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暮色四合,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灸舞从医院下班回家。医院的灯亮了起来,晚风拂过走廊,两个人站在窗口,风有意无意的撩起。
菏泽言看着窗外摇摇拽拽的树问向旁边人:“日子定了吗?”
菏泽乐同样看着他看的方向回道:“快了吧,具体他们还在商量,我没有过多介入”
菏泽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嗯,那伙人不是要普通吗?那就如他们的愿望”
菏泽乐沉默没有接话,只是像个影子站在他的身旁。
菏泽言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你今天那顿火,发的真是恰到好处,瘪了多久了?”
那一眼就那样轻易的深入菏泽乐的眼睛,抨击到一处柔软:“没有”
菏泽言:“是没有憋火,还是没有没有救场?”菏泽乐不避讳直辣的目光:“哥,你觉得呢?”
菏泽言低头一笑转而又看向窗外的树:“一路顺风”
菏泽乐也随之看向那颗摇曳不定的树。
走廊上的灯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菏泽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听说正在闹绝食是吗?”
菏泽乐抬手看一眼手表找了个借口离开:“那么我去处理那些文档”
菏泽言笑了笑转身就前往那个房间。
菏泽言推开门,一种伸手不见拇指的黑暗,他退了出去问了守门的小兵:“怎么回事?”
小兵留意了他的肩章回复:“报告少佐,是大佐吩咐节约省电,不需要开灯”
菏泽言轻笑自家弟弟的小孩子气:“开灯,我要进去”
小兵:“是”然后就跑去开灯了。
女人半躺在椅子上,看上去像是一具风干了的尸体,眼睛就平视的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直到忽然的亮光刺激到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
菏泽言关上门,撇到旁边用过的碗筷又是轻笑:“我听说你不是闹绝食吗?我弟来一趟晚上就开始进食了?”
灸月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理睬他。菏泽言坐在她对面的桌子上俯视她点头:“弱者的姿态,我很满意”
灸月移开遮住眼睛的手看向他:“你还想怎样?”菏泽言:“没什么,我刚刚和你宿主的哥哥聊过关于宿主要和我弟去满洲的事情,我猜他一定知道你不是不愿意的,他要怎么救出你呢?对了,你会不会真的就和我弟去了满洲呢”
灸月瞳孔明显缩小,局势竟然到了如此,即使是普通,他们还是压一筹,要想击溃他们就必须利用他们表面的身份击溃他们,而他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个,到底谁会赢得呢。
我当时也猜过,我以为会是灸月他们赢,毕竟抗日胜利,中国也算是战胜国,可惜,并不是,即使日本战败,结果也不是那么黑白分明,反转太大,从没有一刻是大结局。
菏泽言继续微笑着设身处地的替她设想:“我如果是灸舞的话呢,我一定会找一个人商量,这个人必须要信得过,要心甘情愿,人选最好的就是司徒君了。我要是被安插在敌方深部的眼线,在得到一手资料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反馈。而我要是幻,在收到司徒君和亲手部下的眼线两方消息的回馈,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作为我,就有理由歼灭一切抗日分子的潜入我方大本营的活动。作为我弟一定喜欢看到你们更绝望的表情。而我,要是你,我一定会反省自己醒后所有的步伐和抉择”
灸月:“你怎么不维持你温润如玉的风度了?”
菏泽言:“真实虚假,你喜欢哪一个?”
灸月厌恶的看他。
菏泽言也不恼:“可惜啊,并不是我一个人,你最爱的哥哥也是这样,否则怎么会甩锅给你呢”灸月懒得和他废话,也不想自讨没趣,总有一天她要用实际告诉他,谁是伪君子。
菏泽言当然看的明白她此时的表情:“可惜,我们都是真小人,对手才是相互间最懂的人”
灸舞脚步虚浮的走在路上,繁星点缀,华灯以上,黑暗中的一点点亮光,他看不到亮光,他甚至不明白黑暗是从哪里来的。
他浑浑噩噩的上了公车,街景如画流逝而过,就在他差点过站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先生,到站了”灸舞回过神,发觉这位不就是司徒君吗,他惭愧的笑了笑,两个人下车后。
街灯撒在两人的影子上,司徒君:“工作不顺心?”
