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面临的关键问题便是证实杨纾的父亲杨怀是否真的是隐形衣的持有者。
苏扬对此表示怀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隐形衣存在?”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如果你认为没有,那就大错特错了。”
“隐形衣”科研项目由美国杜克大学和中国东南大学等科研单位合作研究完成,其研究成果与一人密切相关,那便是刘成鹏博士。
2006年,刘成鹏从浙江大学毕业后,获得了美国杜克大学研究院全
额奖学金,在电子工程系继续攻读博士学位。由他主导研制的隐形材料可引导微波“转向”,避开仪器探测,防止物体被发现。
而科学研究发明的隐形衣外形如同一条黄色的浴巾,由数以千计的类似人造玻璃纤维的“超材料”组成,这些材料可以“抓住”微波并改变其方向,从而达到隐形效果。
这是一项伟大的科学发明,同时也像我们证实了隐形衣绝对真实存在,也许将在我们未来的世界得到广泛应用,同时也要避免它成为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
然而,如今我们面对的是一件具有法力的隐形衣,它更为奇特,更为隐秘,除非在绝对安静的环境,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判定它是否就在我们身边!
与此同时,苏杨警官还给我们带来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严静死了,死在一家小旅馆里,而凶手居然是方芳的男朋友文骏,他是投案自首的。
我诧异地问苏扬:“你家小表妹才12岁,就有男朋友了?”
苏扬摇头表示不知道,方芳从没对他们说过这件事,就连她的室友和同班同学都不知道。
但我相信严静是知道的,这样才能解释她拍下方芳的尸体毁容照究竟是给谁看。
面对审讯,文骏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案发过程。
他和方芳准确地说不算男女朋友,他是班里的班长,方芳是学习委员,他喜欢方芳,喜欢到无法解释这种心情。见不到面会思念,见到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方芳参加暑假培训时,文骏曾经悄悄来学校看过她,手里还捧着一盒热气腾腾的桃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偏方芳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问他热不热。
后来方芳
失踪了,最紧张的就是他。可惜文骏把整所学校都寻遍了,都没找到方芳,直到三天后小杨保安发现方芳的尸体。
方芳出殡那天,严静也去了,文骏想见方芳最后一面,严静却拉着他的手不许他去。
“她死的时候可难看了,你确定你要看吗?”
说着,她便将方芳死时的照片给文骏看,还撒了个谎:“警方找到她时我也在现场,这张照片是我拍下来的,你看吓不吓人?”
严静故意露出恐怖的表情,却遭到文骏的鄙夷。
她喜欢文骏,可文骏只喜欢方芳,因此引起了严静的嫉妒,以致在
方芳死后,她还不惜毁掉方芳的容貌。
然而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女孩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死在自己最喜欢的男生手里。
文骏告诉我们,在两天前他收到了一封邮件,附件里放着一段视频录像,内容正是严静往方芳脸上泼硫酸的整个过程。当看到严静扳开方芳的嘴将硫酸灌入她口中时,文骏直觉是严静杀死了方芳,根本没有怀疑这段视频内容究竟是谁发给他的。
于是他将严静约了出来,用哥哥的身份证在一家小旅馆开了房间。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眼里不怎么好的老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房间开给了未成年,便让文骏入住。傍晚时分,文骏带着严静悄悄走了进去,除了监控录像,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们的踪影。
两个小孩坐在床上,文骏背对着严静,严静还搅着衣角羞涩地问他:“我们做那种事,会不会太早了?”
闻言,文骏露出了更加鄙夷恶心的笑容。
他掐死了严静,也没想过要逃脱法律的制裁,早上便主动去附近的警局投案自首,并带警察找到严静的尸体,交代犯罪事实。
后来,当地警方意识到两人都是燕丘一中的学生,才联系了苏扬他们,将案子移交过来。
我问文骏:“如果严静不是杀害方芳的真凶,拍摄录像的那人才是,你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么?”
文骏摇了摇头:“只要方芳是喜欢我的,我就不后悔。”
世界上所有监狱,无论是关押未成年人的少管所,还是关押成年人的牢笼,都教导犯罪分子要学会忏悔,可看着文骏,我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临走
前他问我:“何姐姐,你觉得方芳有喜欢过我吗?”
我微微叹了口气,同他说了个故事。
“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性朋友,和方芳一样从小就是天才,她长得很漂亮,却没有多少人敢喜欢她,因为她冷静沉着,比身边的同龄人表现得都要成熟稳重多了,比起崇拜佩服,周围的人更多的是畏惧她。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不少男生对她产生了好感,她也喜欢上了其中一位。
“有一次,她协助我们封灵族侦破一起灵异事件,遇到一位超级厉害的大坏蛋,那个大坏蛋也喜欢她,于是胁迫她逼她就范,可她临死不从,最后受了很重的伤。后来我问她,以她的聪明才智有很多方法可以逃脱,为什么不假装屈服,等待时机呢?”
文骏疑惑地问我:“是啊,她为什么不屈服?”
我笑了笑:“她告诉我,等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面对自己厌恶的人连微笑都很困难,更别说假装屈服了。”
我告诉他,方芳死前曾经过剧烈的挣扎,虽然凶手是个亡灵,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瘀痕,但方芳的骨骼不会说谎,法医也证实了这点。
但她没有受到侵犯,甚至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企图自尽,也不想让凶徒占到半点便宜。尽管这些证据都被严静的硫酸险些毁去,但从尸体解剖上不难寻到蛛丝马迹。
我对文骏说:“没有哪个女孩,会问一个自己不在意的男孩热不热的。”
听了这番话,文骏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属于刑法规定的无刑事责任能力人,不承担任何刑事责任。文骏不会因此坐牢,但终其一生都会背上杀人罪名,想想都令人唏嘘。
流素怀疑发邮件给文骏的人就是杨怀,已经让人去追踪邮件发送地址。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同离开了警局,站在大太阳下等出租车。
正值出租车交接班时间,空车少得可怜,我抱怨下次出来一定要把老爸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征用,流素已拿出贴身手帕给我擦汗。
“热不热?那边有卖香草冰淇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没有看见卖冰淇淋的小推车,而是专注凝视着他的侧脸。
不知不觉,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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