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旅馆呆了几天都没有出门,也没去上课,毕竟还在取保候审阶段。很久没有跟老爸这么长时间的在一起了,利用这个机会,我们好好的聊了聊。
我们聊过了生活的细节,各科的成绩,老爸都很满意。最后说到了我新交的朋友,郑亚磊。老爸对他印象很好,然后找了个时间把亚磊约出来一起吃了次饭。
跟亚磊见了面,我俩都无限唏嘘。没想到,短短两天,我已经是个进去过的人了。把那天晚上去找唐欣的经过跟亚磊说了一遍,我的好兄弟当然义无反顾的相信并支持我。
这天老爸在洗衣服,而我则在看上次亚磊来时带给我的课本,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老爸甩着手上的水,接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老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结束通话后,老爸惆怅的看向我。
“坤子,刚才是法院打来的电话,说明天开庭。”
我的脑袋中一阵发懵,开庭?原以为在取保候审的这段时间,他们搜集不到证据,或者是已经通过调查找出了真凶,我就会没事,然后等几天就能回学校上课了。开庭是怎么个情况?是审我吗?原来的想法太天真了!
看我两眼发直的在愣神,老爸过来拍了拍我。
“没事,坤子,明天老爸跟你一起去。不要有过多的心理负担,到时候实话实说就是了。”
我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知道其实老爸也担心的很,之所以不表现出来是怕我心理压力会更大。
法院打电话传我,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真凶,还是怀疑我。唐欣是受害者,她的话是最值得别人相信的,毕竟不会有人把这种事随便指到一个男人身上。我已经不愿意去想唐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了,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越来越厌恶,越来越恶心。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虽然老爸没有动,没有说话,可我知道他肯定也没睡着。一种压抑的氛围,如乌云盖顶般围绕在这不大的房间里,使人窒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虽然买了饭,但谁也没吃多少,都敷衍的塞了两口,为的也是不让对方担心自己的状态。
来到法院的时候,人家还没有上班。我俩坐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威严的国徽,有种敬仰在心里流动。心里突然平静下来,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勇敢去面对吧,白坤。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从我们身边经过,直到看到了唐欣一家从大门走了进来。唐欣穿着个连帽的半袖t恤,帽子戴在低着的头上,看不到她的脸。
老爸拉我从地上站起来,冲唐欣的爸妈微微点了点头,她爸爸还算有点礼貌,也冲我们点了下头。至于她妈妈,根本就像没看见我们一样,昂首挺胸的揽着唐欣的肩越过我们。
终于等到了开庭,我站在被告席上,心里忐忑不安。唐欣坐在原告席上,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我想她应该是心虚的,不管怎么样,心里都应该存有一点点的愧疚吧。
随着法院的工作人员进来的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人,越过人群,坐在了唐欣旁边的椅子上。
法官宣布开庭,让我们陈述事情的经过。
唐欣站起来,仍然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叙述起那天的经过。
开始她说起了我那天中午去她们家吃饭,然后威胁猥琐她的事情。法官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大方的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没必要否认。
接下来她说起了她找人寻我麻烦,因为这件事我去她家把她约了出来。话是没错,可是我约她是为了道歉,可是她却说我是带着怒气去的。
她陈诉的整个过程,我都狠狠的瞪着她,可惜她并没有抬头迎视过我的眼睛。
最后说到我强暴她的整个过程,说我对她找人打我的所作所为非常恼怒,指责她并让她道歉。因为她找的人只是小小教训了我一下,所以她拒绝道歉。然而她的拒绝惹恼了我,我便对她施暴下了毒手。
编造的还真是流畅,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破绽可循。法官问我有没有这回事,认可不认可原告的话。
我怎么会认可,那根本就不是事实。
“我不认可原告唐欣的话,事情的经过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被告可以陈诉下当时的情况。”
