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来了。
好像每一次她修为有所进步后,这个一脸慈祥的老头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叶与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规律”。
难道她修为进阶是什么触发云峥的隐藏条件吗?
叶与知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你想下山去看看吗?”云峥问她。
叶与知愣了一下,语气有些犹豫:“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离开昆仑了吗?”
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情愿呆在这儿,但那是因为初来乍到,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并不熟悉。
她还记得风彦将她带到昆仑前说过,要让她担得起“神女”的身份。
既然是“神女”的话,那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她现在不过才刚筑基,难道就已经足够了吗?
叶与知不懂。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离开昆仑的话自己还能去哪儿?
小河村是回不去了的,她对那里的人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而且他们将她献给了“河神”,在他们看来,自己或许早就是个死人了。
至于大泽……
那地方太过潮湿阴暗,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那里。
要开始浪迹天涯了吗?
可是她不仅身无分文,而且还身无所长,要怎么养活自己呢?
叶与知在认真考虑向云峥借钱的可能性。
云峥并不知道短短数秒间,叶与知脑子里就已经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他开口解释道:“近来妖族在新任妖王赫玄的带领下,行事越发嚣张。借口寻找前任妖王之子,在人间生乱,搅得民不聊生。”
“因此昆仑及其他宗门正不断派出弟子下山除妖,你跟着剑神前辈也学了挺长时间,我想着不如借此机会,让你实际操作一番。”
对于剑修而言,想要提升剑法的话,那么战斗是必不可少的。
昆仑为此还专门建造了一座幻境,里面收集了不少剑道高手的剑气,门内弟子可根据自身实力选择相应等级的剑气进行对战。
只是叶与知修为太低,还远远达不到能够进入幻境中修炼的资格。
因此云峥才生出了让她和弟子们一同下山除妖的想法。
“除妖?我吗?”叶与知指着自己,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现在好像才筑基吧?
筑基修士在修仙界难道不是一抓一大把的普遍存在吗?
像除妖这么艰巨的任务,轮得到她这个小喽啰吗?
叶与知婉拒了。
“云掌门你有所不知,我这段虽然跟着剑神勤勤恳恳的练习了,但目前的进度也就才挥了树枝三万下而已。”
云峥疑惑:“挥树枝?”
“是的!”叶与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甚至拿不起剑。”
“剑神嫌我太弱,就给了我一根树枝,让我每天挥一千下。”
“有时候也挥两千下。”她补充道。
叶与知尽量将自己描述得柔弱再柔弱,试问她连剑都拿不起,又怎么能下山去,拿妖怪练手呢?
她相信云掌门一定不会是这样狠心的人。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云峥开口了。
“你提醒了我,对于一名剑修而言,拥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是十分重要的。”
“我不……”
云峥打断了她:“你放心,我昆仑最不缺的就是剑了。”
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
您理解错了啊!我亲爱的云掌门!
叶与知欲哭无泪。
“得在你们离开前找到合适你的兵器。”
虽然云峥随身携带的纳戒中也有不少把灵剑,但那都是已经认他为主了的,并不能转送他人。
所以他带着叶与知来到了剑冢。
嗯……
这次也没有御剑呢!也不是通过传送阵。
云峥直接拉着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叶与知,直直的飞了过去。
冷冷的寒风拍打在叶与知的脸上,她痛苦的闭了闭眼。
“剑冢?”这名字听起来莫名有种乱葬岗的感觉。
叶与知跟在云峥身后走了进去。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此刻看到的场景的话。
那叶与知会毫不犹豫的说出“震撼”这两个字。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震撼。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成千上万把,大小不一的剑,一眼望不到边际。
就像是一片剑林。
杀气森森。
叶与知弯下腰,仔细看了看。
“为什么都是生锈的?”
“因为这里面放着的每一把剑,都曾经是参与过大大小小战役的灵剑。”云峥回答道,“只是后来它们的主人战死,这些灵剑也就失去了光芒。”
灵剑与主人心意相通,当主人死后,它们也就选择了永远沉睡。
也可以理解为,它们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离去了。
因此此地才会叫做“剑冢”。
“但如果,你是有缘人的话,那么属于你的那把剑就会在你靠近时重新绽放光芒。”
云峥看向她:“我有些好奇,你能否唤醒其中一把灵剑。”
“大概率不可能。”叶与知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有缘人”的说法听起来就像是在考察一个人的运气是否足够高。
而她这个人从来就没什么好运气。
哪怕是“再来一瓶”这样的小幸运事件,她也从未拥有过。
但在云峥的不断鼓励下,她还是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当她走近时,眼前顿时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
一个又一个人拿起了手中的剑,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动作一致的对准了前方黑气缭绕的目标。
“这是?”
“剑的记忆。”云峥也看到了那些画面,因此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感伤。
“他们对准的那个,是大妖祸乱。”
那是一千三百二十年前,云峥还只是个弟子的时候,大妖祸乱出世,百家仙门联手,与其缠斗了数十年,才好不容易将其消灭。
“那场大战,死伤无数。”
修仙界也就此陨落了无数渡劫境老祖和无数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其中也包括我的师兄。”云峥抚摸着手边的一把残剑,回忆道:“他不论天赋还是剑法都更胜我一筹,若他还活着,这掌门之位,无论如何是轮不到我坐的。”
“可惜他死了。”
死在一个令人惋惜的年纪。
画面消散,一滴温热落在叶与知手上,她这才意识到,她哭了。
“的确很可惜。”她说。
刚才的画面中,一张又一张年轻的面孔勇敢无畏的向前冲去。
哪怕明知是死路,也没有丝毫退缩。
这样的人总是令人敬佩的,哪怕隔了数千年,哪怕只是一段无声的回忆。
可他们守护苍生的决心也足够让看到的人感到震耳欲聋。手机用户看被献祭后,我成了反派龙崽们的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355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