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培公也是康熙朝的一位名臣,曾经在剿灭吴三桂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最终因为功高震主,引起了康熙的猜忌,最终不再受重用,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索额图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做第二个周培公。
胤祚微微一笑,道:“索大人多虑了,您若是接下这件功劳,不仅不会受到圣上的猜忌,而且还能更得圣眷啊,就好比是您的第二个《尼布楚条约》一样。”
索额图闻言脸色微变,道:“六阿哥怎敢如此肯定?”
”索大人多说无益,我已经把功劳给您带来了,“胤祚说着给小吴子一个眼色,小吴子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礼盒。放在桌上。
胤祚把红绸揭开,盒子里面放了一个地瓜和一个土豆。
索额图打量片刻,捋着胡子道:“此二物老臣倒也认得,似乎是饥民的果腹之物?”
胤祚暗暗吐槽,怎么好东西在大清都成了饥民的果腹之物,脸上笑着道:“索大人真是见多识广,这二物分别叫马铃薯与红薯,又名土豆、地瓜,这两种作物对自然环境的要求较低,而且亩产较高,如若能在大清推广种植,定能使粮产大增。”
索额图沉思片刻道:“不知此二物如何吃法?”
“土豆无味,可以蒸煮,也可与肉菜同锅;地瓜发甜,蒸烤即可,也可以拌入粥饭中,而且常食此二物对于身体还有诸多益处。”
“敢问六阿哥,这两种作物亩产几何?从播种到成熟需经历多少时日?需要多少人力?对土壤、阳光、雨水等有何要求?”
”这……“胤祚顿时犯了难,他毕竟不是种田的,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回道:“索大人,我只知道此二物对人力、水力、阳光、土壤的要求都不高,而且亩产很高,至于具体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索大人要是有意,可以派人在京周围找找种过这二物的农民,一问便知了。”
“哈哈哈,术业有专攻,是老臣糊涂了,请六阿哥勿怪啊。”索额图从座位上起身向胤祚施了一礼作为赔罪。
坐下来后,索额图又道:“如若果真如六阿哥所言,老臣定当向皇上推举这两物!六阿哥不要怪老臣多疑,这朝堂之上丝毫马虎不得啊。”
“那是,那是……”胤祚随口应付。
“此事如若能成,那可谓是功在当下,利在春秋啊,这样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六阿哥真忍心错过吗?”索额图微眯着双眼,试探道。
“胤祚所求不过是悠然一生而已,本无那凌云之志,何苦要做出头之鸟呢?”胤祚只说了一半的原因,那另一半就是康熙本就对他有些猜忌,再来这么一出,非把他和怪力乱神的事情扯到一块不可。
索额图又一拱手道:“六阿哥所言,另老臣敬佩万分啊;不过事出总有因,六阿哥此来不是为了求功,恐怕另有所求吧?”
胤祚心里暗骂老狐狸,不过既然已经说穿了,也就懒得兜圈子了,便道:“既然索大人有此一问,那胤祚就直说了,我前来,是为了和您讨要一个人。”
索额图哈哈一笑道:“六阿哥尽管直言,索府上上下下,但凡是您看上的老臣都当双手奉上。”
胤祚闻言心里一阵发寒,不由想到,要是要索额图的老娘,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所幸胤祚及时压下了心头的恶趣味,道:“此人名叫云婉儿,与令郎有些关系……”胤祚没把话说透,毕竟人还是要脸的,要是当着索额图的面说云婉儿是你儿子看中的小妾,恐怕好事也能办砸了。
索额图闻言陷入了深思,胤祚虽未明言是他的哪个儿子,但是他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整天和女人纠缠不清的也就是阿尔吉善了。可是云婉儿这名字,索额图实在是没有印象,毕竟他整天忙于公务自然不知道京城的风流韵事,而且阿尔吉善在外面养了那么多的女人,索额图也难一一记住,当下开口道:“请六阿哥恕罪,老臣一时想不起府上哪个叫云婉儿的,待老臣查明后,定当把人送到您府上。”
”呵呵……索大人想不到却也是因该的,此人现在还未进您府上,不过却也不远了……此中详情,索大人一问令郎便知,我就不好多言了。“胤祚毕竟多活了二十多年,但也是会做人,无论如何也给索额图留着一份颜面。
”在下叨扰许久,实在是抱歉,多谢索大人款待,今日就先告辞了。“胤祚见事情办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到了,便准备告辞了。
索额图与胤祚客套一番,就让胤祚走了。当听到索府大门关上的声音后,索额图轻捋胡须,沉声道:”刘管家!“
那个给胤祚引路的黑瘦管家从角落里走出道:”奴才在。“
”等阿尔吉善回来后,叫他来书房见我!“
”嗻。“
