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学习谭腿丢人,而是在这家谭馆学谭腿丢人。
“价钱好商量,好商量……”张阔原本以为被胡达这么一搅和,这门生意八成要黄了,可听李平安这么说竟然还有意报名,连忙是开口说道,生怕迟了,李平安会反悔。
“哈哈哈哈,一家武馆开成这个熊样,也真是出息。”胡达大笑了一声,视线转向李平安,接着开口说道。“还有小兄弟,日后有的你后悔的。”
“张阔,我和你说了多少遍,那些不是真心过来学拳的别招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从屋外走了进来,只见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练功服,脑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走路的姿势异常矫健,只是此时那乌黑的眼眸中透着怒意:“还有这些不想继续留在谭馆学拳的,统统把钱退给他们,让他们走!”
“可是小姐,师父……”
“让他们走!”少女银牙一咬,冷声道。
李平安扫了一眼练功场内众人的神色,心中了然,胡达肯定不是个例。这些人之所以还留在这只不过是因为已经交了钱,虽然同样觉得留在这练拳脸上无光,但舍不得那几千大洋,纯粹将这当成是一个大型健身场而已。看样子要不是有张阔拦着,剩下的这些人怕是早就被眼前这少女给赶跑了。
张阔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很容易猜,无非是为了钱。学员和武馆是签订过协议的,没有特殊情况交了的钱没有退还回去的道理。要是武馆主动赶学员离开,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平安甚至连张阔为什么会如此紧张钱的原因也能猜到大概,首先这家谭馆被人一学徒踢馆打败,金子招牌已毁,再想招收新学员那是难上加难。也就是说没了经济来源,手头上剩下的这笔钱便是死水,用一点少一点。其次从方才胡达的话中,李平安知道这家谭馆的师傅受伤很严重,住进了医院,那么自然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也难怪张阔会如此紧张他这笔生意了。李平安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高看了张阔一眼,相比眼前这个少女,张阔就要顾大局多了,身为弟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
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在现代社会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我们可是交了钱的,你凭什么让我们走。”胡达笑道。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要走的人是他们,现在要留下的人也是他们。
看着胡达那可憎的面容,少女被气得浑身发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冷静下来的时候。少女爆发了。
“你,你,你,还有你!是不是都觉得在我们谭馆学拳丢人,认为我们没有真功夫?要较量是吧,现在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我扈晴晴接着就是了。”少女朗声道,同时伸出食指不断点着在场的学员,最后那葱白手指定格在胡达眼前。
“比就比,只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到时候连你也进了医院,就没人照顾你那个没用老爹。”胡达嚣张笑道。
“穿上护具,开始吧。”少女也就是扈晴晴看了胡达一眼,冷冷说道。
“不用,你一娘们能有多大力气,我就是站着给你踢也没事。”胡达戏谑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扈晴晴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直接朝练武场中央的擂台上走去。胡达紧随其后,也是走了过去。
四周那些健身中的学员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站起身来,朝擂台看去。
这场在他们眼中不对等的比赛还没开始,他们心中便已经有了结果。谭馆以前一直是有扈晴晴父亲负责传授武术,扈晴晴还是个学生,平常很少来谭馆,即使来了也只是独自一人在那训练。因此这些学员压根不知道她的底细。一个是娇滴滴的姑娘,一个是五大三粗的莽汉,谁都会选择。
而李平安却是发现扈晴晴上了擂台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尤其是她的眼神。
这种眼神李平安并不陌生,曾经在一位儿时好友身上看到过,李平安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南宫老院长对他说的话。
“平安啊,三儿这眼神,你看仔细了,好好记住。只有对一件事情有着无限执着以及热爱的人才能够有这种眼神。”
“无论爱什么……只有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没有已时者有望。”
“看来事情有点意思。”李平安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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