了眼睛,他们不约而同地捂住眼睛,不敢直视那道光柱。
此刻的天空中,星火仍在绽放着自己的光,它如同一颗太阳向天空中发出自己的光。
而当星火被光柱吞没后,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柱逐渐萎缩,天地间的光也不再强烈,众兽感受到光线变得微弱,重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当他们看到天空中的场景时,他们瞪大了眼睛。
只见,随着光柱的消失,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显现,那是帝江。
此刻的帝江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很长的觉,突然醒来,脑袋迷迷糊糊的。
帝江下意识的想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爪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颗洁白的蛋,另一样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散发着温暖气息的金色小球。
帝江知道那个金色小球是什么,那是司辰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
想到这,帝江扇动着翅膀,不由得在空中四下飞舞,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喜悦。
地面上的天禄看见帝江出现,看向辟邪兴奋地用爪子指着帝江道:“辟邪,江江她醒了!”
说完,天禄看向远处的四不相,轻哼一声道:“我就说,四不相他肯定在骗我们,江江怎么可能会死呢?”
看着眼前弟弟高兴的模样,辟邪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他很快收敛起来,担忧地看向帝江爪子中的蛋。
坐在大石头上的四不相在帝江出现时便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奇迹。
一旁的时辰在吸完最后一口可乐后,将杯子放到石头上,跳下了石头向着天禄那边走去。
时辰边走边说道:“走了,四不相。”
闻言,四不相这才如梦初醒,他像时辰一样跳下石头,接着跟着时辰的脚步向着天禄他们走去。
在两兽走后,因为没有了神力的维持,那杯可乐与爆米花化作点点蓝光消失于天地之间。
两兽的脚步很快,再加上其他兽离他们不远,因此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离天禄只有几步远处。
此时,天空中的帝江宣泄完心中的喜悦,便开始寻找自己的朋友们。
身为能够聆听万物的神兽,帝江很快就顺着声音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她怀揣着喜悦的心情向着地面飞去。
很快帝江便来到了地面上。
当帝江落地时,天禄开心的扑了上去,他用脑袋蹭蹭帝江的身体道:“江江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呀。”
帝江轻柔的将手中的蛋交给眼前的辟邪,接着用爪子将天禄抱到了怀中。
眼前温馨的一幕没有让四不相的视线停留片刻,此刻他正疑惑的搜寻着司辰的身影。
见自己实在找不到司辰,四不相看向辟邪,疑惑地询问道:“小梅花,小铜钟他去哪了?”
闻言,天禄也将自己的脑袋从帝江的怀中移出,看向了辟邪,帝江也看向了辟邪,她很好奇除了两兄弟,另一个小可爱去哪了。
面对所有兽的目光,辟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举了举手中的蛋。
看见辟邪的动作,四不相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追到手的兽会以这种奇异的方式丢下自己。
紧接着,四不相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吸引了所有兽的目光,除了时辰,每只兽都在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四不相会哭。
对于四不相为什么会哭,时辰心里很清楚,他默默地走到辟邪身边,悄声道:“辟邪,把司辰给四不相吧,这样他就不会哭了。”
对于时辰的提议,辟邪自然是不会接受,他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时辰,眼神仿佛在无声的说:“不。”
面对辟邪无声的拒绝,时辰没有办法,他只好扯起司辰的名字道:“你就给四不相吧,不然司辰看到他哭了,会伤心的。”
时辰原本以为辟邪听到司辰会哭,绝对会在犹豫片刻后把手中的蛋交给四不相,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辟邪听到司辰的名字后眼神中的抗拒变得更加深了。
辟邪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四不相,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拱白菜的猪。
看到辟邪这个眼神,时辰顿时明白辟邪为什么拒绝了,他在心中吐槽道:“死弟控,没救了。”
“哼!看不起他,跟自己弟弟生活了那么多年结果平时也没有多少亲密动作。”
“一来到外面还没多少天,他弟弟就被陌生兽拐走了,还亲了嘴。”
“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废物的哥哥?”
