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牵着她的手。
天心转过头,再看了眼里面,默念,连,再见。她相信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回到她身边,唤她,心心,我的心心。
两个人刚走出了几步,就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
天心强牵起一抹笑,唤道,“小雅姐。”虽然容貌有些改变,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安小雅一脸的憔悴和疲倦,眼眶红红的,哪有平日里的娇美。
身后也追出一个男子,那是落辰。
“邪,天心。”落辰搂住安小雅,面色严肃,朝着两个人点点头。
“天心,去家里坐坐吧,爹地……想见你。”安小雅红肿着眼睛,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口。
天心敛下眸子,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古堡。
平日里热闹的古堡安静至极,似乎也在默哀祁连的去世。
“爹地,我们回来了。”安小雅走进玄关处,轻轻得喊了声,“弟弟得葬礼完毕了。”安德鲁夫妇并没有去参加葬礼,两个人都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老公爵佝偻着背坐在沙发上,紫色的眸子里含着泪水,两鬓霜白,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手里拿着祁连的照片,暗自落泪。听到安小雅的声音,抬起头注意到天心和纳兰邪,急忙擦了把眼泪,起身迎接。
“爹地,妈咪呢。”安小雅领着他们走到沙发处坐下,望了望四周。
老公爵的目光落在天心的身上,听到安小雅的声音,怔怔得回应,“你妈咪刚刚哭晕过去,现在在休息。”
天心的眸子低垂,不敢去看老公爵,祁连的事,她觉得亏欠了这一家人,都是她害的。
“你就是奥格斯格喜欢的女孩吧。”老公爵看了眼照片,喃喃自语,“我记得第一次他回来是要依米花的,他说,依米花给他,他就把媳妇带回来。那时候,他的眸子里都是幸福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你的确很漂亮,也是个好女孩。不过,他没这个福分。”他喃喃说着,眸子里带着美好的回忆。
天心听着,却哭了。身子软了下来,跪下老公爵面前。
“天心。”
“老婆。”
“孩子。”
几个人都把手伸出去,都被她一一躲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他。”她的泪落下来,嘴角却扬着笑,他说,他喜欢她笑的样子,那么她学着一直微笑。
老公爵触景伤情,也落下泪,“孩子你起来吧,我想奥格斯格看到你现在这样,也不会安息的。”他抚摸着照片里的人,微微一笑,“孩子,你现在终于回家了,爹地和妈咪会守着你一辈子的。”这是一个父亲最深的思念,即使孩子已经不在了,他的心里这个孩子还是活着的。
纳兰邪心疼天心,扶起天心坐在一边,心疼得靠在自己的肩头,他的小妻真的是太累了。
“安德鲁公爵若是不嫌弃,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纳兰。”纳兰邪摘下墨镜,紫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却让在场除了他和天心以外的人震惊。纳兰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祁连把眼角膜捐给了他,那么他就要替他承担了责任。
“紫黑色。”安小雅失声尖叫。那是她弟弟的眼睛,她不会看错的,怎么会到纳兰邪那。
纳兰邪的眼睛没好,一直带着墨镜,因此大家都没看到他的容貌。
“对,祁连去世前把眼角膜捐给了纳兰邪。”天心淡淡得说道,凝视着那双眸子,眼底潜藏着深深的爱恋和深情,还有一丝丝的忧伤。
她伸出手抚摸那双眸子,“连。”她唤出口,那双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纳兰邪握住她的手,轻叹了声,她真的太累了。
“安德鲁公爵,麻烦借一个客房。”虽然纳兰邪拥有一双和祁连一模一样的眸子,但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祁连是温暖向阳的向日葵,给人无尽的温暖,而纳兰邪就是雪山上的雪莲,高傲冷漠。
老公爵紧紧盯着那双眸子,没回过神。
安小雅点点头,让佣人带着纳兰邪和天心上楼了。
一下子,整个古堡又安静下来了。
夜幕降临,窗外下起了大雨,天心昏昏醒来,注意到周围的景色,猛然一怔,想起之前的事,眸子黯然无光。
“老婆,你醒了。”纳兰邪走到床边,手背放在天心的额头,“烧退了。”他松了口气。
“我怎么了?”她的嗓子干涩得厉害,纳兰邪倒了一杯温水,喂着她喝了些。
纳兰邪抱着她,面露担忧,“一上来,你就昏过去,高烧得厉害,都吓到我了。”
她低笑,“纳兰邪,刚刚我梦见连了。”
