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邪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祁连。
他微微一笑,接过,饮了几口,“谢谢。”
“你还爱天心吗?”纳兰邪淡淡的得问道,说出口,又后悔了,怕祁连想歪了,接口,“我不是”
祁连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温和得笑笑,“若是我说,还爱,你会吃醋吗?”
“会。”
他笑笑,“纳兰邪,你还真诚实。”他轻叹了口气,“我和她缘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彼岸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去经年,谁伴谁天涯海角。道是情深似海,奈何缘浅于此。我们在最美的季节相遇,却没在最美的季节相恋。深情与此,奈何缘浅。我与她终究没有月老牵线。
纳兰邪哽咽,喉结滚动,眸子深邃复杂,“可你爱她。”
爱,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祁连自嘲笑笑,甚是苦涩,“你才是能带给她幸福的人,无论我再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纳兰邪,她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纳兰邪,好好爱她吧,连着我这份。”
“为什么相信我?”纳兰邪有些疑惑,他不相信祁连没有看出来天玉爵也喜欢天心,程度不亚于他。
祁连思绪百转千回,苦涩蔓延,因为我对不起你,欠你的,若是你以后知道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可否。
“直觉。”祁连淡淡说着,脑海里的痛意袭来,他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拿着水杯的手渐渐向右移动,直到触碰到桌沿。
“啪。”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祁连一愣,继而望向纳兰邪刚才站立的方向,“没弄伤你吧。”
纳兰邪剑眉微微一蹙,他站在他的左手边,而不是右边。
“我没事。”
祁连才放下心,继续拿着刚才放在一旁的本子,放在腿上,摩挲着。
而纳兰邪的嘴唇紧抿,脸色复杂。
“你的眼睛怎么了?”纳兰邪还是问出了口。
祁连先是一惊,继而平静下来,嘴角的淡笑有些苦涩,“肿瘤压在视神经,偶尔会失明。你怎么知道我的眼睛。”
纳兰邪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一直在你的左手边,你现在拿着的本子是反的。”
祁连笑笑,淡然。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好你。”
祁连直接拒绝,“不用了,这样逝去吧,你你不要告诉心心,可以吗?”
纳兰邪的眸子复杂,抬脚,匆匆踏出,“等着。”他不善言语,只知道一定要治好祁连,只因为他不想让天心伤心。
天心呆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滑动着鼠标,嘴角的笑容甜蜜而幸福。
忽然,搭在鼠标上的手指缩回,紧紧得揪住胸口,痛得无法呼吸窒息。她佝偻身子,紧紧抿着嘴,快速打开抽屉,翻找出药品,手忙脚乱。
“啪。”药片落在地上,她顾不得脏,捡起一颗,吞咽下。可谁料到,下一秒,鲜血喷出嘴角,染红了桌上的白纸。
她淡然得抽出纸巾,擦拭干净,若仔细看,定能看见她目光的空洞。收拾完一切,天心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机。
“如梦,我已经开始吐血了,还有……多久。”她淡淡得问道,随即应道,“好,我这就来。”
天心拎起包包,推开门,离去。
夕阳西下,她走出公司,抬头看着夕阳,微微眯了眯眼,沈如梦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殿下,你必须抽身了。
可是,她抽得了吗,她深陷沼泽,没有人能够救赎,就这样吧,轰轰烈烈活一场,爱一场,足已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敛下所有的情绪,嘴角的笑容温暖,“喂,乐乐,妈咪这就回来。”
回到纳兰大宅时,纳兰邪在哄两个小鬼。
乐乐的眸子红通通的,见到天心,起身跑过来,抱住天心的大腿,仰着小脑袋,“妈咪,君君不见了。”
天心微微一愣,浅笑得抱起乐乐,“君君有属于它的地方,还有未完成的事,它要磨练,要成长。或许等到我们再看见它时,它已经是王了。乐乐,我们应该祝福它。”
有一种感觉告诉她,它会回来的。
乐乐懵懂得点点头。纳兰邪起身抱过乐乐,牵过天心的手,宠溺得看着她,“洗洗手,我们吃饭吧。”
“嗯。”天心点点头,依旧是一幅笑语盈盈。
席间,纳兰邪时不时夹菜给天心,天心也时不时夹菜给纳兰邪。一对小夫妻恩爱十足。
“砰。”碗落在地上,如昙花一现,却吓到了在场的人。
天心的手捏紧,平复下眸子的痛意,不好意思得站起,“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了。”她快速起身,离开。
