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日,距离高考还有两天。大概是天公也为我抱不平,那天晚上的大雨是罕见的。再以往的阴雨天气里,我总是格外兴奋,以至于下雨天从不打伞,接受着风雨的洗礼。
“难怪你下雨的时候经常往外跑,原来是去淋雨了啊,我还以为你去约会了,一回来就跟落汤鸡似的,第二天就病得迷迷糊糊的,这有点傻冒啊!”孙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听到这,他跺了跺脚,插嘴道。
“咳咳,你把乌鸦嘴给我闭上,好好睡你的觉去。”我有些不耐烦。
“可笑,一到下雨天我就精神得跟龙一样,你就病得像虫一样。就像逃到荒岛上的鲁宾逊……十年如一日啊!”孙明抢来了话题,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窗外的雨犹如一根根绣花针,插入了我的膝盖,接连不断的。阳光走了,雨滴从叶子上落下的那一刻,便化为一颗颗钢珠。“啪啦啪啦”
“咔磁……”是我的关节炎又犯了,还伴随着颈椎病。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精神萎靡,昏昏欲睡。老花镜上抱着一粒粒晶莹剔透的雨珠,引来了一道道蓝白色的闪电。当雷声滚过大地,闪电骤然亮起的瞬间,我透过雨珠,越过眼镜,看清了那些躲到梧桐叶背上涩涩发抖的蝉。它们在哀怨着,有恐惧,也有悲凉,渐渐地把世界连成一块整体———食物。梧桐,细雨,潜入了我的思考,到黄昏,点点滴滴……
我回到了这块熟悉的地方,一片雪地,湖面上冰冻的落燕已消失不见。我一眼望去,远方的建筑物若隐若现。
通过上面的十字标志,我判断得出这是一家医院,但却被积雪覆盖了一半。
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朝我左手传来,我想要抬起自己的手看看怎么回事,却像有着千斤重,无法正常控制。
我艰难地拔起了左手,看了看,完好无损。
但接下来,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光着脚,踏着雪,从我背后走了过来。她的左手上握着一把小刀,手腕上系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红头绳,我看不清她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惧。这是梦吧?我要快点醒来,我想要大声呼呼,但喉咙却被她白皙的手掐住了,细长的指甲被染得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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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别怕!知道我这指甲是用什么材料涂的吗?”她自言自语。
因为我被她掐住了喉咙,所以发不出声音来,这让我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这回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了……
我倒是不怕,鬼由心生,何况我不能确定她是人是鬼,至少她是个美女。
“猜对啦,这是我用你手上的血染红的,谢谢。”这位美女穿着红色睡衣,但就在刚刚,天空下起了雪,落在了她身上,这睡衣就变成了白色。
她对着我诡异地笑笑,放开了我的脖子,抓起了我干净的左手,刀口对着我的手掌划了起来。
“啊!痛……”我终于喊了出来,眼前的梦境破碎,将我带到了一条马路上。
看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断闪烁着,我东张西望。来往的行人与车辆接连不断,但我觉得速度却快了一倍。
红灯对面,一波像僵尸一样的行人已经蠢蠢欲动,如此真实的画面,难道还是梦?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想要回家,抬起左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却看见手掌中央被刻了一个“心”字,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这让我隐隐作痛。
“小伙子,要去哪?”司机大叔礼貌地问。
这果然还是梦,为什么我还没醒来?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回家。
“不知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随便吧,反正这只是梦。
突然,红灯亮起,一波人冲了过去。
司机大叔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下来。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们会在见面的,记住我的脸!”他威胁道,然后摇动方向盘,以我不可估计的速度向红灯冲了过去。
“砰……”司机来不及刹车,撞上了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的母女摔了下来,鲜血,事故,惨相,已经令我目不忍视了,这又给我的心刻上一道新的伤痛。几个交警立马围了上来给司机做酒精测试,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趴在马路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的手上,脚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她无助地盯着那个肇事司机,目光里孕育出了一股杀意,更多的是怨毒。她又看看不远处已经被撞得破烂的电动车,搂起早已不省人事的母亲,她自己的伤痛,全然不顾。“你们倒是快叫救护车啊!”我忍不住朝着他们呐喊了一句,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接着,群众的谩骂声,尖叫声,女生的哭声在一瞬间皆入我耳。
我愣在那,不知所措了。
“我受不了了!”发自内心的呐喊,终于成功地把我带回了现实。
对,这是个梦,现在我醒了。
昨晚左手已经包扎好了,但手指还是不能活动,一阵阵微痛刺激着我。
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左手麻痹地抬不起来。
我有些失望,晃了晃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是个连环噩梦?还好只是个梦!”我感叹道。
“醒了啊?快点洗漱一下,该去医院打针了。”父亲还在睡,母亲走到了我的床头,帮我穿上了衣服……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窗外的的雨停了,阳光明媚,照耀着芸芸众生。手机用户看三生有幸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40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