灸舞摇头:“没有,我的教授可能要回国了”
司徒君安慰:“那你也不算失业啊,自立门户也未尝不可”
灸舞忽然警惕起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抗日分子?”
司徒君心里惊了一惊,面上依旧镇定:“怎么忽然问起我这个?”
灸舞:“凭我对你的了解,直觉”眼前这个人是混与日军里面的,不能像以前学堂时那样随意回话:“我就是一个搞经济的,只管怎么搞好经济”灸舞抓住他的漏洞:“墙头草?”司徒君:“我只搞经济不搞政治”
灸舞:“说的好像两者可以分家一样,我妹被日军扣了,你什么想法?”
司徒君故作差异:“她不是一直在图书馆吗?”
灸舞:“图书馆被封之后她就被投入监狱了,现在一个军官要回满洲,一定要带走她,我没见到她”
司徒君这一次是真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灸舞:“那个军官的哥哥来找过我”
司徒君不自觉的紧张的盯着他:“那你怎么想?”灸舞回复的理所当然:“当然不可能,在那里的人,都是灵魂压在地狱的人,我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家人扔在那里不管”
司徒君为了避免情报的失误的发生问道:“是菏泽两兄弟?”
灸舞点头:“对”
司徒君心里大概有了谱,他看着紧盯着他的灸舞:“我…尝试,你先放心,具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吧”
一顿不知愁云的晚餐,在教育一鸣中如常的过去了。
灸舞的房间里,工作桌上的台灯亮着,窗影透着两个促膝的人,看上去大有一番长谈的架势。
灸月在菏泽言两兄弟那里,司徒君本身就明白缘由,想救出来可按照黄晓天的意思欠东风,欠时机,欠火候,但是也不能不做。
现在也许是东风来了,自己刚刚入了个奇怪的组织,还没有弄得太明白,而且现在他们都一致不提那些妖魔化或者说超时代的东西,着实没有必要具体告诉灸舞全部,他琢磨了一路外加晚餐神游时间,想出了怎么说:“你猜的没错,我来自重庆,这件事我会报告给我们站长”
灸舞难言激动:“我以为…我以为”
司徒君依旧表情凝重:“可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别太欣喜”
灸舞低下头:“那这样吧,我手上有一份关于医院人体试验的报告,只要他肯帮我,我就把这个卖给他”
司徒君:“你一直从事的是医学研究?现在打仗,这些远不及触手可得的火药枪械”
灸舞摇头:“我手上的这一份资料,现在可能没什么,可是钥匙小日本驱除了,这就可以是一份血泪的证据,现在乱着他们国共合作,可是一旦小日本驱除了,难保国共两个不会打起来”
司徒君当然清楚国共这种情况一旦外敌退散,两个信仰不同的军队势必会打起来的可能,眼下日寇猖獗,谁又能说清未来,不过他的资料似乎对那群生物倒是有用:“你说的我明白,我会尽量和站长沟通,这个你留着做保命的东西吧”他怕灸舞也会被牵扯,留点底牌是好事。
灸舞坚定的看着他:“你明白我的,即使没有灸月这一件事情,我也是要抗日的,我不是平白无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这资料就当是我交的第一份情报吧”
司徒君看着一腔热血的灸舞,他不知道接过来意味这什么,加入党国吗?可是近几年来,连他自己也在动摇是和谁混下去,姓国姓共的问题还早,到时候再说吧,先过了眼前再说:“好,我会向我的上级引荐你,可是现在似乎有些晚吧”
灸舞不免觉得滑稽:“抗日还分早晚,先来后到吗?”
司徒君:“如果我们要是救不出灸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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