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邪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窒息住,高高得吊起。
天玉爵扔下烟头,清冷的眸子里满满的疼惜,“纳兰邪,你真的配不上她,你可为她做过什么,你又知道她为你做了多少的事。六年前,你以为你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是你运气好吗?你每一次躲过了死神,都是小小把精血喂给了你,你可知,每一次她救你,就是在花费自己的生命。因为不想让你不开心,她几乎用尽了血救活了你的花,可她呢,被你那个女人几乎害的丧命。还有,你知道为了你的命,她还……”他闭上了嘴,他答应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纳兰邪那件事。
心,好痛,纳兰邪深呼吸了口气,眼角的湿意沉重,原来他错过了那么多,在她的保护下,安乐得活着。
“纳兰邪,六年后,你还想伤她一次吗?她已经被你害得永远握不住温暖,那么怕冷的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指尖温暖,留不住温暖。纳兰邪,放过她吧,是不是把她的命都被你弄没了,你才肯放过。”他变相得说出一些事,他也是人,也会忍不住阻拦别的男人。
怪不得,怪不得,纳兰邪眼角的泪,忍不住打转,他伤她有多深,他爱她有多深,一切的一切,他的错,他的孽,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曾经以为,伤心是会流很多的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他的眼泪明明只想流落下来,可眼眶的干涩,硬是一滴泪也流不出。
“我放不开她,她是我的命,放开了,我会死。”他声音沙哑,他真的会死,他活着,只是为了找到她,没了她,他的世界是黑暗,是荒芜。他可以忍受她的冷漠,她的绝情,却忍受不了她的离开,宁愿相爱相杀,也不愿离别。
天玉爵的喉结滚动,叹了一声,彼此相爱,却彼此伤害。
他背对着阳光走出巷子,“纳兰邪,我对她来说,只是亲人,你对她来说,是个劫,一生躲不过去的劫,这一次,希望你别错过了。”他退了一步,他爱天心,可纳兰邪比他更爱,他选择成全,只因为她的幸福和快乐。
“谢谢。”这一次,纳兰邪是感激,是感谢,可是,满心的亏欠和痛意占据了整颗心,
天玉爵没有转过身,“谢我没用,你该想想怎么化解小小对你的厌恶。”冷俊的身影被阳光拉长,高大威武。
人消失不见,纳兰邪头靠着墙壁,那些话一遍遍在脑海里盘旋。天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他也知道,这次加上曾经,他和天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他迷茫悔恨。他又该怎么办,才能再次走进天心的心。
迷雾霾霾,清冷的月光冉冉,青青的绿色若隐若现。
拨开层层迷雾,看不清是帘后的倾城。
画面一转,悬崖上,一男一女对立而站,男人的脸色满满的哀伤和祈求,而女子的脸上是冷冽的恨绝。
“砰。”女孩猛地惊醒,洁白的额头上满满的汗,粗喘着气,她支起身,眸子落在地上,精致古老的白玉瓷瓶碎成一片片,如一朵绽放的百合花。
“小小姐。”两个年轻的女人来不及敲门,闯进房间。
女孩抬起头,眸子里的惊吓还来不及收回,脸色苍白,她收回神情,浅浅一笑,“我没事。”她挥挥手,两个女人恭敬得退下了。
地上的白瓷碎成了一块块的,光亮白皙,她爬下床,蹲在地上,瓷片倒影着她漂亮的脸蛋,她捡起一块碎片,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片片的白光闪现。
她猛地睁开眼睛,暗叫不好,脸色不知为何,再次惨白了几分,整个人虚弱了下来,她站起身,满目的昏厥感扑面而来,尖锐的指尖陷入肉里,清醒了几分。
她摊开手掌,生命的线条蜿蜒曲折,短小纤细,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无尽得自嘲,妈咪和爹地的命运又将被断开,她逆天而改,依旧还是逃不过上天的安排吗,她不信。
她的掌心紧握,眸子坚定,她不信所谓听天由命,她要逆天而行,这一世,妈咪一定会和爹地在一起,哪怕是耗尽自己所有的能力。
她坐在书桌前,‘刷刷’得写下一些事,又很好得藏在一个地方,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可爱粉色的小包,整理了些东西。
没错,她要去M市,偷偷去找他们,她不能在坐以待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为他们安排好。妈咪,爹地,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
纳兰邪和天心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因为他们的女儿的归来,命运又将改变?
