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训练场附近的树林里,微冷的空气在植物繁杂的枝叶上留下湿润的水雾。
“今天的警备依然没有什么发现么?”安娜站在离我不远处,身上依旧穿着那间灰色的外套,她双手紧握弓箭,蓝色的眼睛盯着树林间的地面。
我侧身靠在她身后的一棵树上,狙击枪背在身后,手中拿着从枪上卸下来的瞄准镜。
“没有。”我淡淡的说。
距离幼狼出现已经过去了五天,聚居地北部的森林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动物的踪迹。
“那个女孩呢?”安娜继续问道。
“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应该已经不在聚居地了。”我回答。
这时,安娜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弓,熟练而又迅速的拉开弓弦,一秒后,半米长的弓箭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飞速射出,箭身擦过十几米外一棵树杨树,消失远处的一片草丛间。
我举起拿在手中的瞄准镜,看向弓箭消失的地方。
凄凉而又尖锐的吼声从远处传来,瞄准镜里,一直野狗正拼命的在草丛间翻滚着,满是鲜血的脸上,弓箭插在它的一只眼睛中,露出三分之二的箭身。
“狗真是容易预测的动物,”安娜说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一只剖开的兔子就能引来它们。”
“嗯。”我看着那只野狗倒在草丛里,渐渐没有了挣扎。
“你总是喜欢瞄准眼睛么?”我放下瞄准镜,问道。
“嗯。”安娜回答道,把弓箭背回身后,转过身向我走了过来。
“但射中身体也能杀死它吧。”我低着头,边说边把瞄准镜重新装到了枪上。
“没错,但弓箭和子弹不一样,射中眼睛的话不容易让箭身折断。”
安娜说着,走到了我的身前,接过狙击枪,熟练的举在了身前,又一次对准了远处的树林。
之前被吸引过来野狗并不是只有一只,除了那只被弓箭射死的那只,其余六只野狗此时正在朝着西面的树林飞快的四散而逃,土黄色的身躯在两百米外的树干后若隐若现。
我看着安娜,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她举枪的姿势现在已经很标准,也学会了在开枪时控制自己的呼吸。
枪声响起,她的身体轻微向后晃了一下,但已经不会再被后坐力震的向后踉跄。第一声枪响后,她迅速的把枪口对准了下一个目标,然后接连开了两枪。几十米外的一棵树被子弹炸碎了一截树干,碎木屑飞溅在草地上。
枪声仍在继续,一分钟后,安娜把眼睛从瞄准镜前挪开,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眼睛依然盯着远处,微微咬着嘴唇。
“6个猎物用了8发子弹么?”我看着她说。
“5个猎物。”安娜咬着牙说,几颗汗滴从她的额头流下来,“有一只野狗逃掉了。”
“这是你第一次练习射击移动的目标,这个成绩并不算差。”我说着走到她的身子前,双手托起她的手臂,让她把瞄准镜重新举到眼前。
“移动目标在射击时要用和枪口转向相反的眼睛瞄准。”她说。
“嗯。”我说着,松开了扶着她手臂的手,然后看了看周围。
“这片区域暂时不会有野狗了,我们换一个区域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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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挪向西边的地平线,我和安娜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期间没有回聚居地领取分发的食物,而是直接用训练期间杀死的各种小型动物充当。
“今天一共用了多少子弹?”走在前面的安娜问道。
此时,我和安娜正走在从训练场回医院的路上。
“5个弹匣,看来下次训练时要节约一些了。”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街道一侧寂静的图书馆。
此时的时间还比较早,几乎没有什么人进出那里。
我刚刚走过图书馆的大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微弱而又奇怪的声音。
“你听到了么?”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同时示意身前的安娜停下来。
“什么?”安娜站在了原地,转过身一说的说。
“声音。”我小声说着,同时仔细的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确定不是耳鸣声?”安娜喃喃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已经响了一下午了。”
我伸出手示意她闭嘴。
微弱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从方向上判断声音一定是从图书馆里面传来的,但我走到门厅里后声音却又小了下来。
难道是从某个靠墙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再次回到图书馆外地外侧,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墙壁,忽然发现在墙角稀疏的杂草后面,有一个狭长的方形缝隙,像是某种通风口。
我走到墙角,微微低下身子,奇怪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似乎是某种音乐声。
“这面墙的后面是顾的家吧。”安娜看着墙上一侧的窗户说道,“他不是去警备了么。”
“嗯。”我回答着站起身,看着之前自己曾经忽略掉的那扇窗户。
“跟我来。”我说着,便再次走进图书馆。
顾的房门和上次一样紧闭着,我伸出手推了推门,发现这次是上了锁的。
隔着房门,我完全听不到任何音乐声。
“要进去么?”安娜在身后问道。
我点了点头。
房门的门锁属于最普通的那一种,虽然门是金属材质,但以狙击枪的威力足以把锁完全炸掉。
我这么想着,转身朝着图书馆的大厅里走去。
“你去哪?”安娜问道。
“到外面去,用狙击枪破坏门锁。”我说。
“隔着墙壁?”
“我对你说过这把枪可以穿透大多数墙壁的。”我回答道,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安娜叫住了我。
“不需要浪费子弹。”她说着,一只手伸到了衣服上。
我感到有些奇怪,走到她身边后看到她的手中躺着一个曲别针。
“你根本不记得我没有我们房间的钥匙这件事吧。”安娜低着头,又从胸口的外套上取下了另外一个。
我确实不记得。
虽然我的身上一直装着房间唯一的钥匙,但安娜每天一般都比我更早的回到医院,而每次她都是在房间里等我,因此钥匙几乎就没有用过,我也没有去想她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我看着她蹲下身子,把曲别针拿在手中,插进门锁的锁孔里面,然后退出来又把曲别针掰弯了一些。
“时间长了,家里的房门很容易就能打开,需要调整一下。”她说着,再次试图撬开门锁。
半分钟后,我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熟悉咔嚓声,和上一次在这里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打开了么?
我伸出手想要推开门,而在这时,面前又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还没等我碰到房门,门就随着声音微微向里面弹开了一些。
“好了。”安娜站起身,松了口气说道。
而我则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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