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一切安好。”
    花容细说了姜从容的情况,昨儿她离开没多久,姜从容便去花园转了一圈,夜里早早便睡下了。
    “夜间没有偷偷出去吧?”
    姜从容是想过要趁夜深人静出去,可是他现在连郡主府内的巡逻侍卫都避不了,更不要说,府外还有巡逻人员。
    花容摇头,“郡主府外是摄政王府的侍卫在巡逻,若有出去,必然会被发现。”
    “没有就好。”
    江佩蓉只盼着是自己多心。
    太医院那边一大早便派人将一些文书送来,江佩蓉简单用过早膳刚翻开一本,月竹来报,说是沈娘子求见。
    “沈娘子?”江佩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个沈娘子?”
    月竹回道:“沈将军的正室娘子林氏。”
    昨日安远伯夫人当众受罚,林惠茹一整晚心神不宁,她既害怕沈府被连累,又担心安远伯府荡然无存。
    当年安远伯府连遭意外,娘家几位兄长接连丧命,母亲受不了打击去世,父亲也是那时候卧病,身体每况愈下。
    而今弟弟若是再出事,林家的香火便要断了。
    沈清月自小便在外祖安远伯府长大,对林家人比对沈家人更亲近,一大早得知安远伯府出事,小舅母挨打下狱,便吵着要去牢中探望。
    结果马车过去,林府那边被官府的人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大牢那边听说是来看林姚氏的,无论使多少银钱,牢中人都不收。
    人没有见到,沈清月急得大哭,又逼着林惠茹找沈雁归求情。
    “她是摄政王妃,整个京城都知道,王爷最是疼爱她,只要她肯松口,小舅舅一定不会有事的!”
    “求她?此事若不是她,你小舅舅能背负勾结外敌的罪名?”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不管是不是她,只要她愿意放过,小舅舅就会没事的!母亲,此事宜早不宜迟,等舅舅入京,再想法子就来不及了,您别犹豫了!”
    “啪——”
    林惠茹原就满头官司,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沈清月脸上。
    一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女儿,即便是亲生,情分总是要差些。
    她大声斥责道:“当初圣旨赐婚,泼天富贵送到你手上,你为了赵家那个没用的东西,抵死不肯,若不是你蠢,哪里轮得到那个小贱人受宠?你小舅舅又何至于此?!”
    这一巴掌带着对沈雁归的怒火,所以下手很重。
    沈清月摔倒在地,捂着一侧脸,不知是疼痛、委屈,还是戳中了伤心事,她巴巴儿掉眼泪。
    过去的事,她不敢、也不想再辩,只是看着林惠茹,弱弱道:
    “母亲……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吗?”
    “是我不想救吗?”
    林惠茹这一辈子,又何尝不算是为了娘家而活呢?
    沈庭纵有万般不是,自她嫁入沈府,他那些年的俸禄赏赐,都捏在自己手里,尤其是沈老夫人在世时,这些年,她明里暗里、前前后后给娘家贴补的银钱,少说几十万两。
    若不是她从前出手阔绰,单是连累侯府削爵这一条,便足以叫天怒人怨,林家怎可能还与自己齐心?
    便就是为了掌握沈府的经济命脉,保住自己的主母身份,她这些年才会视江佩蓉为眼中钉,与她水火不容。
    想到往事,林惠茹有些懊悔,当年不该派人去永州。
    若她们母女在永州没有出事,就不会被沈庭带回京中,自己就不会对江佩蓉的儿子下手,不会与沈雁归这个冷血无情的东西为敌。
    父母兄长尚在,林家还是安远侯,即便幼弟犯错,也总有父亲兄长想法子,总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
    林惠茹颓然坐下,“而今太后不在,连皇帝也救不了林家……”
    她心中盘算着天底下能够救林家的人,除了沈雁归,便只有摄政王、临安长公主,还有……
    林惠茹眼睛一亮:还有江佩蓉!
    沈雁归最听她娘的话,而她这个窝囊废的娘最是心软。
    打定主意,林惠茹立刻命人去驾车,等待的时候提笔去信沈庭,告诉他安远伯遭人诬陷,恐连累沈府,让他速速想法子。
    马车到了永嘉郡主府。
    她在府门外等了许久,才得了一句传话:“提点大人没空见客,请回吧。”
    林惠茹不死心,给通报的人使了银子,放下尊严恳求,可是永嘉郡主府的人,没有一个肯收。
    她又在门口等了许久,郡主府的人往来如常,没人搭理她。
    街口有个小贩一上午挑着挑子来往三四回,就在路口歇脚,远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待马车离开,一路跟到沈府。
    沈清月在府上焦急等待,听到车轮声,赶紧跑出来。
    “母亲,如何?”
    林惠茹从马车上下来,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同行的丫鬟愤愤回答:“夫人在郡主府门口等了几个时辰,那江氏别说露面,连口水都不给。”
    沈清月仍抱着一丝幻想,“是不是不在府上?”
    “在,奴婢还瞧见玉竹那丫头送客到门口了,江氏就是故意避而不出,存心将咱们夫人晾在外头。”
    沈清月扶着林惠茹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命人去准备饭食。
    “母亲,您也要保重身子,再不济咱们还有父亲呢。”
    “你父亲?沈雁归那个贱人何曾给过你父亲颜面?那年在梅园,她当众朝你父亲拔刀,还是你告诉我的,你就忘了?”
    林惠茹笑自己女儿傻,她喝了口茶,余光瞥见女儿脸上的青紫。
    “母亲一时心急打了你,疼吗?”
    沈清月摇头,“女儿不能为母亲分忧,还让母亲烦心,是女儿的不是。”
    林惠茹突然发现,自己所倚仗的娘家不知在何时没落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也靠不住,身边所能依靠的,只剩下眼前这个女儿。
    “若不是沈雁归那个小贱人,你而今也成婚了。”
    沈清月低下头去。
    她与赵太傅的孙儿赵奇珍也算是两情相悦,赵奇珍曾有意来沈家提亲。
    可是梅园之后,摄政王将赵奇珍的妹妹赵亦柔许给定襄侯的小儿子,赵周氏便不允许自己儿子同沈清月来往。
    她认为自己女儿落得这样的下场,除了原来定襄侯世子夫人设计之外,还有沈家女善妒难容之故。
    当时赵奇珍还不肯,有所反抗。
    后来定襄侯参与皇孙谋逆,连累合府抄斩,赵亦柔亦未能幸免,赵奇珍怨怪摄政王夫妇,迁怒沈清月,二人就此一刀两断。
    去年赵家与鸿胪寺华家结亲,赵奇珍娶了原鸿胪寺卿、现鸿胪寺少卿华家的女儿华杉儿。
    沈清月的这场姻缘才算彻底终结。
    翌日,沈府来了一位稀客。手机用户看宠妻无度:腹黑摄政王重生太粘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825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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