索额图说完就拿着胤祚送他的土豆和地瓜走去书房了。因为今天是初一,朝廷的衙门散值,所以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外面,而阿尔吉善不用说,一定是去寻花问柳了,本来索额图对他这点嗜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今天居然把手伸向了胤祚的女人,这索额图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虽然胤祚只是六阿哥,而且圣眷不多,但是毕竟也是一为皇子,万一将来继位,这件事情就有可能成为胤祚整治他索家的导火索。所以就算是胤祚没有来说,索尔图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极力阻止,更何况胤祚还带来了一份“厚礼”。
想到这里,索额图看了摆在桌子角上的土豆和地瓜,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如果真的能像胤祚说的那样,那这两物就是发展大清农业的关键,这比十个《尼布楚条约》的功劳还大。
这几年因为他的老对头纳兰明珠的失势,索额图心里常常有兔死狐悲之感,毕竟说结党营私,索尔图也没少做,他也时常担心索家遭到同样的命运,不过如能有这样一件功劳,就算是将来皇上要惩治他,估计也能留有几分余地。
正想着间,就听有人推开了书房的门,一个白净的青年走了进来,在索额图身前站定,行了一礼,口中道:“父亲,您找我?”
这人就是索额图的二儿子阿尔吉善,刚回府内就听到索额图要见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进来了。
“你这是从哪回来啊?”索额图问道。
阿尔吉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神色,道:“儿子与好友在外小聚……”
“哼!“索额图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又去烟柳之地鬼混了吧。”
“儿子惭愧……”
“以往你去鬼混也就罢了,我也懒得管你,可这回你偏偏不长眼碰了不该碰的女人!”
阿尔吉善疑惑道:”呃……敢问父亲说的是哪个女子?“
”云婉儿!我且问你,你和这个女子可发生过什么?“
”云婉儿?“阿尔吉善惊疑不定道:”父亲,我和这个女子还并未发生过什么,但儿子正准备赎她出来……“
”胡闹!别的女人也就罢了,这个云婉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而且要离她远远的,听到了吗?“索额图严厉斥道。
”父亲,这个云婉儿当中折辱儿子,儿子就算不娶她也要出了这口气才行!“
索额图大怒道:”混账!这云婉儿是六阿哥看重的人!“
阿尔吉善脸上浮现一丝不屑的神情:“哈哈,父亲,别的阿哥也就罢了,这六阿哥又不得圣眷,又没有实权,您怕他干嘛?您没听京城里的传言吗?这六阿哥先是被皇上赶出了无逸斋,后娶了个低贱女子做福晋,又因为贝勒府上亏空把别的大臣送的贺礼都当了,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也只能顶着个贝勒头衔混吃等死而已!”
索额图脸色气的通红,道:“混账!他好歹是一个阿哥,你这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阿尔吉善微笑道:“父亲放心,这话我也就和您说,换一个人就算是我的亲哥、亲娘我也不会说的。”
“还算你有点脑子!不过你记住,以后这种话和我也不能说,自己憋在心里即可,小心隔墙有耳。”
“儿子记住了。”
“而且,六阿哥也没你口中那么不堪,此人今日来时,我观他言行,颇有气度,而且处事也和礼法,最重要的是通晓人情世故,这人不简单啊。”
阿尔吉善轻笑道:“就算是再通人情世故又能怎样,废物终究是废物!”
索额图一把把茶杯扔到地上,碎瓷片飞溅,怒道:“住口!你懂什么!不通人情事故如何在朝堂上生存?你这点比六阿哥差远了!我告诉你!离那个姓云的远远的!把她当神仙一样供起来!免得给我们索家招来祸患!听明白了吗?!”
阿尔吉善一看父亲动真火了,连忙低头认错,道:“儿子明白,儿子明白……”
“滚吧!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姓云的厮混,我就把你逐出索家!”
阿尔吉善连忙答应,弓着身子退出了书房。在把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阿尔吉善一脸惶恐的神情突然变成了狰狞的愤怒,他低声自语道:“胤祚你这废物,不过是出身高贵,等着瞧吧,我定叫你后悔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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