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声尖叫:“不要接电话!”
她惊讶地问:“为什么?”
“你不要问为什么,千万别接电话!你现在把手机放在我屋里,赶快回家。”
“怎么了呀!”她很不悦。“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这个手机上为什么有卡?你是不是买的二手货?”
还是她了解我!
“这个手机不是我的。”我连忙撒谎。“我还要攒钱买房子娶你呢。”
“哼,让我白高兴一场。那手机是谁的?怎么在你屋里?”
“是……是刘可的。我借来玩了玩儿。”
“刘可?我来的时候还见过他,他怎么没说呢?”
我头皮一麻。
“你说什么?你见刘可了?什么时候见的?”
“你今天声音怎么了?怎么老是在抖?”女朋友问。
“我……我有点不舒服。快说,你什么时候见刘可了?”
“就刚刚啊,我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楼道里开门,我们前后脚进屋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屋的,我又没有你的钥匙。”
“你……你真的看见他了?”
“哎呀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骗你干什么?”
“那他现在在哪?”
“我进屋就没见,肯定是回自己屋里了呗。”
我感觉脑门上青筋直跳,后背嗖嗖发凉,咬住手指,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王蓉蓉,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你今天怎么了?再这样我生气了!”
“王蓉蓉,你要是觉得我平时对你是真心诚意,你现在就必须相信我。你能无条件的相信我吗?”
我的语气非常郑重。没想到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一下就炸了。
“我相信你个屁!你现在在哪?是不是瞒着我干什么坏事?我要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立刻!马上!十分钟后不出现,后果自负!”
“你听我说,不要在我屋里呆着了,赶紧回家!”
“十分钟!”
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刺耳的蜂鸣声。
“不说了,是应该是找刘可的电话,我给他送过去。你马上回来!”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心里恨死了!心急如焚!这个女人就喜欢这样,一生气就把我拉进黑名单。我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忙往车厢门口跑,拉住正在查票的列车长。
“您好,请问下一站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到,您要下车?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保持秩序。”
十分钟后,火车停在一个小站上,这个站所在的县城距离我工作的城市两百多公里。我跳下车,冲出站,拦了一辆出租车。
“a市。”我说。
司机师傅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太远了,不去。”
我连忙掏出钱包,把早上取出来,买了车票剩下的一千块钱塞到他手里,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他看:“师傅你帮帮忙,我老婆……病危,在医院抢救,我必须回去。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到派出所,查查我的身份证。求求你了!”
司机真的拿出手机拍下我的身份证,不知道给谁传过去,又打电话嘱咐了两句,对我说:“你坐后座,走高速,路上不停车,不上人,到a市火车站下。”
“没问题,你快走吧。”
两个多小时后,我回到了a市火车站,打了个车,直奔南王村,在回a市的路上,我不知道用短信、微信和qq给王蓉蓉发了多少信息,让她赶紧离开屋子。
但一个回信都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的涌上心头,出租车开不进小巷,我下车后拼命往家跑,离的老远,我就看到王蓉蓉从我的屋里走出来,径直走到栏杆边,直愣愣地一头翻了下去,撞击到地面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我愣了好几秒,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尖叫。我想转身逃走,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跑到了楼下。人们从周围的屋子里出来,远远地围观。
我径直走到尸体边上。
王蓉蓉穿着最喜欢的白色短裙和黑色打底裤,用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俯卧在地面上,半边脑袋像西瓜一样碎裂,露出了红红白白的脑仁。
两只眼睛睁开,死死地盯着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我跑到路边,跪在地上疯狂呕吐,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坐在床边削iphone,看见我醒了,她笑了笑,把iphone递过来。
“好点了吗?”
我头痛欲裂,恍惚地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你是谁?”
“哦,对了,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自己呢。”她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我叫卢晓晨。你叫白劲是吧?名字挺有意思的。白费劲,呵呵。”
我扶着床栏坐起来,仔细打量。她的眉毛很浓,眼睛很黑,鼻子很挺,嘴巴也不小。脸不能说很漂亮,但有一种少见的清朗的韵味。
“不是,你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一路跟着我?”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帮助你。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感觉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我造成了极大地冲击,几乎颠覆了我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我现在十分恍惚,好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我好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她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你这人真有意思。哪有说自己得了精神病的?”
我伸出手指,用力咬了一口,剧痛让我明白,自己本的不是做梦。我望向窗外,只见医院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嘈杂的城市十分真实。我想起王蓉蓉,忽然心口剧痛,眼眶一热,泪水哗哗直流。
王蓉蓉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也算真心实意,我俩都是奔着结婚去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父母交代。
卢晓晨神色黯然,过了一会,她笨拙地拍拍我的胳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现在最危险的是你自己,非常紧急。”
“非常紧急,什么意思?”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拿出了一部土豪金iphone6s,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为我带来厄运,引起这一切可怕事件的手机。
我不由往后缩了缩。“这手机哪来的?你把它拿来干什么?快扔了。”
“迄今为止,已经有六个人拿到过这部手机,死了五个。你是唯一一个接到电话后,没有在24小时之内死掉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恭喜你。”
“六个?”我有点糊涂。“算上那个抢夺犯,一共死了三个人。怎么是五个?”
卢晓晨笑了笑,打开了手机,翻出相册,指着上面那个漂亮姑娘:“不要忘了她。”
“就算加上她,也才4个。”
“她叫滕小曼,是这部手机的第一个主人,这部手机是她男朋友买来送给她的,她男朋友现在失踪了,我相信也已经死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你不相信我?”卢晓晨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
“整件事我都可以解释的。”我底气不足地说:“这个手机呢,是我的前同事姜鹏买来的赃物,他想低价卖给我,然后在装神弄鬼吓唬我,让我把手机还给他。这样他就白赚一笔钱。”
“那死了的三个人呢?”
“都是意外。”
“你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来来来,你下来。”卢晓晨把我带到窗户边上,把窗帘撩开一条缝隙,指了指住院部楼下的一个小公园。
现在夜深了,天凉,公园里空无一人,不,还有一个人。
在绿地中,一个小姑娘背对着我们,站在一颗小树下,她还是穿着那条连衣裙,静静地站着,身影模糊不清。手机用户看人茧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73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