终于被允许说话,我便一五一十的把当天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当时我是怎么诚恳的道歉,唐欣又是怎么样的恶语相向,我们是怎么谈不来致使我负气离去,然后发现自己手机不见回去寻找,才发现了被伤害的唐欣。
我话音刚落,坐在唐欣身边的那个西装男站了起来,冲法官示意他有话要说。我正惊讶于他是哪个,法官却点头同意,还说请王律师发言。
律师?我跟下面坐着的老爸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俩都有些蒙圈。她们家还请了律师,我们根本就没想过律师这个环节。
我们根本就没想到,在我压根儿没有做这种事的情况下,还有对簿公堂的这一天,别说什么请律师了。现在再去请,也来不及了。
心里的压力一下子达到了顶点,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是,我是清白的。
“各位,被告和我当事人,各说各词,显然对不上,我想所有的事情还都是得讲证据的。”
说着这个望律师站起身,从他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走到法官的桌前,把文件放到了法官的面前。
“这是被告在拘留所的时候,我们提取的他的血液样本。在我当事人的指甲缝里也提取了一份残留的血液样本,经过医学比对,这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说着转身看向我,我的心突突的跳着。是啊,当时我曾经跟唐欣厮打在一起,她在我的胳膊上抓了好几把。
“请被告把衬衫脱下来。”
法官冲我点点头,无奈的脱下上衣,胳膊上和脖子稍微靠下的位置,赫然露出唐欣抓过的血印。我闭了闭眼,心慢慢往下沉去。
“还有,这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被告的手机。虽然被告说是在他跟唐欣发生矛盾时丢的,可是事实有待确认。”
把我那部旧手机拿了上去,懊恼的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当时只顾着去看唐欣受了多重的伤,又被唐欣被强暴这件事冲击到,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回去的目的,当然也没顾得上手机了。
却在这时被拿来做文章,成了我作案的证据。
“还有唐欣遭受暴力后,父母赶到时只有被告一个人在场,身上穿的是被告的衣服。被告母亲早逝,父亲又不在身边,这种环境也很容易造成被告性格的偏激。我的话说完了,谢谢。”
看向父亲,他在听到家庭环境影响我性格的时候,脸上的痛苦神色绞的我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
“白坤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沉默着,还有什么话要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且都是事实。可是现在看来,我这个事实也太苍白无力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而且我百口莫辩。
我说自己曾经中间离开,后来因为找手机才又回去。可是这个过程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
我说自己没有恼羞成怒想侮辱唐欣,可是被唐欣抓的伤口还在。
最主要的,经过医院的检查,唐欣的体内没留有任何体液。可妇科检查,她确实被人侵犯,导致私密部位受伤。
这一切都说明,只有我这个早有预谋者,刻意约唐欣出来,并在做好一切准备后才实施暴行。
无论证据,唐欣本人的证词,时间的吻合程度,都令我无可辩驳。
法官宣布休庭,他们去另外的房间商量判决了。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我不敢再看向老爸,独自等着最终审判。时间过的很漫长,感觉钟表的指针都几乎静止不动。也或许只是几分钟,门开了,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喉咙。
几个法官坐好后,又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我。
“根据现场所有证据和原告的证词,被告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所以经过我们再三慎重的决断,现在宣布,被告白坤,强奸未成年女性,罪名成立!”
猛的抬头,预料之中又不可置信的结果砸蒙了我。
“现判被告白坤有期徒刑三年,因白坤也系未成年人,立即押往少年管教所服刑。”
宣判结束后,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用手铐铐住我双手,带我往门外走去。
“不,我的孩子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我们坤子干的!”
听着父亲悲戚的喊声,我泪如雨下,对不起了老爸。
转头看向唐欣,一直垂着头的她,现在正趴在桌子上抽泣着。是因为终于把我关进去了吗?还是因为内心的愧疚。
被带出法院的大门,押上一辆警车,我的世界,天都黑了。手机用户看青春要回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74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