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往西南方向走的出租车,那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我的右面。
看着里面的女孩,我突然有一种错觉,是一种我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买完了,我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别明知故问。”她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存心和她开开玩笑,一把夺过购物袋。
“去死去死!给我拿回来!”汪雨薇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我连忙跑开。我们两人就在步行街上追逐着,不顾旁人的眼光。
那时那刻,我好像恍惚间找回了过往的曾经。游乐场里,我抱着打枪赢来的毛毛熊,对江心莲说:“追我啊,追上我就送给你!”最后,那场追逐战以我跑了一会,就变成慢动作镜头,被她抓到而结束。
“看你往哪儿跑!”汪雨薇追上了我,抢回袋子,看到我愣在那里。
“咋了变态?”她用纤纤玉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我的思绪也从过去中脱离,回到现在。
“让着你呢,好男不和女斗。”我说道。
“嘿嘿,算你识相。咱们去吃饭吧!”
那家饭馆在背街的巷道里,门牌匾是写着湘菜,但是窗户上立了个荧光灯小牌子,上书“口味虾和跳跳蛙”。
我知道这两个菜在湖南那边特别火爆,到了夜晚,街边的饭馆基本都在卖。而北方的店并不多,因为太辣了,没有多少人敢吃。这家店的人流很集中很火爆,差不多在北城的四川湖南人都会常来吃吧。
果然我和汪雨薇在这一点上是极度的臭味相投。
汪雨薇看到红红的口味虾和跳跳蛙,两眼放光似的。但是虾是要用手套一个个剥着吃的,两样东西不能一起。
我赶忙说:“你吃菜,我给你剥虾。”这个时候如果我自顾自地吃饭,那简直就是吊丝中的战斗机了。
“没想到你这货还有男人的一面啊?”
我戴上手套,一只只地剥给她,放在她面前。她边吃边说:“死变态,我算不算在剥削你?”
“应该的,学姐告诉我这么好的地方,我挺愿意当一次农民,你就当地主吧。不对,地主婆。”
看到汪雨薇不顾形象的吃相,果然是一个吃货啊。和她吃饭好开心,哪怕只是坐着看她吃也挺开心的。
我低头剥虾的时候,一双筷子夹着一只虾仁伸到我的嘴边……
学姐,你是在喂我吃吗?
内心的涟漪泛起,火热的波澜席卷着我心里的每一寸土地,让它的跳动急剧加速。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汪雨薇竟然不顾他人的目光,做出这样暧昧的举动,真的使我受宠若惊。
“吃呀,本地主婆亲自奖励你一个。”
她的俏脸泛红,嘟着粉嫩的樱桃小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张嘴咬住虾仁,吃了下去。我可以说,吃了这么多年的麻辣小龙虾,今天吃的这一只是最好吃的。
小胖说,他喜欢和女生一起吃炒菜或者火锅,感觉太美妙,那叫间接接吻。
当时听起来还觉得挺恶心的,跟别人吃饭都有一种想用公筷的冲动。不过现在对面坐的是汪雨薇,就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了。
相反,我感到自己好幸福啊。
我本来还想调侃她“不嫌我嘴臭吗”,但这种讨打的话在此时显然不适合说出口。嘈杂的人声已经消失,面前只有魅惑的她,让我难以自拔。
“死变态。”
“嗯?”
“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向我道谢。
在我疑惑的时候,她又说道:“其实,我现在很不开心。”
听到她这话,才看到她的眼角已经有一点晶莹的东西。她的面容现在像极了江南水墨画里那种身形瘦削,一脸惆怅的婉约女子,让人看起来都很是心疼。
我有些提心吊胆。难道是失恋?
不会的,自己又开始乱想了。梁韵瑶说了她根本没有谈过恋爱,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家里人吗?
“为什么?”我有些胆怯地问道。
“嘿嘿,没什么,吃饭吧。”
见汪雨薇卖关子,我有些不高兴。我挺不喜欢别人吊我胃口的。
她好像看出来了我皱眉的样子,急急忙忙地说道:“哎呀,你是不是多想了?我是想我妈妈了。”
她妈妈?什么情况?
汪雨薇顿了顿,脸颊滑过几滴清泪,说道:“我妈生前,经常带我吃这个……”
我愣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嗯……乖,不要想了,咱们好好吃饭,把那些不开心的都忘掉,好不好?”
“好。”她乖巧地像一只小猫,往我的碗里夹菜,说,“你也吃吧,一直都在帮我弄,我可是有些于心不忍呢。”
酒足饭饱,我抢着到收银台结了帐,和她走出了饭店。
夜色下的步行街,霓虹灯和形形色色的牌匾交织着,绘出一幅杂乱无章但略有诗意的抽象画。她走在前面,转着圈儿,好像是一个孤傲骄纵的舞者,又像是纯洁无瑕的天鹅。
今晚的舞台是属于她的。
汪雨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酒吧说道:“死变态,陪我喝点好不好?”
“嗯。”
那酒吧和我前几天跟黑子去的酒吧一样,是一个清吧,复古风的装修,还有一种慢到沧桑的旋律,是民谣。这里没有过于吵闹的刺耳音乐,有的是一个驻唱的中年男人,还有一群静默的乘客。
现在已经是深夜,不知为何,我和她在一起,时间都加快了脚步,不愿与我们共同珍惜。
静静地坐在卡座上,听他唱着赵雷的《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
你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
南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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