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何灵和那修灵争持不下,我们却陆续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这秃鹰般的叫声实在难以忍受,我感觉快要昏倒过去了。可瞟了一眼周围,不远处的小白脸却好像没事一样地瞪着我们,脸上已经浮出了奸险的笑容,我一愣,努力振奋精神往他看去,只见他耳边有一样白乎乎的东西,我恍然大悟,挣扎着冲向他。
小白脸本来奸险的笑脸一看到我冲过去就惊慌不已,他刚想呼救,我一刀就抹了他的喉咙,然后别开他瞪着大眼不敢置信的脸,往他耳朵一掏,是一颗乳白色的石子。
我迅速地把他两耳的白石子戴在耳朵里,头昏脑涨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我天眼往一旁看去,一个长发飘飘的女鬼正对着周何灵咆哮着,而周何灵却只能闭目念咒,不敢动弹。
我忙欺身过去,趁着她没反应过来,精魄混杂着气息笼罩在刀刃上,一个捅刺,漫天宣泄的吼叫声终于停止,那女鬼愕然地回过头来,平静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插在她胸前的钢刀。
我一刀捅进了女鬼的胸膛,她却像是没有痛苦地看着我。
我害怕地以为她还有什么厉害的动作,却看到她很平静地看了一眼我身后,那里躺着被我杀死的小白脸的尸体,她嘴角忽然一翘,像是微笑了一下,看向我的表情满脸温柔。
我脑海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是她发出的,不再是秃鹰般难听的叫声,柔和地,她轻声说道:“谢谢你!帮我解脱了,谢谢!”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额头上忽然迅速凝聚了一缕红色,猛地飘落在地,一下子绽放开,就像一朵梅花一样好看。
她继续轻声道:“你要小心他的父亲,那是个很厉害的人,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她影子逐渐模糊,最后的话是:“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白光消散,幽蓝色的光芒也如细沙般散落。不知道为什么,灭了眼前这修灵的魄魂,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内心空落落地,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周何灵也松了一口气,全身绿光慢慢暗淡下去,他把被声音弄昏过去的人都叫醒了起来,其他人都是掐人中,微微摇晃肩膀,可他走到金泉的身边,半蹲坐着,拉起金泉的衣领就狠狠地往对方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金泉一下子从地上直挺着身子跳了起来,却不料周何灵就在他正前方蹲着,这一跳,额头往周何灵下巴一顶,我听到一声更清脆响亮的声音,周何灵来不及叫喊就仰天倒了下去。
“哎呦!你怎么回事,离我那么近干嘛?”金泉迅速捂着头,忙从地上捡起一副墨镜四处张望着,疑惑道:“那鬼呢?哪去了?”
周何灵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脸上不好看,回答道:“消灭了,乐风干的,哎呦呦,下巴好痛,丫的鸟人,你把我下巴弄脱臼了,哎哟!还有我的鼻子!”
我们都往周何灵的脸上一看,只看他上嘴唇合不了下嘴唇,左右一分岔,鼻子红红的,还有不少鼻涕流淌着,这模样太过于滑稽,不少突击队员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房间里没有了敌人的动静,我们认真检查了一下现场,才朝着另一个地方扫荡开去。
临离开这房间的时候,我天眼看向小白脸,这丫的尸体居然不断地往外冒着白汽,要成修灵了?
我愕然地看着他逐渐成型的虚影轮廓,确实幽蓝蓝的一层光不断融合着更亮一点的白光,这身手术法都不行的家伙居然真的要成修灵了!他不应该成为游魂么?
在我困惑的时候,耳边传来“嗖”的一声利箭破空急坠的声音,我愕然地四处张望,没有其他人在身旁。
再往小白脸那边看去,却看见一支熟悉的羽箭穿过那快要融于空气里的虚影轮廓,一下子蓝光破碎,小白脸被灭魂了?
是霜雪?我把尸狗之息提升到极限,却半点感觉不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只有那一支羽箭斜插在地上,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而霜雪为了报仇,这一份坚忍能力真比男子还有过之无不及。
没有找到她也不错,最低限度可以知道她暂时是安全的。
跟着周何灵他们继续向前,扫荡了两、三条走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抵抗,不过在另一条走廊里,我们却互相干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手里没有枪没有炮,连把长刀都没有,却一人手持着一把匕首紧紧扼守着一条走廊最后的两个房子,竟然拒不投降!