偌大的房间里,随处可见酒瓶,各种高档的洋酒,酒气弥漫,层层白雾,星星点点的烟头零零碎碎摆在一旁,酒意和烟味甚是难闻。
蹲坐在窗户边沿的男子仰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得喝了酒。
“砰——”没了酒的酒瓶,被他甩了出去,撞上墙壁,碎成了碎片。他深邃的墨眸是满冀的痛苦,却又十分的清醒。
一醉解千愁,原来都是骗人的。他自嘲得笑笑,脑海里得画面愈来愈额清晰,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到天心的面前,对她说,爱她。
门,‘砰’得被撞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闯进来,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犹豫。他快步走到窗边,夺过男子手中的酒瓶,“纳兰邪,你又在发什么疯了。”
是张嫂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纳兰邪躲在房间里又三四天未出来了。放心不下的他,急匆匆得赶过来。
浑身酒气的男子缓缓转过头,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痛苦的神情,眼眶下的乌青一片,倦意弥漫,平时干净的下巴长满了一圈胡渣,狼狈不堪。
品邵杰哀叹了声,这样的纳兰邪已经多久没看见了吧,他的这般,定是又是被爱困住了。
“邪,你有时间在这喝酒抽烟,还不如抓紧机会去追小嫂子。”品邵杰把酒瓶放在一旁,意味深长。
纳兰邪点燃一支烟,闷闷得吸了口,吐出白烟,“我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面前。”一支烟,被他三两口搞定。
品邵杰皱了皱眉,直接把他身边的烟酒都给拿开,打开窗户,散去了些难闻的气味,“你和她怎么了?”
纳兰邪目光闪烁,夺过了品邵杰手里的一瓶酒,直接打开,大口大口得饮下,酌烈、醉意,却难以麻木疼痛的心。
“纳兰邪,你再喝下去,你的胃会出问题的。”品邵杰夺过他的酒瓶,两人你争我夺间,酒瓶滚出两人的手中,撒了一地。
他佝偻着背,把自己缩成一团,醉眼迷行,“杰,我害了她,害了她一生。我是罪人,我是混蛋,我配不上她。”
品邵杰一把把他扯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纳兰邪,你清醒点。”
他的目光空荡,仿佛整个人又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我对不起她,她恨我,她讨厌我,天心,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爱你,天心,我好想你,好想,求求你,别离开我,求你了。”他的灵魂如同脱离了躯壳,不自觉得自语。
品邵杰的眸子里的痛意一闪而过,慌忙去摇醒纳兰邪,医生说过,要是再陷入自闭症当中,他很可能变成一个疯子,虽然说现在和疯子几乎没啥两样。
“我”他刚吐出一个字,下一刻,大量的鲜血从唇齿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瞳孔,溅红了品邵杰的一脸,而他,却笑得天真、邪魅,嘴唇微动,无声,但品邵杰看清了,他喊的是,天心。
“邪,纳兰邪。”品邵杰慌忙接住他倒下的身躯,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眸子渐渐阖上,嘴角的笑容越发得妖艳,嘴角的血如雪蝶般斑斑点点飞舞在纯白的地毯上,美得惊心动魄。
“砰。”一只透明的玻璃杯碎落在地上,溅起一滴滴的水珠,玻璃片碎了一地。
她的脸色惨白,胸口一阵阵的痛意蔓延开来,美丽的唇瓣失去了娇艳的色彩。她右手支撑着桌沿,左手收紧了胸口的衣料。
痛,漫无边际的痛意,几乎吞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了她的体温。她急忙从床沿旁的柜子上取出白色的药丸,干涩得吞咽下。
不久,她的痛意渐渐减小,伸手擦去了额头的冷汗,又缓缓蹲下身,捡起一片片的碎片,放置在掌心中。
“呲——”她倒吸了口凉气,娇嫩的掌心被玻璃碎片划开,冉冉的血色一点一滴得涔出,沿着玻璃片的痕迹,盛开,染红了一大块的玻璃,仿佛是一片片上好的血石。
好听的英文铃声响起,她放下手中的碎片,扔进垃圾桶,又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按住自己的伤口,来不及看清号码,直接接起电话。
“喂,你好。”
“天心,赶快来市中心医院,邪出事了。”对方焦急的话音一落,她掌心的手机,坠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只留下“嘟嘟嘟”的响声。手机用户看总裁跪安,娇妻是老大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