他的眸子闪烁,如黑夜里发光的星星,喉结微微滚动,才问出口,“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想他了就摸摸你的眼睛,他就知道我在想他。”说着,她伸出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眸子。
他不动,黑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庆幸,最起码她能坚强起来,即便他是替身。
“咚咚。”房门敲响。
“进来。”纳兰邪的声音恢复了冷淡。
一个佣人小心走进,恭敬得说道,“两位贵客,请下楼用餐。”
纳兰邪点点头,先让佣人下去了。
夫妻俩收拾好,走下楼,长方形的大理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西餐。
“天心,你没事了吧?”安小雅担忧得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天心。
天心微笑得点点头,被安小雅牵着坐到了位子上。
一张桌上,分外的安静,几乎毫无生息。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衣着素白的女人缓缓走到老公爵身边的位子上,她的脸色憔悴,眼眶红肿。
老公爵微微有些惊讶,握住了女人的手,“洛溪,你没事吧。”
洛溪摇摇头,“贵客来了,都不叫我一声。”目光浅笑忧伤得看向天心和纳兰邪,抱歉得笑笑。
“叮当。”刀叉声清脆得回荡在空气里,一抹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女人,直到跟前。
洛溪微微诧异,也缓缓站起来,一脸的迷茫,丧子之痛,让她苍老了些,“请问……”
“你不认识我?”冰冷中微微带着颤意,泄露了他的情绪。
“你是?”
纳兰邪摘下了眼镜,露出了那双紫黑色眸子,配上那张俊脸,邪魅至极,目光里流淌着不知名的光芒。
“沈落溪。”冰冷的字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得吐出。
刀叉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一人面色平静和悲伤,那就是天心。
洛溪的姓氏很少人知道,安小雅、老公爵等人甚是奇怪。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洛溪面露疑惑,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却毫无头绪,只是觉得分外得熟悉和亲近。
“呵呵。”纳兰邪忍不住冷笑,“沈洛溪,你竟然认不出我了。”他的眸色越发得接近墨色。
洛溪被他炽热的目光吓到了,步子不自觉得后退,“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讽刺而笑,认错人?他的身上流露出孤寂和悲伤。
天心站起身,满满的心疼,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他的手不复温暖,而是刺骨的冷。
“认错人?沈洛溪,我会认错我的母亲吗?”他的话一出,全场寂静得可怕。
“你……你在说什么。”洛溪被他的话吓到了。
老公爵面色苍白,抓起洛溪的一只手,“洛溪,我们先去休息。”他拉着洛溪离开,走了几步,却停住了。
纳兰邪拉着洛溪另一只手,紧紧缩紧,一步步走过去,如修罗一般,“沈洛溪,你别跟我说,你失忆了,你给我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父亲纳兰景炎呢,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失态了,冲着洛溪咆哮。
“啊。”洛溪尖叫了声,纳兰景炎,这个名字如被埋在落叶下,被风吹散,沉浮在她的脑海里,如针刺般扎进她的脑海里,如爆炸了一般,好痛,好痛,“谁是纳兰景炎,他是谁?纳兰邪又是谁。”她的气喘不上来,像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眼睛一翻,身子软软得倒下。
“洛溪。”老公爵急忙唤了声,横抱起洛溪,狠狠得看了眼纳兰邪,急忙吩咐人叫医生,匆匆上楼。
安小雅和落辰站起来,面面相觑。
“邪。”落辰的目光甚是复杂。
纳兰邪满满的疲倦,好累,很多的事如云烟在眼前翻滚,他松开了天心的手,声音低沉,“让我静静。”沉重的步子转身,一步步得爬上楼。
天心的面色忧伤,盯着墙上祁连的照片,连,你瞒着的秘密终于曝光了,你是不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但愿你是对的。
夜色冷凉,天心和安小雅、落辰坐在楼下,沉默着。
楼上忽然爆发出剧烈的响声,三个人相互对视了眼,匆匆上楼。
洛溪推开客房的门,目光热烈,颤巍巍得走进去,看着背对她的男子,喃喃,“小邪。”她站在纳兰邪的身后,伸出手,又缩回来了。手机用户看总裁跪安,娇妻是老大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91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