想着,时辰摇摇头,像是在嘲笑辟邪。
接着,时辰眼神带着玩味看向四不相,心想道:“嗯,四不相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样面对老父亲的怒火,真令兽感到好奇呀。”
最终,四不相停止了哭泣,他直勾勾的盯着辟邪手中的蛋,那样子就好像饿狼看到了绵羊。
辟邪面对四不相如此不加掩饰的目光,心中的怒火越发的旺盛,他一回想起四不相说司辰跟他亲嘴时,心中就止不住的痛。
现在的辟邪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四不相怀中的可以是任何兽,但绝对不能是我弟弟。”
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辟邪看向四不相就像是看见黄鼠狼流着口水看着自家鸡的农民,目光中充满了防备。
四不相见辟邪不把司辰交给自己,眼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一旁的天禄看见四不相伤心的样子,于心不忍,他走到辟邪身旁,用爪子拍了拍辟邪道:“辟邪,你就把小辰给四不相吧,他哭的好伤心啊。”
见自己的另一个弟弟也向着四不相,辟邪心中对于四不相的戒备更加深了,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四不相,恨不得此刻就让四不相远远的离开他们。
可最终辟邪抵不过天禄的请求,还是把司辰交给了四不相。
当辟邪不情愿的走上前将手中的蛋递给四不相时,他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四不相,如果小辰有什么闪失的话……”
辟邪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盯住了四不相的眼睛。
四不相感受到了一股威压,他拍了拍胸脯,强颜欢笑道:“有我在,小铜钟不可能会出现一点问题,小梅花你就放心吧。”
辟邪没有回答四不相,他的眼神依然犀利,仿佛在无声地说:“最好如此。”
接着,辟邪面无表情的向着天禄走去。
见辟邪走远了,四不相擦了擦头顶冒出的冷汗,接着亲了几口胸中的蛋,开心的笑了。
四不相用爪子轻柔的抚摸着洁白的蛋,自语道:“小铜钟,在你重新回来前,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
接着,四不相的脑海中又开始冒出一些新奇的想法:“嗯,这下子就可以跟小铜钟从小培养感情了,一步一步把他养大,他应该就会更喜欢我了。”
“不过,这算不算童养媳?”
想到这,四不相用爪子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就在四不相胡思乱想时,辟邪已经重新回到了天禄身边。
此时的天禄正在絮絮叨叨的跟帝江讲他们醒来后所发生的事:“江江,你不知道,你睡着以后,大个儿就疯了,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听到混沌的名字,帝江迷迷糊糊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她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没有听到混沌的声音,这下子通过天禄的话她终于有了答案。
帝江焦虑的发出呜呜声,爪子不停的比划,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辟邪看出了她的焦虑的原因,平静道:“江江你是在找大个儿吧,别担心,我们等会就去找她。”
天禄流畅的接道:“嗯,江江你别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大个儿的。”
就在天禄说话时,四不相怀中抱着蛋驾驶着云朵飘了过来,听到天禄的话,他疑惑道:“所以,小蓝圈,我们应该向哪走?”
“这个我知道,大个儿当初是朝着那边飞的,顺着那个方向一直找的话一定能找到。”天禄用爪子指着一个方向道。
说完,旁边的帝江点了点头,她也有预感混沌就在那个方向。
确定好了方向,一行兽重新出发。
……
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混沌莫名的有了种感应,她看向南方,心中明白自己的帝江醒过来了。
混沌身旁的的穷奇见混沌停了下来,疑惑道:“姐姐大人有什么事吗?”
混沌没有回答,她沉默着向着前方走去,她必须找回太阳,不然她怕自己的帝江会再一次睡着,她不想再感受到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四凶沉默的向着前方走去,他们的头顶是那轮金色的太阳。手机用户看有兽焉:司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808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