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棋看着李司书,李司书微微的有些恍惚,但依旧点点头回应二哥。
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可是他们这种本身血脉都被人鄙视的,有什么可讲究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李司棋看着这些粗布人不住说出一句。
柴房里的这些粗布,就是他李司棋的第一仗!
布匹进完,李司棋就出去打听这附近的私塾去了,李司画的身体很不好,远的地方他们不放心,也不能让李司画一个人出去住,赶巧,隔壁村就有一个秀才开的私塾,听说李司画用不到一个月就学会千字文和三字经,那孙秀才两眼放光,当即就答应了,还害怕李司棋不答应,当即就扔出各种优厚条件,只求让李司画来进学,而李司画现在学习的内容私塾里还没教完,便叫李司画明年来进学。
杨氏听了,高兴的两天没睡着觉,他的儿子啊,出息了!
家里的染缸添了几口,里面全是大红大绿的染料,李司棋和李司书虽然都是苦出身,但是也知道这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一个“实”字。
货品不虚高,物有所值,才能养住客人。
大红大绿的染料,哥俩光着膀子,虽说是入了秋,可是天气依旧热,哥俩脸上全是汗,染缸里的布一匹接一匹的往外出,其他人也来帮忙,帮着把布匹送往桑园晾晒,李清双本来也要上手帮忙染布,但是哥哥弟弟光膀子,羞得她一脸通红,就去做别的事情去了。
大红大绿,是庄户人家的最爱,他们喜欢这种艳俗的颜色,虽然表示比较恶俗,但李司棋可不打算一开店就去抢占高端市场,他是谁啊,穷小子一个,有什么本事跟那些大户人家斗,胡家一个管事,坐的马车都值个白十两银子。
真要是动起手来,估计胡家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三百匹布,颜色都是比较艳的,桃红色,艳红色,翠绿色,只有一百多匹布是灰色褐色,这些布李司棋哥俩活活染了五天,累的手都要脱臼了,但是看到这些成果,再苦都是值得的。
“你们俩啊,身子骨是自己的,怎么用起来跟别人的似的。”柳氏心疼的给儿子上药,李司棋挺尸一样的趴在床上,小奶猫又长大了些,小爪子摁在李司棋的脸上,凉丝丝的,还偶尔轻薄一下李司棋,小舌头舔着李司棋的鼻子尖。
“娘,没事,我年轻呢!”
“年轻个屁,你个小混蛋,年轻的时候不惜身子,老了有你受的,你娘我就有的操心了!”
说完,啪的一巴掌拍在李司棋的背上,看着那个红手印,柳氏又不禁莞尔。
“这小身板啊,有些肉了,不像过去,瘦的跟柴火一般。”
柳氏笑着继续给儿子上药,杨氏那边也差不多,李司画捧着一本《三国演义》在一边偷笑,就见他娘在哪数落他哥了。
布染好,那自然就是开业了,店面李司棋早就找好了,在青山村与附近几个村子临近的官道旁,毕竟他是要卖给庄户人家的不是,跑到陆家镇,还跟赵老板抢生意,那时候那赵老板还不托着他一身的肥膘,穿着那一身棕色的长袍,顶风持刀追杀他十条街?
房子是租的,每个月八百个大钱,一家人收拾了半天,定做了柜台,三百匹布大多都入了进去,剩下的,被李司棋放在了马车上,马车也是新买的。
李司棋举双手表示:宝宝后悔了!
早知道应该买头成年的牛回来,就不用再花钱买马车了。
“四郎,我说的价,你都记好了?”李司棋又询问了一遍,四郎点点头,他要赶马车去附近的村里卖,打名声,村里就只能让李司书来看着了,女人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终究是不好的,即使是明朝后期民风相对开放也是如此。
“二哥,四哥记不住,我也都记住了,红色翠绿色六文钱一尺,蓝色七文……”李司画抢先道,挺挺腰板,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李司画背的丝毫不差,村长家的儿媳妇在一边也笑着说让李司棋放心,李司棋这才赶着马车,摇着钟铃上了官道,马蹄踏,尘土飞扬,风风火火的李司棋就朝附近其他几个村子去了。
“叮铃~叮铃~”
“卖布咯~刚染好的布哦,红的绿的,上好的粗布哦,李记布庄新开业,上好的粗布全都便宜卖了!”
李司棋高声叫卖,大嗓门喊了一路,马车后边不知道为什么跟了一群村里的土狗,李司棋脸揪揪,他是肉包子吗?为什么会有汪星人跟着他!
而高声的叫卖,每到一个村子都是吸引来不少人。
“小哥,你这便宜卖,是怎么个便宜法啊?”一个年轻妇人掐着帕子娇笑问道,这布匹都是女人的活,一大堆大姑娘小媳妇都为了过来,李司棋笑,视线微微的回避,非礼勿视。
“便宜,自然是比镇上和城里布庄里的便宜,我家李记布庄新开,就在附近的青山村村头,招牌明显着呢,布匹都是我们自家兄弟染的,小本买卖,这两日图个开业大吉,所有的布都便宜卖,这大红的翠绿的料子,六文钱一尺,鹅黄色六文半一尺蓝色的七文钱一尺,灰色和棕色的料子都是五文钱,嫂嫂可要买些回去与您家大哥作身新衣。”
“咯咯,确实是便宜,可是小哥,我想买一尺鹅黄,你这半文钱可怎么算?”
女子打趣李司棋,李司棋笑。
“嫂嫂说笑了,小子今天第一次出来跑货,还没开张呢,嫂嫂若是看上了,那就六文钱一尺卖给嫂嫂,小子讨个吉祥!”
“咯咯,小哥真会说话,那我要是买的多,小哥可还六文钱?”
“自然也是六文钱。”李司棋道,这些布的成本都很低,料子好,他要打招牌,半文钱的让利,他还是赚!
“那也借小哥相让,我要一匹鹅黄色。”说着,女子娇笑,“小哥,我还想要一匹大红和一匹翠绿。”
“那就给嫂嫂一匹便宜十文钱!”
李司棋这让利,不得说是不小,女子眼里闪过精光,眨都不眨的就买了三匹布,付了钱笑吟吟的回了家,其他的人见了,也纷纷来跃跃欲试的降价,李司棋都是按照给那女子的让利,一会,这河沟村就卖出去二十匹布又五尺。
到手的都是铜钱,李司棋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布袋里,继续摇着钟铃朝前方行去。
傍晚,柳氏在铺子的门口翘首远望,希望能看到儿子的身影,铺子的生意一般般,村里人见便宜,都买了不少,有些红眼病见了鄙视柳氏杨氏是下堂妾,被李司画一句“狗咬人我是人,人不能咬狗”呛得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村长的儿媳妇跟柳氏杨氏攀谈,她们也是不敢过于造次。
“叮铃!叮铃!”
柳氏正担心儿子出去,就听见摇铃声,见儿子欢欢喜喜的回来了,马车上的布匹去了大半,心里顿时就稳妥了。
“娘,我回来了,儿子赚大钱了!”
李司棋笑,不等马车停稳,就抱着钱袋跳下马车,正要跟柳氏报喜,就见一个人灰溜溜的从自己铺子里跑了出去,刚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李司书在里面拍桌子。
“四郎,怎么了?”
众人进了铺子,就见李司书一脸的猪肝紫。手机用户看谋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350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