我和周何灵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突击队员正在和他们对持着。
如果他们再稍大五、六岁,我估计这些队员早一梭子全把他们撂倒了,可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还享受着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呢!而他们的攻击性也确实太低,构不成威胁。
周何灵走向前喊话,劝说,哀求,一群少男少女还是默然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现,但只要我们一走向前,他们也就会持刀向前,随时准备反抗,让我们不得不却步。
时间又让我们耗费了不久,而不少其他方向的突击队员已经回来向金泉反馈情况。
看上去驱魔局的人已经把其它地方都已经清理完毕,据说黑衣社的执法队、后勤所、培训所、武装部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部门都给一窝端了。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内心不断惊叹着这黑衣社规模之庞大,组织之严密,我一路过来,只不过看到了沧海一粟。
不过让我们可惜的是,除了小白脸以及其它四个部门头头被击毙,一个重伤被俘,居然还有三个部门的头头没有落网。
“不是说外围都做好堵截工作了么?怎么还有人跑了!”金泉不满意地和汇报的队员说着,眼睛却瞪向了周何灵。
周何灵红着脸,第一次没有反驳金泉的话。而其中一名突击队员却回答道:“据说两名黑衣社的高层陪着头目有事出去了不在,确切地说,只是还有一名高层在这里失去了踪迹。”
“不见了一个都是失败,连累了乐风在这里多遭了一天的罪,说是给某些人时间准备计划,这都弄出些什么东西来!”金泉还是嘴里不饶。
我在旁边听得有点傻眼,我下午被挟持,晚上逃跑你们就来搭救了,什么叫多遭了一天罪?而周何灵居然还破天荒地不断地让金泉抢白,脸都红了,也没发作。
难道我入定修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忽然间,我就觉得肚子突然空虚起来,还响了一咕噜,我才发现自己饿得紧,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赶紧和旁边的突击队员对了一下时间,才发现时间真的过去一天,这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傅教的修炼法门哪里出了问题?我稍微打坐运行内息,时间居然就过了一天!
不知道饿的时候还好,刚明白过来,肚子就不断打着咕隆,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肚子上面了,这下,我感觉自己的耳根发了热。
又是一阵阵的“咕噜噜、咕噜”的声音,本来还注视着我肚子的突击队员却都转过头去,这一阵声音可不是我发出来的,是那一群少男少女。
他们饿了?我留意了一下周边的房子,才发现不少房间有被击毙的野兽。就是说?我一拍脑袋,根据黑虎说的,眼前这群孩子莫不是饿了几天,刚准备要进行虎口夺食的训练,却让我们中途打断了?
我忙对周何灵说道:“老周,有没有吃的啊!”这家伙一听,不乐意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扔给了我,嘴里还琐碎道:“吃吧,这一块丝滑巧克力我可是花了二十块买的,自己都还来不及享受……”
金泉好笑地说道:“还享受什么,嘴巴都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进去。”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手里掂量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木有30克,小孩子都吃不饱呢!不过此刻我并不是想吃它。
我拨开了外包装,尝试地对一群孩子举起了手,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你们谁先放下武器走过来,这块巧克力就归谁!”说着,我还向前扬了扬手中的巧克力。
一群孩子本来还警惕地看着我们,听我一说,都互相瞪起了大小眼。忽然里面最高大的一个少年把匕首往地上一扔,就跑了过来。
这少年也不管周围的情况,一跑过来,居然就双手抓着我手上的巧克力狼吞虎咽下去,巧克力被他的口水舔得都成了黑糊糊,我怕被他咬到,忙松开了手。
看到这少年表现出来的模样,我松了口气,心中所料没有差错。
我忙对着其他嘴边留着口沫子的少男少女喊道:“这群哥哥的裤兜里还有吃的,想要,就放下武器过来!”
没等我话音落下去,一群孩子都扔了匕首,地面不断响起“哐噹哐噹”的声音,困扰我们这么长时间的难题就这样解决了。
看着一群饥肠饿肚的孩子从突击队员手里接过了一些像干粮的食物猛地吞咽着,我也感觉自己双腿软弱无力,手一搭在周何灵的肩膀上就说道:“兄弟,快给我一碗馄饨面,哥们真饿得不行了!”手机用户看逃灵路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16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