翻阅时光的画卷,几帘洞穴,几卷春风,天地已是冰化雪融。季节随着自然的更迭而变迁,心中盛满眷恋的画卷,却永远娴静,缱绻。红尘中,奏响的一曲春水流,让心染上禅香,舒适,清远,绵长。你波动了我的心弦,而我,用我三生湮灭,换你一世迷离。——天心
“妈咪。”小包子心切得跳下椅子,急切切得喊了声。
乐乐一把拉住了小包子,递给了他一个眼神,带着丝丝的警告和心疼。
小包子扁扁嘴,气愤得甩开乐乐的手,转身指着纳兰邪,满眼的怒火,“纳兰邪,你这唔唔。”
乐乐一把捂住小包子的嘴巴,阻止了他破口而出的话,直视着纳兰邪,“爹地,我和轩轩吃饱了,先上楼了。”乐乐直接拖着小包子离开餐桌,跌跌撞撞得上楼去了。
只留下一脸迷茫的纳兰邪,望着碎成渣的瓷片,隐隐慌张。餐厅里安静了,安静得让他空寂,惧怕,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永远是一个人,荒凉,孤寂。
“少爷。”站在一旁的佣人上前,怯怯得喊了声。
纳兰邪起身,淡淡得挥挥手,“撤下吧。”他的心思都在天心的身上,即使现在她乖乖得待着他得身边,他也怕,怕有一天,她会离开,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快步朝楼上走去,心心念念着某个人。
小包子扒开乐乐的手,愤怒得指着乐乐,“为什么不告诉纳兰邪,妈咪得病又是因为他,都是他害的。”他像只炸毛的小猫,气呼呼的。
乐乐先没理他,小心谨慎得看了眼四周,关上门,才转回身,冷静得看着小包子,“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妈咪和爹地过得很好,你要是告诉了爹地,纯粹就是在他们幸福的时候给了致命的一击。你不想想爹地,也要为妈咪想想,妈咪会开心吗?”
小包子沉默了,没错,他要是说出来了,反而是妈咪受到的打击更大。
“可是,他迟早都会知道,现在,妈咪已经开始在受伤了,她在痛了。”小包子闷闷得说道,他最爱的妈咪也痛苦,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痛苦。想着想着,小包子的眼眶红了。
乐乐同样得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但还是强装出一副成熟人大的模样,“轩轩,妈咪要是想让爹地知道,一早就说了;直到现在还不告诉爹地,是不想让他痛苦,你想想,要是妈咪告诉爹地,她不能爱任何人,代价是死,爹地肯定会放手,妈咪更会受到更大的伤痛,这是你和我想看见的嘛?”
“可……妈咪会……”小包子哽咽了,说不出口最后一个字。
乐乐淡淡的神色,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所谓的代价不一定会是死亡,命运总会创造奇迹的。”没有人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是无尽的无奈和沉默。
小包子瞪大了眼睛,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是可以传递的,他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盯着乐乐,而乐乐一脸的淡定。
十指颤抖,翻开衣袋,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吞咽下,静静得闭上了眼睛。终于痛意逝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左手放在了心口,喃喃,“不乖了吗?”
她低下头,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澈的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冲刷干净了壁沿的血渍,整理干净一切,她才走出房间。
强大的力道袭来,搂住她的腰肢,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纳兰邪?”她喊了声,对应上的是他乌黑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的光芒在闪烁。
他的双手紧紧搂住她,俊脸倾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好闻的薄荷香隐隐环绕,墨黑色眸子怔怔得看着她绝色的容颜。
纳兰邪翻了个身,幸好沙发够大,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他舍不得她承受着他的重量。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往下压,而他的头埋在她的怀里,嗅着她天然的体香。
“怎么了?”她看着他像个孩子样的,柔柔得问道,整个身子不是僵硬的,而是软软的,适合着他的身躯。
纳兰邪闷闷的,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老婆,眼前的一切是梦吗。”
她一怔,微凉的指尖透过他的衣料,触摸到了他猛烈的心跳声,还有暖暖的温度。手机用户看总裁跪安,娇妻是老大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